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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黄沙中走出一头老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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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昼九万九千八百九十九年。(可爱公主闯校园

    沙漠,炙热的太阳烘烤着黄沙,无数细沙涌起的褶皱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突然狂风毫无征兆地自远方席卷而至,沙砾飞扬,天昏地暗。漫天黄沙中,有一个金色身影自狂风起处走来,任风沙乱舞那身影始终不急不缓稳稳前行。

    带那身影走近,原来是一只牛,与普通农家耕牛不同的是,这是一头黄金牛。巨大的身体,通体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黄金所独有的光泽一双金色的犄角在头顶两侧盘着,青紫色的纹路密密麻麻形似符咒繁复而清晰地印于其上,额上几条简单而古朴的青紫色线条勾出一个简单的符号,像一朵妖冶的话,更像一个古老的文字,额下是一双青紫色的眸子,幽深而苍凉好似蕴藏了数万年的风霜,眸下紫青色的鼻子上鼻孔向两侧横张,一只黄金色的鼻环通过鼻孔悬挂在鼻子下方,鼻环上有着与犄角上同样的神秘而又繁复的符咒样纹路。(网王之永远的樱花)老黄牛步履稳健而缓慢,然而,牛蹄上的纹路简单中带着远古的朴实和神秘,老牛踏过的沙漠上却没有丝毫的痕迹,仿佛是一直悬空而行。

    黄沙望不到边,老牛稳稳前行,一步一步,不紧不慢,不疲不倦,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时间。不知道时间是因为这个时空里,太阳不升不落,自始时便悬在天心,无四季更替更无昼夜轮回,生存于此间的人们以滴水计时,虽有文字但却以磊石计月以结绳计年。

    终于,老牛抬起了一路低垂着的头,望向前方远处,远方隐隐有一抹绿色。又过了十几个小山般的大沙丘,终于到了那抹绿色近前,是一棵参天大树,输液在阳光下绿色点点似星辰之光,不染半点沙尘的低调暗淡,倒卵型的树冠被黄白色略显剔透的粗壮树干支撑着,枝条修长,叶子宽阔,叶子有着白杨的形状却比白杨叶要打很多,泛着点点星光的绿叶衬托着一朵朵浅浅的黄黄的花,花香淡淡散开着。(隐世小姐的网游奇缘)整棵树扎根于这寸草不生的万里黄沙,却丝毫未受到干旱和风沙影响,郁郁葱葱的叶片上星光点点隐隐可见,似一株本该生长在瑶池边的玉树。阳光下玉树在黄沙上映出了近百米周长的树荫。

    此时老黄牛正站在树荫下,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满树淡黄色的花朵,看着看着渐渐的眼眶便湿润了。尾巴甩了甩,低下下了仰望的头,两条前腿一屈健硕的后腿一蹬,猛然间法力向着玉树撞了过去。“锵”一声,金石相击的声音,牛角撞上了树干,“哎~哟~”一声夸张的惊叫在撞击声之后响起,“你个疯犊子,十万年了你这疯牛病一点儿也没见好转,你就不能轻点吗?我的腰都要被你撞短了。”这株沉默了近十万年的玉树居然会说话,修长的树枝像手臂一样对老牛指指点点。老牛嘴唇向外卷起露出一口大白牙,不说一句话总是傻笑着,甩着尾巴把身体在羊脂玉一般温润剔透的树干上摩擦着。(燃情仕途

    “这十万年我扎根在这里,把万顷碧波变成万顷良田,又把这万顷良田变成万里黄沙,再守下去方圆万里我都不知道还能从哪里获取生的能量了,好在主人终于元神得聚,肉身成形了。”玉树的声音不再是开始的尖细夸张了,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十万年来的不易,也透着对主人可以重返人间的欣喜。

    一直死玉树在说话,修长的树枝抒情地挥动着,而老牛只是休闲地甩着尾巴一个劲地咧着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傻笑,看上去有点滑稽。玉树不停地说着话,从曾经在神界追随在主人身边的快乐一直说到了十万年扎根凡间的种种寂寞,而老牛则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终于玉树忍受不了自己十万年以来的第一次说话居然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十万年没说话变哑巴啦?”玉树用它惯有的夸张语气责问老牛。老牛依然咧着嘴,只是这一次不死傻笑而是被痛得龇牙咧嘴,因为尾巴正被树枝缠住了往高处扯着都快被从身体上扯下来了。(恶少的甜心娇妻)终于,老牛嘴里蹦出了几个音节:“激……激……激动!”尾巴被松开。

    “说说你这十万年是怎么过来的。”

    “睡觉。”老牛咧嘴答道。

    “我是说除了睡觉你就没再做点别的吗?”

