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幽国皇帝廖寻成正襟危坐,俯视着大殿上的臣子,开口,“昨日历国送来联姻书信,愿与我幽国永结盟好。(
一叶诛天)众位爱卿,你们如何看待?”
话音刚落,窃窃私语之声充满了整个大殿,似乎都对这件事大为惊奇。按理来说,历国应该不用倚仗幽国也可占据大国中的一位,此番联姻,难道真的是因为应大将军的震慑?还是因为要针对朝国?
最后,右相锦国从人群中走出,微微欠身,“陛下,臣以为,此番联姻用意不明。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历国想打探应将军的消息。至于历国要针对朝国,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臣认为,这次联姻可应下,也是借用这件事打探历国。”
“嗯。”廖寻成皱了皱眉头,“众卿家可还有别的看法?”
“回陛下,臣以为丞相之言还有补充,历国借此联姻,重要的一点也是打探我国虚实。自从上一次大将军使我国转危为安,历国、朝国都对我国有探究之心。另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呈上,“这是刚接到的密报,请皇上过目。”
廖寻成接过纸张,起初没有什么表情,看到后文,手都有些止不住地发抖。最后他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绪,然后看着一帮臣子,“众位爱卿可都附议二人的说法?”
“臣附议!”
廖寻成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很长时间也未有什么表示,许久才吩咐旁边的太监说了一声,“退朝”,话音还未落下,就急急地走了出去。(
军权撩色)
“朕等着你说话呢,尚书大人。嗯?”廖寻成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陛下,请恕臣死罪。自从南老将军死后,杨国公蠢蠢欲动,他已和朝国、历国私下里做交易,具体内容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杨国公已卖国求荣。”
“何以见得?”廖寻成搁下笔。
“这几年来,已经截获了不少来往书信,最初我也只是怀疑,到接到第一封书信的时候我未立马禀报,因为此事关系重大,臣也不敢轻易下决定。所以,臣在这时才将此事上报于陛下,请陛下恕罪!”李庆文连忙跪下。
“你先退下,此事,待朕好好考虑。”廖寻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陛下,应将军有事求见。”太监小跑至廖寻成面前。
“请他进来。”说完便找椅子坐下。
“参见陛下。”应淮戚还是一身黑色长袍,头上戴着斗笠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你来的正是时候,有件事,朕想要给你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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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和殿内,一男子上衣半露半躺在床,看着陆丰。(
她们的秘密)
“你是说历国与幽国联姻?”男子轻蔑一笑。如果不出所料,估计又是那个和自己并驾齐驱的男人——舆歌,想出来的法子。
“是的,殿下。”陆丰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黯默如把玩着受伤的上好白玉瓷杯,“这件事,你怎么看?”
“殿下,属下认为,此番联姻,很可能是针对朝国。”陆丰老老实实地说道。
黯默如坐起身,然后轻笑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这……”陆丰话还未说完便被黯默如接了去,“随我去太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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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杨国公可能卖主求荣,但是可疑之处太多?”应淮戚淡淡道。
“是的,朕是想问你的意见。”廖寻成转身看着他。
“臣不敢妄议,只是……”应淮戚停了停,“陛下,这官场如战场,若是一个人破绽太多,你可会想到什么?”
廖寻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朕懂了。”
“陛下慎重行事。当你认定一个人是另一种角色时,你会觉得他每一个行为都像是那个角色所作出的举动。(
首席御医)陛下千万不要先入为主。”
“淮戚,你很聪明。”廖寻成突然声音严肃了许多,“但是有的时候,太聪明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很好的下场。”
斗笠下的应淮戚微微地笑了笑,“陛下,臣该死。”
“罢了,你起来吧。”廖寻成又对他笑了笑,“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事要上奏?”
“是,”应淮戚跪下,“陛下,臣要走了。”
廖寻成大惊失色,“爱卿可是要乞骸骨了?”
“陛下,此时的幽国已安定,我已没有留下的必要。”应淮戚目光黯淡,“至于将军府,我已交给南老将军的女儿,南绝打理。”
“你上次来朕这儿要的权力,是为了她?亦或是为了你能离开?”廖寻成忍下心中怒气,“你可知道,只要进了这朝廷牢笼,就一辈子走不出去?”说完目光里闪过一丝杀气。
“陛下不必费神于我。在幽国有难之时,我自会出现。”应淮戚一脸郑重地说,“我会在我有生之年保幽国平安,陛下不必忧心。”
“南老将军在时,朕很信任他,因为他的一生都给了幽国。而现在的你,朕如何信你?”
“陛下,臣是南老将军一手培养的幽国另一传奇,我自是不会忘记南老将军的临终之言。(
特工老婆手下留情)”
“南老将军是震惊三国朝野的名将,朕当初赌了一把,朕信了他,后来,幽国保了几十年无虞。如今,朕就再赌一把。”说完眼神闪过一丝锐利。
“谢陛下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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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与幽国联姻?”黯回看着面前出色的儿子。
“是的。”黯默如在自己的父皇面前一点也不拘束。
“可能告诉朕理由?”
