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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节 身世之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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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几天药,舒艳红身体康复了,精神却仍然不大好。(蒙山军)这天,她一早醒来,又感觉浑身汗迹迹的,被凉风一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怎么又做噩梦了?

    等等!这次醒来好像还记得什么,似乎是一个人的身影。

    她皱眉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心中有了抉择。下床在春梅的伺候下漱口洗脸,然后不自觉地走到精美的木格窗前,见阳光透过绿色树梢一道道射进来,温煦柔和得仿佛阳春三月一般。

    她喜欢阳光,最爱阳光照在身上这种暖暖的感觉。抬起右臂挡住有些耀眼的光线,怔然发现腕上的血石链在阳光下流转着红色的光芒,似有某种魔力一般……

    “小姐,站在窗口久了,身子会凉的。”后方传来春梅饱含担忧的声音,“赶紧穿上外衣吧!”

    舒艳红闻言放下有些僵的右臂,抬起左手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转身朝里走去,在春梅紧张的目光下,第一次走到这几日早就看到的红木雕花大衣橱前。

    “小姐,您今日穿哪件衣裙?”春梅见她终于同以前一样,对穿着上心了,赶紧打开橱门,好似最好的推销员一般不断展示里面叠放的襦裙。

    舒艳红放眼望去,不由有些瞠目了。这些雪白、月白,粉黄等浅色系的衣物,看起来好高雅。它们是如何晕染的?色调怎么如此柔雅?效果好惊人!

    摸摸,哇,手感好细腻柔润,衣料竟在指尖一滑而过。这些全都是她的吗?

    她爱不释手地拿起一件又一件,啧啧赞叹不停:“这线条,这工艺呀!”

    越看越兴奋,她心中不禁感概,一个女人能拥有其中一件,已是幸运的了。而我却拥有这么多!真是的,该选哪一件才好呢?

    “小姐,今日针线房送来了新做的秋衣,有现在最时兴的凤尾裙。(猎色花都)要不,我这叫人把衣服抬进来?”

    听到春梅的话,舒艳红不觉哑然失笑。自己怎么跟从前一样,一见到漂亮的东西便看出神了?看看这些精美的衣物,这谷主到底有多宠爱自己的侄女呀?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自己比王公贵族过得都好。谷主楚千秋自己没有儿女,所以把她视为掌上明珠。他曾说过:“我要让我的红儿过得跟公主一样。”他不仅是说说而已,而是照这么办了。

    而此时的她对此感受还不算深,笑指着最底下那套红色的衣裙说:“别费事了,就这套吧。”

    “那套!小姐,你真要穿这种鲜红色的?”

    舒艳红肯定地点了点头。就算欣赏那些清淡的色彩,但红色才是她的最爱。春梅再不多话,麻利地替她穿戴起来。

    望着满柜素雅的衣物,舒艳红在心中猜测,那位年轻的小姐真不喜欢那些艳丽的花色吗?穿这些恐怕是为了讨某人欢心吧。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儒雅清俊的男子身影,她为小姑娘的心思摇头失笑,可想到自己现在也算是个青春少女,又感觉心情有些微妙了。

    “小姐,请稍稍抬起手来。”春梅的声音,把她跑题的心思收了回来。

    这里不比现代,既没有扣子也没有拉链,衣饰都用绳带来系结,穿起来特麻烦。想着还要在这生活下去,她便用心学习起衣饰的穿戴方法来。

    在春梅的协助下,她穿好了整套红色裙装,期待地坐在古雅精美的梳妆台前,听到镜布被刷的一声揭开,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待看清镜中陌生的少女时,她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心神也变得有些恍惚。

    “小姐,今日梳什么发式?”春梅把镜布放在一旁。

    “同平日一样吧。”

    舒艳红清醒过来,打量起镜中自己的新形象来。(圣枫学院之蓝色之恋)嗯,这容貌好稚嫩。都说年轻女孩美如花。如今这样子还真嫩得跟一朵含苞欲放的白月季一样了。

    久违了,这般夺目的青春气息!

