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初至,江南一带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伴随着骤大的狂风,整整持续了半个月之久。(
兰香缘)狂风暴雨致使河流水位暴涨,农田被淹,土坯茅舍受损严重。放晴后天气又骤然炎热,高温持续不下,因而导致牲畜大量死亡,身体虚弱的百姓纷纷病倒。有农户日渐入不敷出,生活愈发艰难。
赵冷秋带着弟弟赵秋阳在密林中穿行,避开主栈道,专门挑杂草丛生的羊肠小路疾行。从天刚蒙蒙亮一直赶路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三四个时辰了。临近午时,烈日当空而下,炙烤着大地,密林中空气蒸腾,热浪袭人。
“秋阳,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赵秋阳点点头,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赵冷秋把装有溪水的竹筒递给他,看着对方苍白的脸上因为剧烈运动而红润的双颊,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他没办法像在家里一样,让他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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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狂风暴雨,毁掉了他们一家。家中的薄田因为祖母的病重都兑换成了银两花掉了,祖母亡故后,家里破旧的土坯房子也被大伯占了去。伯母尤不知足,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只为了给堂哥凑足娶媳妇的银两,要把他们卖到伶湘院去。
伶湘院,尚城内有名的小倌楚馆。
犹记得当初伯父一家人淡漠无情的嘴脸,说出口的狠话像一把利刃一道一道地隔得他们体无完肤,骨肉亲情淡薄如斯。
无论他们怎么求情,他们都无动于衷。
他们又去求伶湘院的妈妈,可对方在看到他们后,生怕伯父一家人反悔,就又加了十两银子。嘴里还说着什么“孪生子长得俊俏的有得是,但是像他们这样清奇漂亮的简直万中无一”之类的话。
兄弟俩不想沦为被人亵玩的小倌,合力把守夜的堂哥打昏,连夜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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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走了三四天,他们露宿山林,兄弟俩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脏乱,可是他们没敢花时间再整理仪容上,就怕被大伯一家捉回去。弟弟从小身体就比较虚,连日赶路脚下的布鞋都磨平了,可是他连一声抱怨都没有。只是紧紧地牵着他的手,咬紧牙关坚持着,这些赵冷秋都看在眼里。
一根烤熟的凉山药赵冷秋把一大半都给了赵秋阳,赵秋阳眼梢微红,却什么话也没说,大口大口地就着竹筒里的水喝了起来。
“小兔崽子,我看你们还往哪儿跑?”
一声怒喝,从身后不远处乍然响起。
兄弟俩大惊失色。
“哥——!”
“快走——”
赵冷秋拉起赵秋阳的手,慌忙在林中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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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你爷爷的鬼吼鬼叫什么?咱好不容易跟上这两个小兔崽子,再让他们更跑了当心陈妈妈拔了你的皮!”
“都找到他们了哪还能让他们再逃走?我这不是想吓他们一下吗?这两个小兔崽子费了兄弟们这么多天,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少他妈废话,赶紧追!”
“是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兄弟两人被灌木树枝剐蹭得异常狼狈,赵冷秋好几次险些摔倒,最后他干脆一咬牙,带着弟弟钻出灌木丛,往主干道而去。青石栈道上,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个宽敞的车厢,在青石栈道上徐徐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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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两个小弟毫无预兆地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正面迎上飞驰而来的马车,马匹受到惊吓,抬脚嘶鸣。
“——!”赵冷秋第一反应就是把弟弟互在身后。
御马的人冷不防地也被吓了一跳,猛地一拉缰绳,控制住惊慌的马匹,往与赵氏兄弟相对的方向奔了几步,缓冲了一下。
马车停住后,御马的高大女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车厢木门前诚惶诚恐地道:“属下惊扰了主人,请主人责罚。”
车厢内传来稚童柔嫩的嗓音:“我没事,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主人。”
高大女人快步往赵氏兄弟两个人而去,横眉冷对,绷着一张横脸的样子显然是兴师问罪来了。(
婚宠诱妻成瘾)她自从跟着主人身边,为主人御马开路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从没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狼狈的时候。
“抓一住一你一们一了——!”
肩膀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按住,男人粗犷的声音咬牙切齿,怪笑着凑到赵氏兄弟面前。
“救命啊——!放开我们——!救命啊——!”
“哈哈,小兔崽子!喊啊,接着喊,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们!”
王石拎着兄弟俩,跟拎着两只小鸡仔一样轻松。
病弱的赵秋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扭过身体抓住王石抓住赵冷秋的手狠狠地咬住不放。
“啊——”王石发出一声惨叫,反射地把赵秋阳往地上狠狠地摔去。
赵秋阳额头“砰”地一声磕在青石板上,刹那间就见了红。
“王石,瞧你干的好事?!”
这两兄弟可是日后伶湘院里要捧的红角儿,陈妈妈千叮咛万交代找到人了不能迎来,要毫升安顿,就是怕他们身上落下什么伤,现在倒好,王石这个没用的蠢货,居然弄伤了其中一个!
王石被骂得一缩脖子,顺势送开了赵冷秋。被咬的伤口疼得要死,那小兔崽子差点把他的肉都给咬下来,这狠劲,啧……
赵冷秋踉跄着扑到赵秋阳身边,赵秋阳此刻脸色异常苍白,伸手抹掉流到左眼的鲜血,血迹在脸上晕开一片血红,他对赵冷秋笑了一下,轻声说:“我没事。”
“……”赵冷秋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阿兰。”
车厢内柔嫩的稚童声音响了起来。
被换做阿兰的高大女人回过神来,恼怒地敲了自己一个脑瓜,快步走上前去。
阿兰虽然气找赵氏兄弟惊扰了她们的马车,看眼下的情形似乎也不是故意为之。主人既然开口了,那这件事她们是管定了。
“喂,你们俩没事吧?”
阿兰半蹲在地上,看着对方凄凄惨惨的样子,不免也有些心疼。
两个男孩,约莫只有十岁左右,瘦瘦小小的,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是脸蛋长得挺好看,眼下哭得眼睛水润润的,看着就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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