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堂哥泰安是个闷葫芦,又叫梦游神,跟他说话,反应总是慢好几拍,往往夏天赐已经转换了好几个话题,他的思维还停留在第一个问题上,然后冷不丁的插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这让思维极度活跃的夏天赐十分郁闷,就不爱跟泰安一处玩。可府里除了泰安,就没别的男孩了,赫连家两兄弟倒是不错,却是不能天天在一起玩儿,夏天赐觉得自己的童年孤单寂寞,有点悲苦,
自从泰阳泰山泰林三兄弟回来,这样的状况才有所改变。
最近夏天赐找了个新乐子。
某日,吃过晚饭,夏天赐就开始叫唤……痒痒昂,痒痒昂!
叶佳瑶一把将他拖过去:“哪里痒?你昨儿个没洗澡吗?”
夏天赐扭捏着:“洗了,我是在叫泰阳。”
叶佳瑶咬牙切齿:“泰阳就泰阳,给我撸直了舌头说话。”
泰阳同学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二哥,你叫我啊!”
夏天赐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娘:“娘,我跟泰阳去玩跳跳棋行么?”
叶佳瑶不耐烦地挥挥手。
某日,吃过晚饭,夏天赐又开始叫唤……痒痒昂,痒痒昂!
泰阳立马跑过来:“二哥,去下跳棋吗?”
夏天赐扭捏着:“我是叫我娘帮我挠痒痒。”
泰阳同学失望的瘪着嘴。
叶佳瑶黑着脸瞪他。尤氏忙道:“乖孙子,来,祖母帮你挠痒痒。”
如此这般几次后,叶佳瑶忍无可忍了,向夏淳于控诉:“你儿子太坏了,分明是故意的,戏弄人呢!”
某人不以为然道:“这叫有其母必有其子,要想解决问题,必须从源头抓起。”
叶佳瑶气道:“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子?我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这般使坏了?”
某人闲闲道:“想当初,是谁说话卷着舌头,硬生生地把我这么响亮的名字叫成蠢驴?”
呃……叶佳瑶无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
(二)
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女儿家的能认几个字就差不多了,像大嫂家的妞妞,早早开始学女红,但叶佳瑶认为,女儿家的还是要知书识礼,有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所以,叶佳瑶对两个宝贝女儿的启蒙也很重视。所以,每天睡前教两个女儿念三字经。
“融四岁,能让梨,弟与长,宜先知……孔融四岁的时候,就知道把大的梨让给哥哥吃,这种尊敬和友爱兄长的道理是每个人从小就应该知道的……”
叶佳瑶轻声细语的给女儿解释其中的寓意。
话没说完,婷婷瘪了瘪嘴,哇的哭了起来。
叶佳瑶忙问:“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小萝莉眼泪吧嗒,抽泣着说:“家里我最小,那以后我都只能吃最小的了。”
叶佳瑶刚想跟女儿解释,并非只是小的要让大的,而是兄弟姐妹之间要友爱,要谦让。
谁知一旁有人闲闲道:“泰林比你还小呢,要不,让你娘再生一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这样你就不是最小的了。”
小萝莉想了想,不哭了,认真地跟娘说:“娘,再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婷婷要当大姐,婷婷要吃大梨。”
婉婉说:“我才是大姐,你只能当二姐,以后大梨要让给我吃,知道么?”
“哼,这个孔融就不是好人,讨厌讨厌……”婷婷气愤地说。
叶佳瑶无语望天,真想找块豆腐撞一撞,一旁那家伙已经笑得捂肚子,叶佳瑶抄起个枕头就砸过去。
(三)
某日,阳光晴好,夏淳于夫妻两带两个女儿到花园里玩,园子里有彩蝶飞舞,婉婉和婷婷看着喜欢,就囔囔着要捉蝴蝶。
宝贝儿女有求,老爹岂有不应之理?当即,夏淳于就叫人取了网兜来,没费什么力,就抓了两只蝴蝶,一个宝贝一只。
婉婉说要拿个瓶子把蝴蝶装起来,带回去玩儿。
叶佳瑶觉得蝴蝶身上有粉,沾上就不好了,而且,用瓶子装起来,蝴蝶很快会死掉,便想着趁这个机会教育孩子,要保护动物,要有爱心。
“婉婉,娘跟你说,咱们在这里玩会儿便好,待会儿就把蝴蝶放了,要不然蝴蝶妈妈找不到自己的宝贝,会很难过的。”
婉婉不太情愿,太爱手中的蝴蝶了。
“一定要放了吗?我就玩一晚上不行吗?”
叶佳瑶温柔地说:“要是谁把你们两藏起来一晚上,娘就要急疯了,蝴蝶妈妈也是一样的。”
一旁的婷婷道:“娘,要不让爹把蝴蝶妈妈也一起抓来,蝴蝶妈妈陪你玩,蝴蝶宝宝陪我们玩。”
夏淳于难得配合一次叶佳瑶,柔声道:“要是把蝴蝶妈妈也抓了,那蝴蝶爸爸又该伤心了,还有蝴蝶的亲人们,都会伤心的。”
婷婷小拳头一握:“爹,那你就把蝴蝶全家都抓来,连它们的朋友也抓来,都到咱们家做客。”
婉婉觉得妹妹说的很有道理,催促道:“爹,你快去找它们,全部抓回来。”
夫妻两面面相觑,皆是头疼,这可怎么教育哟!
