在容辛的一声令下,余江便被带至了宫外斩首。(
我的尤物老婆)而他又怎会不知庄羽与余江私下的关系,想来这余江赚的钱也没少孝敬给庄羽。
但容辛却只是怒视了庄羽一眼,并未打算深究。目前看来,他还没有打算要将庄羽除掉。
这庄羽又是何其机敏的人,单单就容辛的这一眼,他便已看出个所以然。惊出一身冷汗,他愈发的恭敬诚服。
看向殿中仍旧跪地的凌音,容辛轻叹了口气,“都平身吧,幸有怡王早已洞察了这乱臣贼子的阴谋,一切才得以平息。没想到,今日才封了怡王,他就立了一功,朕心甚慰。”
凌怀安乃是北曜国的战神,多年下来自是赢得了不少将士的衷心。如今,就已有一个上官云为凌怀安之死鸣不平才。
但也是因了他自视功高才敢这般明显的表现出来,更不说暗地里还有多少人是敢怒不敢言。
眼下,凌氏一族就剩了凌音一人而已。琊染选在此时救凌音,且在审理余江之时要求上官云也在场摹。
不难让人揣测,他是故意选在被皇帝赐封的同时,利用凌音之事在皇帝面前立下大功,并借此笼络上官云,以此来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
毕竟他在朝中毫无根基,且容苏曾经的党羽也已被皇帝暗中斩杀殆尽。
神色微微一凛,琊染扬声道:“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愿辜负皇上的信任。”
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容辛转眼看向了一旁的上官云与凌音,“凌氏一案中,凌音虽有功,但因私闯刑场,朕还是罚了她。”
“但如今,凌音既然没有死,且在余江一案中再度立下了功劳,朕便撤去她发配粮水局的圣旨,贬为庶人吧。”
稍稍顿了顿,他继续道:“前几日,朕便说过要宴请众大臣,今日便兑现这个承诺。(
逍遥弟子都市行)”
一席语毕,容辛便在庄羽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片刻后,容修率先离去,而众大臣皆上前来恭祝琊染。眼梢轻轻一挑,琊染却在人群中瞥向了与上官云站在一旁的凌音。
此刻,上官云正宠溺的轻抚过凌音的头,而凌音则是笑看着眼前男人,眸中尽是满满的思念。
*******
景颐殿。
待凌音徐徐踏入华美富丽的殿中时,皇上与皇后并未到来,但她却一眼瞧见了已然入座的各朝臣与王爷。
看向列席的前端,除去各王爷的位置外,那原本是由凌怀安坐落的席位,已换做了上官云。
眸光微微一暗,她轻垂着眼眸朝着自己的位座缓步而去。只是,她这一瞬的落寞神情,却也教上官云尽数收入了眼底。
此刻,大殿中其余列席上坐的还有乔少临父女以及陈庭申父女,而与她一道前来的夏广南却因身份低微而被遣到了御膳房用膳。
径自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中,凌音抬眼之际,却见坐于自己对面席上的琊染正眸色淡淡的看着自己。
眼睫微微一颤,她轻闪着目光垂下了双眸。忽的听闻门口小太监的唱诺声,凌音视线一转,看向了那处。
此刻,司元絮正搀扶着皇后许秀瑜缓缓步入了大殿,而她们身旁一道而来的则是皇帝容辛。
与殿中众人一道站起身来朝他们施礼,凌音将目光投向了司元絮。
如今,这女子已换上了一身烟纱相缠的锦缎衣裙,发丝也重新挽作了飞霜髻。这般打扮,相较于在别院时看到的她,更为别致清雅。
片刻后,待容辛与许秀瑜款款在高台上入座后,众人才在他的示意下坐落在了席间。(
位面商人之强国梦)
在容辛的带领下,众人一轮酒过后,许秀瑜看了他一眼,朝身旁伺候的司元絮开了口,“本宫听闻怡王在初承爵位时便立下大功,本宫敬怡王一杯。”
言语间,她朝一旁的女子渡了记眼色。
将头微微一低,司元絮即刻便意会的执起了桌上的酒壶,朝了席间的琊染缓步而去。
兀自垂着眼眸来到琊染的方塌前,她悉心的朝男人的杯中斟满了酒水。身形微微一转,琊染执起酒杯起身朝了高台上的许秀瑜,朗声道:“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臣所做之为,不足挂齿。”
许秀瑜就着杯中酒水饮下,浅笑道:“怡王智勇无双,不仅替皇上解了烦忧,还暗中救下凌音,实乃承得起这个嘉奖。”
见皇后如此称赞琊染,司元絮终是掩不住心中的欢喜朝他轻轻一笑。而这一幕,便也恰巧落入了席间的凌音眼中。
看着前方眉目传情的二人,凌音却见司元絮在转身离去之际竟朝自己笑了笑。神色微微一愣,她略显僵硬的回了一记浅笑。
此刻,已转过了身形欲朝高台行去的司元絮,却不慎一脚踩上了自己的衣裙,踉跄着朝地面跌扑而去。
电光火石间,琊染一手揽上她的腰身,而另一手则是接过了女子手中晃荡的酒壶。
这般迅速的动作,竟使壶内的酒水未洒一滴。
而众人微惊之余,皆纷纷称赞琊染有着一身霸道漂亮的功夫。视线落向不远处仍拥揽在一起的二人,凌音微敛了目光。
