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反,这是必然发生的事。
公元前209 ;;;七月
征发闾左戍边,终于激发了陈胜、吴广起义,反秦斗争随即席卷关东地区。
是夜,大秦皇宫依旧灯火辉煌,藏蓝色的夜空,点缀着几颗孤寂的星,月也是那般的弯,就像是弯刀,将要撕裂这个夜空。
咸阳宫内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胡亥在几名大臣的面前踱步,手一挥,把案子上的竹简飞了出去,砸在大臣们的身上。“滚,统统给朕滚!”几位大臣一听皇帝让他们滚,立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只恨爹娘少生的了两条腿。
胡亥坐在案边,用手撑住自己有些微痛的额头。
这时,一位黑衣的侍卫走了进来,捡起地上被胡亥扔出去的竹简,便开始行礼。
“七傲参见殿下。”
胡亥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精神了不少,便起身去扶七傲。
“咦?七傲你来了?朕都好久不见你了。”
“陛下,君臣有别。”七傲退了退自己的身子,尽量避开胡亥的手。
“咳,是朕失态。”胡亥立马垂下自己的手,对,他现在可是皇上,不能这么随便的。“那七傲来可是有事?”
“没有事就不能来看看您么?”
“能啊能啊,不过朕现在很忙。”
“放手吧,陛下。东北地区已经起义了,若您放手,或许大秦还有救。”
“哼,放手?有救?凭朕的能力也能拯救大秦,七傲……你多虑了。”
“陛下!” ;;;
“不必多说,朕还有事”说罢,胡亥一甩雍容的绣袍,七傲望着胡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薄唇微张,便再不多语。
片刻,胡亥听不到后面的动静,回头一看,后面早已没有了七傲的踪影,不禁有些失落。
之后,七傲就再也不来咸阳宫了。只听得,自那次他回来后,非但没有阻止了胡亥,反而变本加厉,行督责于群臣,以税民深者为明吏,杀人众者为忠臣。于是刑者相半于道,死人堆积于市。
这样的话,大秦如何度过这场浩劫啊。
六、
公元前207
在一次朝会上,上演了一出赵高指鹿为马的戏码。
七傲为之冷笑,如此**的政权,如何赢得天下人的俯首称臣?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胡亥,我能保护的只有你的身体不受伤害,而你的心不被污染,眼不被蒙蔽,七傲真的就。。。无能为力了。
七傲长叹一口气,坐在树下,轻抿晚茶。
同年 ;;;望夷宫
胡亥站在望夷宫的阅台,望着这个将不再属于自己的皇宫,大秦……终究是毁于他的手里。
错的人,得到错的东西,这终究是一个错误。
这一刻,他,认命了。
“七傲,我就知道你会在最后一刻来。”胡亥背对着那身黑色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七傲不再穿别的颜色的衣服,只是一身黑色。偶时见了他黑色的衣服,变觉得莫名的怀念,究竟是怀念什么呢?
故去的皇兄?
纯真的自己?
快乐的生活?
可现如今,怀念又有何用呢?过去已是过许,永远不会回来,永远……
“七傲,参见陛下。”七傲依旧是为他行礼。
“七傲,这个时候行礼会不会太讽刺了?”胡亥长叹一口气。
便说到:“七傲,你过得好么?自你认识我的时间。”
“一直还好。”七傲如实回答,真的,他觉得自己过的很好,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的年龄在不断增长,不过他依旧是喜欢他,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尽管他只能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这个或许就是友谊吧。
“那你呢?”七傲反问。
“如果当时我听信于你,放手离开就好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听信赵高的谗言,做一名小公子就好了;如果我当时听信于你的话换一位先生就好了。总之,任何一种‘如果’发生,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万物之间,没有那么多‘如果’。”
“是啊,七傲你说的对。”胡亥对于七傲的话表示赞同。再也没有如果,永远都没有如果了。
“还是觉得自己小时候身在福中不知福,万千的宠爱集于一身的我有一个你这样的玩伴,竟会觉得自己孤独,可笑。殊不知,我得到了这个无上的权利,竟又开始觉得自己孤独了呢?权利、金钱、美女、我样样俱全啊……可终究还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还不如儿时,这可真是孤家寡人啊……先生骗了我。”最后,胡亥竟然像是受伤的孩子一样,垂下了眼帘。“七傲,是不是觉得听着一个昏君讲着自己的人生很奇怪啊。”
胡亥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七傲不答。该说什么么?说他不昏么?可是他把整个大秦都葬送在他的手掌里,怎么会不昏?反之说他明君么?可是…… ;;;总之,不答便是。
“七傲,还记得我最喜欢吃的那个牡丹饼么”胡亥不追究他的不答,立马转移了话题。说到这时,回头看了看七傲,温暖的笑到,仿佛还是那个小时候的他。
七傲见了那笑容,微愣,随后点点头。
“我好久没吃了,你去帮我拿点吧。”
“嗯,我这就去拿,你等我。”七傲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胡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或许,我再也等不到你了。目光直到看不到七傲的背影,才收回。
回过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胡亥轻笑,轻声说到:“阎乐,我等你多时了。”
七傲,奔走在通往厨房的路上,等等,七傲心里突然一惊,胡亥当了三年的皇帝,怎么会吃不到牡丹饼。
飞奔回去,只见胡亥平躺在石板上,七傲上前扶起胡亥,修长的手指轻轻探了探他的气息,已经……断气了。
七傲收回有些颤抖得手,轻轻地搂住胡亥,七傲清楚的知道,胡亥在自己的怀里变凉,最后慢慢僵硬,可他却不放手,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伤心的哭泣,只有七傲静静的抱着胡亥的尸体。
胡亥腹依旧在流血,染红了灰色的石板,染红了金色的龙袍,以及染红了七傲的双眸。
刚才的那段话,怕是告别吧。
胡亥,你可曾记得我曾经的许诺?
永远不离开你…
胡亥,我是不会食言的。
说着,修长的手放在胡亥的腹部,一阵红光闪现,等再度消失时,那伤口便不再出现。
而自己,也化作一道红光,迅速飞起,不久,像是一条蛇一般,缠着一个不清楚的东西飞进了胡亥的身体。
清晨,当阳光照射在断气已久,在石板上躺了一晚的胡亥,冻了动眼皮,大大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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