(四)
蝴蝶还是被抓回去了,当然蝴蝶妈妈和爸爸幸免于难,不出所料,蝴蝶第二天就死了,两姐妹发现蝴蝶死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夏淳于心疼不已,带着女儿去花园,在花丛边挖了个坑,把蝴蝶埋起来,安慰说:“蝴蝶宝宝只是睡着了,咱们把它们埋在这里,等明年春天,蝴蝶就会醒来,蜕变的更加漂亮。”
两宝贝还是抽抽搭搭,伤心的是,蝴蝶要到明年才会醒。要过那么久。
“是不是因为蝴蝶小,所以它要睡很久很久才会醒来?”婷婷抽泣着问。
夏淳于没往深里想,随便就嗯哼了。
当晚,小吉小瑞刚出生的重重孙子花花不见了。
大家到处找找不到。
“奇怪,花花还这么小,应该不会跑远的。”叶佳瑶纳闷不已。
“娘,别找了,花花在睡觉,等它睡醒了,就会变得更漂亮的。”婷婷奶声奶气地说。
“嗯,娘,咱们别吵它。”婉婉煞有介事地叮咛。
叶佳瑶听的一头雾水,旁边的夏淳于一口茶喷了出来。
愣愣地问:“你们让花花睡哪儿了?”
婷婷很得意地说:“蝴蝶宝宝一个人睡太孤单了,我让花花去陪它了。”
夏淳于搁下茶盏就往外跑,叶佳瑶莫名其妙,什么睡不睡的,蝴蝶不是死了吗?
不一会儿,夏淳于抱回来一只浑身泥巴的小狗,哭丧着脸说:“幸好这两家伙坑挖的不深,不然花花就真的要一睡不醒了。”
知道原由后,叶佳瑶把夏淳于一顿臭骂,让你骗小孩,还好是把花花给埋了,要不然,哪天两娃儿奇思妙想,把自己给埋起来好变得更漂亮,那真是哭都没眼泪了。
(五)
某日,夏天赐同学一下学,就气急败坏地跑到了祖父那。
“祖父祖父,有人要打我。”
老侯爷虎眼一瞪:“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的乖孙儿,跟祖父说,祖父替你教训他。”
夏天赐皱着小脸说:“祖父,我怕您打不过他。”
老侯爷顿时腰一挺,撸起衣袖,弯起臂膀,鼓起手臂上的肌肉展示给孙子看,巨有气势地说:“打不过?看看,这是什么?肌肉,想当年你祖父我纵横僵场,一杆银枪那是蛟龙出海,杀的敌人风闻丧胆,这世上还没有祖父打不过的人。”
夏天赐伸出食指在那已经不是十分坚硬的肌肉上戳了戳,说:“可人家是世子爷。”
老侯爷脖子一梗:“世子爷有什么了不起,你祖父我还是侯爷呢,你是侯爷的孙子呢,怕他作甚,敢欺负我的孙子,我饶不了他。”
“夏天赐,你个混小子躲哪去了?给我出来。”正说着,外面传来一声怒喝。
夏天赐忙躲到祖父身后,怯怯地说:“祖父,欺负我的人来了,您看着办吧,要是打不过,还是别打了。”
老侯爷瞪着眼睛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夏淳于一进屋就看见了躲在老爷子身后的天赐,就要上前抓人,边骂道:“你小子能耐啊,学会打架了啊,打架就好好打架,你居然把葛大的人孙子的裤子给扒了,还在人家小唧唧上画乌龟,耍流氓,今儿个老子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赶明儿见谁扒谁的裤子还了得?”
老侯爷赶忙拦住:“你这么凶神恶煞似得做什么?别吓坏我的孙子。”
夏淳于道:“父亲,您不能再拦着了,这小子要是不好好教育,就该学坏了。”
老侯爷道:“教育什么?你自己小时候比天赐还不如呢,扒人裤子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比这更缺德的事你也干过,当初我可没打你,你不也没学坏吗?”
夏淳于满脸黑线,老爹啊,您怎能在我儿子面前揭我的老底呢?这还怎么教孩子啊!
“那是那个家伙欠收拾。”夏淳于气鼓鼓道。
夏天赐同学听说爹也干过这事,顿时有了底气。
“葛小胖也是欠收拾,他骂泰阳是缩头乌龟,我当然要给他画个乌龟,爹,您是没看见,我那乌龟画的像极了。”
老侯爷笑呵呵道:“我们天赐绘画可是很有天赋滴!”
看着祖孙两一个夸赞,一个沾沾自喜,夏淳于脚下一个踉跄,这孩子没法教了。
是夜,夏淳于和叶佳瑶夫妻两促膝长谈,严肃而深刻的探讨育儿经,发誓一定要找出一条因材施教行之有效的育儿之法,讨论来讨论去,某人决定还是再生一个,就不信生不出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来。
于是,讨论终止,某人开始勤奋的播种。
作者的话:番外到此告一段落了,但烦恼又幸福的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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