这男人似乎温香软玉在怀,不舍放手。
心中如此想着之时,她却在转眸间发现容修正看着自己。(
霸道少爷的倔丫头)心神微微一惊,凌音不知他此刻用这般眼神看观自己究竟是何意。
不过,琊染今日在前庭与后宫皆出尽风头,想来他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看了眼殿中相携而立的二人,皇后许秀瑜意味深长的开了口,“若是有人能把絮儿这丫头的终身幸福给接了去,本宫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听得她这般一说,席间一位大臣忙顺势而语,“依臣看来,怡王与司姑娘郎才女貌,甚是悦目。”
轻垂眉眼,司元絮羞涩一笑,便待站定身子后朝琊染施了一记礼,“多谢怡王。”
一路朝着高台缓步而来,她刚在许秀瑜身旁站定,这妇人便拉了她低语调笑了几句。
此刻,殿中的众人虽不知皇后究竟与她说了些什么,却都瞧见这女子的脸色已是愈发的晕红,俨然一副待嫁姑娘的芳心初悸之相。
径自收了目光,正待凌音朝自己杯中斟着茶水之际,坐于她旁侧的陈之婉却忽的执起了塌上酒杯,将酒水一口饮尽。
见这女子一人闷闷的喝着酒水,凌音瞧她再度朝杯中斟酒时,那壶中竟已空无一滴。
心中微微一惊,凌音不禁想,莫非这女子从宴会开始起便在一个人猛灌酒水吗?
执起自己榻上的酒壶,她替身旁女子斟了一杯,低语道:“你在吃什么味?”
瞥了眼凌音,陈之婉夺过她手中的酒壶,替她也倒上了一杯,“不废话,来陪我喝酒。”
见陈之婉再度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凌音便也轻笑着喝下了自己面前的酒水。
就这般,二人你来我往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却各自借了杯中的酒水来宣泄心中的愁郁。(
陛下,洗洗睡吧)
不消片刻,燥热的晕红便徐徐爬上了凌音的脸颊。
此番,歌舞琴音已是热闹不绝,高台上的皇上与皇后也自是颇为尽兴,而席间大臣们更是欢颜一谈。
一眼看向席间静坐的凌音,皇后许秀瑜忽的开了口,“凌音,来本宫这里。”唇角轻扬出一抹浅笑,她朝女子招了招手。
此刻,凌音虽不知皇后唤自己前去的原因,但她仍是迅速起身行至了高台前。
凝目看向眼前一袭堇裙的女子,许秀瑜微微一笑,“现在的模样更好看了,来,走近点让本宫瞧瞧。”
眸光落向一旁的司元絮,凌音见这女子竟是淡笑着退到了一旁。
几步踏至高台上,她恭敬的在了许秀瑜身旁站定。
细细打量着女子的眉眼神姿,她一把抓上凌音的手,轻抚道:“凌音是个好姑娘,虽说凌怀安犯下了重罪,凌氏一族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可你两次立功,皇上与本宫都不会忘记。如今,你也到了该予婚嫁的年岁,可不能一直这样。”
“日后,本宫定会为你寻得一桩满意的婚事。而你也可悄悄的告诉本宫你的心仪之人,本宫替你做主。”
眸光微微一转,她看了容修一眼,似乎略有所指。
此番,这虽是皇后的无心之举。可众人都明白,她并非是无意,而是依了皇上的授意暗中试探。
看来,皇上有意要促成容修与凌音二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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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待宴席散去后,凌音承着微乱的步履出了大殿。一手抚过额际的发丝,她看了眼前方的清风树影,踩着步子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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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烈酒的中烧让她脸颊灼烫不已,而她的眼中亦是蕴着薄薄的雾气与浅媚。
思及那日宴会后,与容修一道瞧见的萤火虫之地,凌音已是行在了通往烟霞湖的小道上。
轻眯着眼眸略有恍惚的徐徐前行,在她行至小道的拐角处时,一抹身影忽的从树影间走了出来,正立于她的身前。
教突然现身的男人挡住了去路,凌音的心脏亦是惊得一颤。待她定神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后,便是静静的凝视着他,不发一语。
二人沉默许久,容修才蓦地开了口,“今日宴会之上,皇后话语中的意思,你可知道?”
眸色无绪的看着眼前男人,凌音淡淡反问,“知道又如何?”