    她由此感到一阵喜悦,在心中对自己说:“别想过去了,把握住现在吧。”

    重新打起精神,她继续审视起自己的新容貌来。在五官中,她最喜欢自己的眼睛。因为,这是一双很美丽的凤眼,顾盼生辉间,把整张脸都点亮了。

    只是透过这双清透的眼眸,她似窥到了自己的灵魂。那是与外表格格不入的成熟和沧桑呀。定定看了一会儿,她闭上双眼,从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凝思片刻,她再睁开眼时,眼神中透着释然和解脱,仿佛放下了心中重负。笑着对镜中人眨了眨眼,她神情变得生动起来。

    这份愉悦甚至感染了春梅,让她也跟着放松起来,眉开眼笑地赞道:“小姐,您今日气色真好!”

    “是吗?”舒艳红凑近镜子再看了一下。喝,这铜镜怎么这么亮?连黑眼圈都映出来了。唉,这几日都没睡好。那烦人的噩梦啊!

    春梅站在她身后,一边啧啧赞道:“小姐看着比以前还漂亮呢!”一边用抿子蘸上头油,往她头发上梳。

    舒艳红见了,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春梅忙停下问:“小姐,我力道用重了吗?”

    “没事。”舒艳红对她摇了摇头,细看那头油擦上的效果,觉得它就像现代的定型水和免洗润发素的综合体,闻着有一股典雅的清香味,似乎很高级的样子。

    “小姐,梳垂鬟分肖髻,行吗?”

    “可以。”

    春梅一脸紧张,见她同意了才放松笑道:“呵呵,听说小姐们现在都爱梳这种发式。(修仙狂徒)不过,谁家的小姐梳起来能有您好看呢?”

    “嘴巴这么甜,你今天吃蜜了吧。”

    “哪有!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您再打扮一下,就跟仙女一个样了。”

    舒艳红有些稀奇地不断察看自己的新发式。如果没有春梅帮忙,她自己定梳不出这么好看的发式。只是感觉头有点重,不如她以前短发爽利。

    春梅见她微笑,便一脸兴奋地打开首饰套匣,抽出一个个匣子,从匣中格子中不断拿出发钗供她选择,“您看,是要别这双凤纹鎏金银钗,还是金镶玉蜻蜓簪?要不,今日换这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

    舒艳红见那首饰匣是大匣套小匣,也不知套了多少层,最大匣子大约有一尺高,最小却只有巴掌大小,每个匣子中又有不少格子,一打开来看到的都是珠光宝气。

    整套东西看来有些年头了,但是保养得很好,乌色木质纹理清晰优美,银色花纹边镶光洁明亮,在光下看着真是古朴典雅,非同一般。

    她眼睛都瞧花了,随意选了只玉镶红宝石簪,让春梅替自己别上。这簪挺配她身上的红裙,效果一下就出来了!

    她抿嘴笑看向镜中人儿。瞧来瞧去,就连她自己都对现在的新形象满意不已了。

    见春梅又打开装步摇、绢花、手镯,项链的匣子,她忙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要再给我身上添份量了。我今天不想再戴其他首饰了。”

    春梅听话地放好那些盒子,又从梳妆台第一个抽屉中拿出一只掐丝珐琅番莲纹盒,从中取出好多盘盘罐罐和刷子来,看起来似要大展身手为她上妆。

    这要花费多少时间啊?舒艳红瞧得头都大了,当即拒绝道:“行了,别费事上什么妆了。”

    春梅神色很诧异,连看了她好几眼,见她意思很坚决,才道:“啊……好的。那我帮小姐描眉吧。(校园全能高手)”

    看来就算不涂脂抹粉,而眉毛是必描的。舒艳红默然,好奇地瞧着她从那套颇专业的工具中挑出一盒眉墨,在洁白的胭脂砚上慢慢研开。

    春梅怕她无聊,边忙边说些趣事,“小姐,昨日宠物房新进了一对小仙鹤。我去瞧过,那羽毛……小姐,马厩里小红马这几日已能跨栏了……”