“历国已与幽国联姻。”
黯回微微点头,示意他懂了。
“你心里已知以后定会将皇位传与你,为何又要来问朕呢?”为何又要看着你的两个兄长自相残杀,弃他们而不顾呢?
“我可不想被他人谩骂。”黯默如轻笑一声,“至于你的另外两个儿子,如果他们挡了我的道,那么……”话未完便走出了太宣殿。
黯回紧紧盯着自己这个儿子的背影,微叹一声,道不尽的沧桑,道不尽的凄凉。
三天后,幽国接下了联姻。但有一条消息,却鲜为人知。
“殿下……”陆丰看着手里暗卫传来的消息,有些震惊。(
仙君好温柔)
“嗯?”黯默如睁开惊心动魄的双眸,“何事?”
“据暗卫来报,应淮戚三天前在皇帝面前辞了大将军之位,现在又消失了踪迹。”陆丰说道。
黯默如微微皱眉,“走了?又消失了踪迹?”说完又笑了笑,“到底是你们跟踪不利,还是真的失去了踪迹?”
陆丰连忙跪下,“殿下恕罪。”
“应淮戚……”黯默如拿起桌上的茶,轻轻喝了一口,“可知道他去向最多之地?”
“将军府。”
“南峰将军府?”黯默如又喝了一口茶,“可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回殿下,南峰有一个女儿,名叫南绝,自小身体不好,所以从不出门,连宫宴都不参加,以至于世人不知其容貌。南峰很宠自己的这个女儿。自从南峰收了养子应淮戚之后,两人关系匪浅。另外,听说此女琴技可谓天下一绝。”
“哦?如何得知?”黯默如突然来了兴趣。
“曾经有一个丫鬟路过幽兰苑的时候有幸听到她弹了一曲。曲毕,将军府上空百鸟欢唱。因这件事,很多人都说南峰生的女儿是幽国的福音。”
“百鸟欢唱?”黯默如轻笑,“陆丰,你觉得世上真的有操纵琴弦如此纯青的人么?”
“属下……属下不知。”
“南绝……”黯默如轻念,“南方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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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歌站在不过几天就已病重的皇帝床边,轻声道,“父皇啊,你怎么还不醒呢?
“你说你是多可悲啊。
“算计了一生,最后还是死在这算计上。
“让人有点看不下去呢……
突然床上的老人手动了动,慢慢睁开双眼,颤抖地指着眼前的人,“逆……子!咳咳……咳咳……”
“父皇,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害你现在躺在这儿的,可是在殿外哦……”舆歌看着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舆庆,不禁心情大好。
“逆子!你这个……逆子!”舆庆像是垂死挣扎的人一样,“我当初……当初……就不应该要你!”
“哈哈哈哈……”舆歌突然大笑,“父皇啊,你知道你这一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你这一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初生没有狠下心,淹死我!父皇,难道你现在才明白吗?”舆歌笑道,“可是啊……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呢……”舆歌凑近他的耳旁,清楚地说道,“因为啊……已经太晚了……”
“你……逆子!你不会登上皇位的……因为……”舆庆话未说完,就被舆歌抢了去,“因为你有遗诏?”舆歌轻蔑一笑,“你觉得你的遗诏可有用?我只要振臂一挥,你那遗诏,根本就于我构不成威胁……”
“你!你……”舆庆气得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咳嗽。
“父皇,好好享受你生命的最后几天吧,你的另外五个儿子,放心,我会好好待他们的……”说完,又笑着走出了大殿。
“殿下,这两位皇子怎么处置?”侍卫走上前问道。
舆歌轻笑,缓缓吐出一字,“杀。”
之后的,便是两人不停叫唤的“饶命”和那一声凄惨的叫喊。
刚处置完两人的舆歌回到清心殿,第一个命令,便是“准备龙袍”。此时的他在历国已经没有障碍,事实上,他早已成了皇帝。从舆庆那一次接见文海开始,他就已经在布局,不过没想到会这样顺利而已,那两个傻子,竟然就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
呵,真是一群愚蠢的人那……
要说比得上自己的人,可能也就是朝国的三皇子——黯默如了。
不过……
“殿下,得到消息,应淮戚几天前已向幽国皇帝辞官,离开了幽国,现在踪迹不明。”肖黎欠身说道。
“哦?又是踪迹不明?”舆歌提起笔,在宣纸上写着,“这个消息,黯默如知道了么?”
“已知。”
“可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动?”舆歌继续写着。
“目前还不知。但从他与幽国联姻来看,他可能是想下手了。”肖黎简单地分析。
“呵,”舆歌笑,“你看着吧,他绝对不会那么快出手的。”停了停,蘸了蘸墨,“这么多年的交手,他从来就不会是那个急于进攻的人。
“他就像猎豹一样……躲在暗处,找到时机,咬断猎物的脖颈。”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肖黎问道。
舆歌搁下笔,将墨迹吹干,然后交给肖黎,“按照这上面的去做。”
“是!”
不过……
现在自己又多了一个对手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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