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多少粮食?”男人的嗓音有些厉,有些冷。(
我们是兄弟)
“回殿下,还剩下……还剩下不到两日的粮食。”士兵颤颤地回答。
“两日?如果我们全力进攻,可否将云城攻下?”
“回殿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云城易守难攻……”士兵还未把话说完便被男人打断,“今晚,让将士们都吃个够,明日一举攻下云城,粮食的事情,不用再担心。”
“殿下……这……”
“下去。”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这士兵的言辞。
第二日,云城未曾攻下,而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他等待着粮食的运送,却迟迟没有来。
后来的第一日,他告诉将士们,再坚持一下,粮食很快就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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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很是信赖地看着他们的殿下,亦是将军。
但是,第一日的晚上,未曾见到粮食……
第二日,他告诉将士们,若是挺过今日,粮食必然到达粮仓,那时便可大开肠胃。
将士们的眼神里闪现着希冀,将自己的性命都托福在他身上。
但是,第二日的晚上,依旧未曾见到粮食的踪影……
第三日,他告诉将士们,粮食据此不到三十里,就快要到了。
将士们的眼里全是感激,信赖的眼神。
但是,第三日的晚上,还是迟迟不见粮队经过山中小道。
第四日,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将士,没有死去的,啃着树皮,将自己的食物全都分给他们,派人打听粮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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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的眼神里那希冀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弱。
但是,第四日的晚上,侍卫没有回来。
第五日,他又派人去打听。
将士们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地,眼里满满的全是绝望,再也无力打仗。
但是第五日的晚上,侍卫虽然回来了,却告诉了他一个他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的事实:
粮食根本没有开始运送。
那一日夜晚,他心中充斥着愤怒,恨不得将那人扒皮抽筋,但是他更想去相信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才使他至此对他这样。
云城之战,他败得溃不成军,最后还是贴身的两个护卫,誓死保卫了他,进入了朝国的边境,而他骑在马上,见到敌国将领率领军队冲破城门,斩杀着朝国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妇女,孩子都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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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自己留下了平生第一滴眼泪。
黯默如立刻坐起身。
又做那个梦了。
那个自己一生的耻辱,更是交友的不慎!
自己是如此,相信他,但他竟然……
想到这里,拳不禁握紧,他在那一日发誓,定要让他好看。时至今日,那份怒,依旧没有消减,反而呈增长的趋势上升。
现在他就在自己这里,但是为什么,还会念及昔年的友情?
没错,他交友不慎的那个友——正是在太子身边做门客的水玄冰。
自己在未有战神这个称号之前,曾和他对酒赋诗,举杯邀月,舞剑弹曲,就这样过了三年。(
纵欲返古)他和自己可谓是比朋友更胜一层的知己。
但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位知己,竟在自己危难之时,没有来帮助自己。
事后他才知道,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愿帮自己,而那三年的时光,他却要自己——忘了。
忘了?
三年的友情,他叫自己忘了?
那么,那场战争中,那么恐怖的,可以堪称人间炼狱的地方,自己怎能忘记?
自己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忘了?
黯默如整了整衣服,然后打了个响指,接着一个黑影在殿中显现。
“殿下,您找我。”陆丰微微弯腰以示敬意。
“与幽国联姻之事,可都办好了?”黯默如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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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已经办好。”
“大婚是在何日?”
“回殿下,五月初八。”
“甚好。就按平常的理解就可。”
“是。”
黯默如微微点头。这次联姻并没有娶到幽国将军府的那位女子,那么,就没有任何价值。那么嫁过来的这个女子,就扔给黯祁峰自己玩儿吧。
“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殿下,听说那位门客帮太子殿下把一切都已打理好。前几日二皇子被陷害一事,就是他设计的,并且不费一兵一卒。”
黯默如手里一紧,那上好的瓷杯竟出现了细小的裂缝,“你先下去。”
“是,殿下。”
水玄冰,水玄冰。
你一定要和我斗到底么?
到底是什么让你我变成现在这样?就像你所说的,如果你要逼我,那么我也不是不可以变得更狠。
霎时,眼底的杀意过盛,让整个殿内都泛着浓浓的杀意,使人不寒而栗。
深夜,水玄冰坐于月下,下着围棋。
他的两只手,便是敌对的两人。
显得那样静谧、安详。
没有任何人打扰,也没有任何东西让他分心——这才是下棋的氛围。
这几月来,他虽在帮助黯祁峰争夺皇位,但是老皇帝好似不想让他继位,反而有意传位给黯默如。想必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早已写好遗诏。到时太史令在众人面前一宣读,就成了定局。若是到那时再想争夺皇位,想必只有杀了黯默如,这一条途径可走。
可是,天知道杀了黯默如有多难!
先不说他手上的势力有多大,光他身边的侍卫,个个身怀绝技,武功卓绝。
而且他的计谋,绝不比自己差。
若是碰上这样一个对手,也只能是说不幸了。
那么,只有毁了那份遗诏,换成假诏才行了。
想到这儿,捏着黑字儿的右手不再放下,又将黑子放入罐中。
水玄冰一笑。
剩下的棋子,就让黯默如自己来下吧……
然后收拾好好棋子,静静坐在石椅上,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享受着月夜带给自己的宁静。
墨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如同飘飞的墨带丝绸,如羽毛般柔软,有些却留在胸前,衬着他那雪白的衣衫,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不拘小节的仙人。
过了一会儿,他嘴里喃喃道,“黯默如,水玄冰,黯默如,水玄冰……”然后伸手,似乎要抓住天上的一轮明月,随即一阵嘲讽的笑。
黯默如,水玄冰。
这两个名字,是不是注定在遇上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两人只能为敌?
就注定了两人必定要背信弃义?
就注定了两人必定要自相残杀?
这天命,到底能不能参破和改变?
如果可以,自己愿意用下半生的寿命去看破红尘俗世,去看破爱恨情愁。
罢,明知不可,为何又要去做?
这天,就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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