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终于还是走了。(
材料帝国)
本来我有些好奇,比如说,为什么有些人死后魂魄还会在人间不时出现,而有的人死后却再也没有音讯,比如老孙头。
后来,从老孙头那本笔记上我才得知,人本有三魂:天魂、地魂和人魂。一般人阳寿已至,死去之后,天魂归天,地魂归地,是为生命了结。但人魂会徘徊于尸首附近,一直到头七,阎王才会命小鬼前来押赴黄泉。在这段时间内,人魂是处于混沌的状态,没有多少意识可言。
不过死于非命者,人魂则会有比较明显的意识,有的甚至可以躲过地府鬼差的缉拿,幻化为冤魂厉鬼,贻害人间……
回到纺织厂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期间我给老孙头买了口棺材,在树林挖个坑埋了。(
鬼王的毒妾)
到了厂里,我一打听,才知道水姐也已经几天没来了,我问同事,同事说水姐表妹生了重病,请长假到外地求医去了。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有些担心,不知道小青伤势是否严重!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逝着,在岁月的长河中,我们总会遇见一些人,离开一些人,怀念一些人,忘却一些人……我们不能掌控一些人的出现与离去,就像我们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不过,当然,运气好的时候,偶尔我们也会重逢一些人……
炎热的夏季终于过去,转眼到了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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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了晚班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却没有一点睡意,一个人打车来到县城。吃完夜宵,我在喧嚣的夜市漫无目的地晃荡,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红梅迪厅门口。
“咦,捷达?”我见迪厅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看去有些眼熟,走近仔细一瞅,果然是三胖的车牌!
当时我在厂里干了两个多月,身上也存了几百块,于是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进了迪厅大门。可是迪厅里鱼龙混杂,旋转灯光闪烁不定,舞池内红男绿女穿梭摇摆,我找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三胖。
没办法,我只能叫了几瓶啤酒坐下来,一边寻找三胖,一边顺带看看美女。
吹了几瓶酒,我有些晕了,趴在看台上迷糊了一小会儿,等我醒来时,迪厅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可我看了一圈依然没能发现三胖。(
误入贼船)
“不会是已经走了吧?”我嘴里低估着,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到门口,刚好看见两个人正往捷达小车里钻。
其中一人喝得醉醺醺的,屎黄色爆米花发型随风摇摆,正是许久未见的金三胖,另外一人是个身材高挑的女郎,穿着红色高跟鞋,比三胖还高半头,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大红色古典旗袍,大腿微露,看去非常诱人。
“靠,这小子竟然也能钓到这么极品的!”我微微一笑,心里很是为三胖高兴。
为了不打搅他们的兴致,我故意躲在角落,看着二人上车离开。
在捷达调头驶离的一刹那,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三胖,眼神空洞,脸色晦暗,眉间一团黑气,明显是阳气不足的症状!
我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回忆起刚刚情景,他与红衣女郎站在在路灯下,不过地上好像只有一个影子……
“红衣厉鬼?”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意识到三胖可能是被厉鬼缠住了,于是赶紧追到街上,拦了辆昌河车,甩了五十块钱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捷达!”
司机先是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像坏人,这才屁颠地把钱收了。(
拒嫁前夫:娇美毒妻不好惹)
车子驶出县城,来到东郊,一路坑坑洼洼,极难行驶。
我们与捷达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每次要追上时,总是被对方加大油门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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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有半个小时,四周一片荒芜,已看不见人迹。
在我不断催促下,司机师傅一点点缩小我们与捷达之间的距离,终于在一座桥前,我们几乎与对方保持平行。谁知这时,师傅猛然踩了刹车,一脸惊悚道:“不走了,不走了!前面没法去了!”
眼看着就要追上三胖,司机却在此时停住,我怒道:“你这是做什么,钱不够我他妈加钱,停车做什么?!”
司机无奈地看着我,说:“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
我不耐烦道:“你他妈管我本地还是外地的,我付钱你开车就行了!”
司机连连摇头,指着眼前的石碑说:“小伙子,不是钱的问题!你看,这座桥叫做‘西野桥’,过了桥就是西野坡了,那地方可乱的很,换是谁也不肯去……”
我急着赶路,只得又甩了张大团结出来,说:“别他妈跟我比比歪歪,赶紧的!”
一百块,这在当时都够一个三口家庭一个月的柴米钱了,钱甩出去以后我也有些后悔。
不过,出乎意料地,司机却把钱退了回来,说:“小伙子,这真不是钱的问题,西野坡可邪门儿的很,你就是给我一千我也不敢过桥啊!”
时间耽搁了这么久,即便现在追上去怕是也来不及了,我听司机话里有话,心想这或许会与那个红衣女鬼有关,于是问道:“怎么个邪门儿法,你倒是说来听听!”
司机想了想,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缓缓道:“我有个朋友,也是开出租的,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他遇到一男一女打车去西野坡。当时他心里很奇怪,因为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西野坡是个乱坟岗,那里道路不通,一年四季无人问津!不过当时正好是鬼节前后,他寻思或许那两人是去烧纸钱的,而且对方甩了两百块出来,他一时也没想太多,就把人带了过去!谁知第二天早上,他发现昨晚收的两百块竟是冥币,而且更恐怖的是,警方早上在西野坡发现了一具男尸,从电视上公布的信息来看,死者正是昨晚打车的男子……”
“还有这事儿?”我追问道:“你那朋友还记不记得,除了死的那名男子外,那女的是什么打扮?”
司机点头道:“这个他倒还真说了!因为那女的穿着一身大红色旗袍,高跟鞋也是红色的,就连嘴唇也是煞红煞红的,她脸上画着浓妆,没有一丝人气儿。”
听到这里,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司机死活不肯开过桥,无奈,我只得下来步行。
见我下了车,司机这才松了口气,说:“小伙子,这大半夜的,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过了桥,保不准会遇到什么脏东西!”
我笑了笑,说:“不行,我兄弟还在那边呢,我不去的话,明天电视新闻里的男尸可能就是他了!”
司机说:“你倒是够义气,不过西野坡有二里地那么大,你去了也未必能找到他!实在不行的话,我劝你还是报警吧!”
“呵呵,信警察我还不如信杨玉莹是处女呢!”我潇洒地甩了甩寸长的头发,心里却也有些紧张,掏了根烟点上,缓缓地上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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