    舒艳红用心听着,从中吸取有用的信息。老实说,她习惯了现代紧张的工作生活节奏,还真有些不适应如今这种悠闲的生活。

    要她像这身体原主那样,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要不弹琴跳舞和宠物玩,要不围着那位君大哥转。她可真没法这么过。不行,她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

    正这么想着,门便被人敲响了。春梅向她请示,停下手上伙计去开了门,迎了两个管事婆子和三个年轻丫鬟进屋。

    不待舒艳红问,春梅便上前汇报:“小姐,她们是新分配到我们院中伺候您的人。”

    五人闻言,立即在俩个管事婆子的带领下,给她恭敬行礼问了一声好。钟艳红观察了一下她们,见两个婆子三四十多岁,一脸精明强干之色,三个女孩看着也比有些孩子气的春梅懂事得多,都十分安静规矩的样子。

    这时,其中一个头插金叉的婆子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小姐,老婆子夫家姓马,就是谷主身边那个马吉。”又指着她身边的婆子说,“这是李能家的。”

    之后,她又转过身去,看着那四个丫鬟说:“她们三人是君少爷选来伺候小姐的,会写字,绘画,下棋,弹琴可以陪小姐解解闷。还请小姐赐个名。”

    春梅听到这话,神情有些紧张了,大概是怕这些新来的能干人抢了自己的位置。

    舒艳红却有些头痛了。君不语会选什么样的人,她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她可不想身边多了几双眼睛,还是把人放远一点好。(重生]田园日常

    于是,她指着四人中身形微丰,目光率直的女孩说:“你就叫夏荷,以后就负责画楼。”

    马婆子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夏荷上前笑道:“以后定会为小姐备好颜料和画笔。”

    钟艳红看在眼里,又对两女孩中身材纤细,眉目轻灵的那位说:“你叫秋菊吧,以后管着琴房。”

    秋菊眼中一亮,朝她轻盈一礼道:“秋菊,随时恭侯小姐的到来。”

    舒艳红知道她为什么高兴。不过,她可跟原主不一样,对弹琴跳舞什么的,不大感兴趣。

    最后,她看向三人中气质最沉稳,眼神清亮的那位说:“冬雪,我的棋室归你管了。”

    这棋室是她和这身体原主都不大会踏足的地方。那冬雪听了,期盼的眼神暗了暗,却还是恭敬地行礼道:“冬雪谨尊小姐之命。”

    马婆子见状,看着舒艳红欲言又止。钟艳红却对春梅招了招手说:“以后,书房和我房中的杂事都归你管了。她们三人是新来的,也归你负责。”

    “是……是,小姐您放心,春梅定会好好教导她们!”春梅开心得合不拢嘴,凑到钟艳红身前大声表态。

    马婆子似急了,上前一步就要说什么。钟艳红不给她讲话的机会,直接对她吩咐道:“马妈妈,你带她们下去安置吧。”

    然后,她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春梅,你先前说那对小仙鹤怎么了?”

    春梅赶紧跟上,一边忙不迭地再次讲起了那对小仙鹤。呵呵,那比手画脚的样子,配上那对有神的大眼睛,看起来还真可爱!

    不错,她就喜欢这样的。

    剩下五人互看了一眼,马婆子想了想道:“先这样吧,李能家的你带她们去安置,我去君少爷那里一趟。”

    不久之后,马婆子把这事详细告知了正和楚千秋下棋的君不语。君不语手持白棋,低头沉吟不语。

    楚千秋挥手让马婆子退下,对他轻笑道:“如何?我早说你这样行不通的。”啪的轻落下一子,“该你了。”

    君不语闻声一看,见棋局一下变了,苦笑道:“义父远虑,孩儿不及。不过……艳红那。”

    楚千秋失笑着摇头,“红儿就是个倔脾气,受不得约束啊。”

    “但是……”

    “随她去吧!你越想改变她,她反而越跟你对着干。”

    楚千秋轻摸着胡子笑道:“不语,你说,红儿的眼光是不是越发好了,做事也更有决断了。呵呵,她这点最像我!”一副与有荣焉,“不愧是我侄女”的高兴得意劲,

    君不语见状无话可说了。

    ※※※※※

    而这边被他们谈论的舒艳红正一边走,一边听春梅闲聊。听了一会儿,她状似无意地问:“春梅,我娘以前在武林中很出名?”