    “没。”回答非常简单。

    简单的回答彻底惹怒了某棵暴脾气的树,黄沙底部探出数条树根,树根略显透明,可以看见树根中有接近透明的液体在缓缓流动,树根攀上了牛腿和牛尾,拽着整头牛往黄沙里陷。只留牛头在黄杀之上,可牛嘴还是咧着,老牛依然在傻笑。老牛还能笑的出来是因为它了解眼前这棵树,它了解他们曾经无数年朝夕相处的情谊。和他们曾经在神界里的无数日子里那些无聊的游戏一样,老牛被放了出来,因为玉树了解老牛,了解它当初带着自己和主人逃离神界的时候所受的伤,了解它对主人的崇敬热爱和思念以及担忧并不比自己的少。(绝对暴力

    老牛抖了抖身上的沙粒,突然开口了:“太阳斜了点。”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玉树却是明白了,不是太阳的位置有些角度问题,而是太阳和十万年前相比最近稍微斜移了一点点,这一点玉树最近也发现了。这个空间的法则是永恒,主人说他造不出真正的永恒,他能造出的永恒只是很长时间的静止不动,很长时间终究不是永恒。太阳的斜移证明它的能量已经出现了耗尽的征兆,证明这个空间的能量出现耗尽的征兆,意味着主人所造出的永恒即将到期了,这意味着这个空间将渐渐的不再是坚不可催的,但愿,在空间结界被打开之前,主人能完全醒来。

    气氛突然见沉重,一棵树一头牛同时仰望着天空的太阳,都不说话,沉默了一段时间,老牛先收回了仰望的视线。玉树也收回了视线,很平静地说:“主人就交给你了,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接下来,玉树和老牛之间没有过多地交流,老牛伸长了脖子,“哞……”发出了一声长吼,像是在释放压力,又像是为了打起精神。玉树的枝干和叶片开始变得比刚开始更加透明,可以清晰地看见有液体在顺着叶片的脉络流动,树上的花绽放得更加热烈,几乎每片叶子之间都有金黄色的花开得正艳,香味散发得更加浓郁。玉树十万年间聚集的能量在突然间爆发出来。

    花瓣开始飘落,一片、两片、三片……,满树的花瓣都开始飘落,花雨如幕,似幻境一般,美得让人窒息,近百米周长的树荫上覆盖了厚厚一层落花,明明是生的力量却透出一股凄美的味道。花落尽时叶脉间流动的液体渐渐干涸,叶开始由绿转黄,瞬间黄叶飘零,老牛看着落叶似雨一般飘落眼角渐渐地湿了。紧接着树枝和树干上的光泽开始暗淡,树皮渐渐皲裂,最后变得像凡间所有枯萎的老树一样,似乎经不了几场风雨便会彻底的腐朽,看不出半分玉树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这曾是一棵在神界很著名的树。

    满地黄花被黄叶覆盖,厚厚的黄叶上有个襁褓,襁褓里的孩子睡梦香甜,除了过分的完美之外看上去和凡间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老牛注视着襁褓良久,从孩子幼小的眉目间隐约可以看见主人当年的样子,眼神由刚开始泪流满面的激动渐渐地转为慈爱,老牛把嘴伸到孩子的头上轻轻的碰触,缓缓地老牛裂开嘴笑了,笑容里有满满的信心和希望。

    “走吧,我的主人。”老牛向襁褓轻轻吐出一口气,襁褓缓缓升起,慢慢地朝着牛背上落下,牛背上突然间多了个精致的筐子,筐子里花瓣厚厚的像毯子一样铺着,襁褓稳稳地放置在筐子里,几片黄叶织成了一块透气的盖子覆在了筐子上方挡住了烈日刺目的光芒,襁褓里的孩子始终安然地睡着。

    老牛移步到干枯的树干前面,用二头蹭了蹭皲裂粗糙的树干。老牛一口气吹开了树干周围的落叶和落花,可以看见树根处有两片幼小的绿叶在静静地生长。“再见了,司花,我会把主人安然送到人间的。”

    老牛转身离去,和来时一样步履稳健,一步一步不急不缓不疲不倦,不同的是牛背上多了个精致的筐子和牛嘴里低沉的梵音,自远古而来的梵音在低沉中透出一股说不清的力量,让人心清净,让思绪飘散,似在诉说一个远古的故事,又似一句句来自远古的召唤。随着一句句梵音,牛角上的纹路渐渐的流动,光华渐盛,似能量在流动一般,渐渐地朝着牛背上的筐子流去。

    老牛一路向东,不知走了多么漫长的时间,不知诵了多少句远古的梵音,渐渐地老牛越来越疲倦,越来越平淡,没有能力再诵出一句古老梵音,甚至像所有田间犁地的老黄牛一般口不能吐出人言。老牛体型小了很多,犄角上不再有纹路,牛毛也不再有当初闪闪的金光。而牛背上的筐子已经不见,换成了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孩子,孩子缓缓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沙漠和远处的人烟。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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