喉结轻动一许,容修继续道:“你虽被父皇贬为了庶人,但今日的宴会父皇还是让你参加其中。甚至于,皇后还道出了将要替你安排婚事的话语。”
“如此,定是父皇的授意,看来他是有意想让一位朝中大臣来收你做义女。”
淡凉的听着容修道出的话语,凌音缓缓道:“就是因了此事,你才刻意在这里等着我,找我说这些吗?”
并未应答她的问语,容修只是颇为直接的开了口,“若是皇后问你想嫁的人是谁,亦或是
问及你是否中意我,你都要避开我去回答。”
目光直直的探向他的眼,凌音静立在他面前,不言不语。
半晌,她竟是笑了起来,容颜更如繁花般绚烂。
见眼前女子这般模样,容修虽有困惑,却也终是没有问出口。
缓缓敛去唇角的笑意,凌音眸色不离的凝着容修,嗓音中含了抹轻嘲,“端王哪里来的这般满满自信?偏就以为我凌音认定你一人了?你便是这么怕与我有千丝万缕的纠缠吗?”
见静默不语的男人眼中划过了一丝惊异之色,她继续道:“我知道的,许多年前你就告诉过我,你心中已有所爱之人。”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将你那时说过的话语记在心间,从不曾忘怀。”
“而这么多年来,你虽是周.旋在各官家小姐的身旁,但也从未真正对谁动过情,你的正妃之位一直都是留给她的。”
心绪激动的道着言语,凌音因醉酒后的微醺之意竟是眩晕了几分。身形倏地一晃,她已朝了后方踉跄而去。
霎时,容修却一手扶上她的手臂,助她稳住了身形。
尚未来得及缓和晕眩之意,凌音便以极快的速度挥开了男人紧在自己手臂处的大掌。
“孤男寡女,王爷请自重。”
缓缓抬眸看向他,凌音再度开了口,“若你是特意为方才皇后说道之事前来找我,那你大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轻移步履,她已欲径自离去,而容修也并无阻止之意。
在凌音与这男人擦身而过的一瞬,她沉凝了嗓音,“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子究竟是谁,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将她隐藏得极好,想必是为了保护她。”
“不过,这些都已不重要了。我祝愿你们,相守一生。”
此刻,她已头也不回的朝了前方行去,只留下容修一人静立在原地。半晌,这男人才轻笑一许,朝了与她相反的方向踏去。
借着酒意将这么多年来,心中的憋屈全数发泄后,凌音顿觉轻松了许多。
原来,她也能如此坦然的朝容修说这样的话语。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否太晚领悟到,若对自己的苦恋太过执着,可能便会遗失掉真实的自己,遗失掉去发现机遇与创造快乐的机会。
忽然觉得背脊一疼,凌音皱眉转身看去。此刻,立在她身后的男人,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上官云。
见他唇角尽是诡笑,她下颌一扬,“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轻叹了口气,他应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跟着你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方才你与容修的谈话,皆一字不落的教我听见了。”
凌音一怔,忙抬手朝他的手臂落下了一记拳,“我们的镇远大将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八卦,爱偷听旁人说话了?”
佯装受伤的模样兀自朝后退了几步,上官云一手捂上了方才教她打中的地方,“女侠饶命,小的以后不敢了。”
见得他这般模样,凌音忽的大笑,她已有许久不曾这般笑过。
瞧着男人注视自己那微有失神的目光轻轻一暗,凌音心弦一动。上官云是因知道她武功尽失,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缓缓朝上官云走了过去,她如幼时般,将手挽上了他的臂膀,“大哥,我没事了。”
“就算我一身武功尽废,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保护着吗?只要看着你,我便十分安心。”
唇角轻扯出一抹笑意,凌音灼灼道:“你让我能幻想着就如父亲还在我身边一样。”
“而现在就好像是,我与你一道从军营里偷偷溜出去玩乐时,还在讨论待会回去如何躲过处罚。”
看着眼前女子黯淡的眸中满是神伤,上官云忽然宠溺的将她一把抱在了怀中。
加重了双手圈在她腰身的力道,他将下颌抵在了她的头顶,压得她哇哇乱叫。
直到心觉满意后,上官云才柔柔的抱着她,低语道:“音音,让大哥一直都陪在你身旁,好吗?”
心脏酸涩的一抖,凌音止不住旋在眼中的泪,终是让其落上他的衣袍,蕴出了深暗的点滴。
霎时,她身后忽的响起了一道幽沉的嗓音,“二人久别重逢,竟是忘情到这般地步。莫要忘了,此处乃是皇宫。”
凌音一惊,忙转头看向了后方。
此刻,那说话之人,正是负手而立的琊染。而站在男人身旁,错愕的看着他们的人,则是司元絮。
眼眸轻轻一垂,正待凌音微有尴尬的想要放开上官云时,却被他圈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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