    “是啊,岂止有名啊!夫人当年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啊……听说,夫人不但人长得美若天仙,还精通琴棋书画……”

    舒艳红见春梅兴奋得狠,标准的粉丝样,便乘势问出自己最关注的问题:“那我父亲呢?想必,在江湖上也很有名吧?”

    谁知,春梅闻言眼神一下慌乱了,立马住了口,一副被螺丝卡住嗓子的样子。

    在舒艳红眼神的逼视下,她才满脸为难地支吾道:“嗯,这个……小婢不知。嗯,那时……小人还未出生呢。嗯,能娶夫人的,想必很有名吧。”

    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就是傻子都看出有问题了。更何况,舒艳红又不傻。她想起那天偶然提到这身体生父时,自己那谷主舅舅满脸的不快。想必,这俩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吧。

    这事本来跟她关系不大。但是,谁叫那神秘的血石链是这身体的生父留给原主的呢。要想知道其中的故事,她必然要调查原主父亲生前的事迹。

    可惜,原主双亲早逝,留给她的记忆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一切信息还只能靠她自己去查。这也是她给自己近期定下的目标之一。另外一个自然是找出自己噩梦的根源。

    想到这里,她便道:“走,咱们到书房去。”说完就往外走。春梅见状赶紧跟上。

    这里流行的文字是一种很像篆体的文字,笔画复杂,形式奇古。若不是有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她这个在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这里只是个文盲。

    就算这样,她读这里的书也挺难,每看一个字,就要停下来想想意思,就跟当初学法语一样困难。更麻烦的是,她好久没用毛笔写过字了。若是哪一天,楚千秋或是君不语让她写点什么的话,她立刻就露馅了。

    所以,她还要偷偷练字。不让其他丫鬟来书房,只让春梅这个既听话,又有些迷糊的小丫头跟在身边,也是这个缘故。毕竟,她身上有太多问题了!

    ※※※※※※

    五日后,舒艳红在书房中指着桌上摊开的药膳书,对春梅吩咐:“我要喝这道百鸟归巢羹。你拿着这书去厨房,亲自督促他们熬煮。”

    “是,小姐。”春梅双手捧着那书,就跟捧着圣旨一般飞快离去。

    这下书房只剩下自己了。舒艳红站起身来察看窗外,见外面的竹林小径无人经过,听到四周静悄悄的,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道汤那么难做,需要二十多道工序。想必,春梅短时间内难以回来了。她笑着走到紫檀木雕花书架前,踮起脚尖,从最上面一层使劲抽出一本有些厚的游记。

    然后,她坐回黄花梨书案前,刷刷刷快速翻动起来。翻到先前所记的第四十六页时,她微笑着从里面抽出一张已经泛黄的叠好的丝绢来。

    “呵,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她小心地把薄丝绢在书案上慢慢摊开,高兴得眉开眼笑。

    据说,这满屋子的书籍和随笔都是这身体生母留下的。这些时日,她一有空就窝在这里,看得书籍和随笔越多,心中就越好奇。

    因为,从那些清婉灵逸的笔迹和婉约缠绵的诗词中,她仿佛看到一位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古代佳人。这样的大才女会嫁一位怎样的夫婿呢?她心中不由浮想翩翩。

    可惜,她一直没寻到关于原主父亲的记录,直到找到这本暗藏丝绢的游记。因为,不想谷主舅舅知道后多心,所以她特意支走了春梅。

    现在,终于到揭晓的时候了!看着案桌上轻薄如纸的淡黄丝绢,她不觉屏住了呼吸,满心期待地慢慢展开来。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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