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许姐走了,突然,我感觉我的心里有点空空的,似乎没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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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这样,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总希望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看到她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如她不在,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面,恐惧感会随时弥漫全身。此时的我,就是如此。
晚上,当我躺在床上时,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护界仙王)随着门被打开,陆续进来了好几个人。具体几个人,因为当时房间里面是黑暗的,没开灯,我没看清楚。
随着宿舍里面的灯光一亮,我看到了七八个男人,年纪不一,大的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小的也比我大几岁。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工作服,跟我报到时许姐发给我的工作服是一个颜色,蓝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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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我知道,他们是我的同事。当时的我,已经把我当成了公司里面的一员,因为我都已经报到了,只是还没正式上班,但我自认为我是他们的同事。
这几个人看到床上躺着的我,都用奇怪的眼睛看着我。但随后,他们都把眼光收回了。可能,他们对这样的情景,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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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公司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很多人进来了,隔不了多长时间,又会走很多人。其实,我们都是这个公司的过客,只是暂时寄居在这里,讨生活罢了。
但还是有一个年纪大的人跟我说话了。我看他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岁的样子,跟我父亲的年纪差不多。他说,小伙子,新来的是吧。
听他说话的声音,很和蔼,像一个慈父一样。(
燃情仕途)他那慈父般的声音,让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开来,我点头说,是的,今天才过来报到的,明天开始上班。
他问,你进来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说,做搬运工。
他说,我也是在这家公司里面做搬运工,说不定我们还在同一个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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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以后还请你多照顾一下我。
他说,照顾谈不上,互相帮助,都是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
跟他的谈话虽短,但我能感觉到,他是个好人。跟一个好人说话,总能让人的心放松下来。
我发现,他刚好住在我下床,也就是说,我跟他的关系是上下床的关系,我爬上我的床,必须经过他下面那张床。
随后,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进了宿舍,我在心里数了下,加上我,正好16个人。也就是说,整个宿舍的人都到齐了。
以后,我就要跟其他15个人在一起,住在一个宿舍,一起生活,度过接下来的生活。
宿舍的人那么多,晚上,干什么的人都有。有的人用手机打电话,具体给哪里打,打给什么人,我不清楚。打电话的人说的大部分是家乡的方言,大部分语言我是听不懂的,正如他们可能也听不懂我家乡的土话一样,他们说话的声音时而大、时而小。有的人抽烟。一抽烟,整个宿舍就乌烟瘴气的,被浓浓的烟雾包围着。
因当时的我不抽烟,被烟一熏,感觉有点难受,嗓子有点痒,有点发痛。但我还是控制住了,我想,总不可能因为我不抽烟,不让别人抽烟吧。大家住在一起,只能相互包容,相互忍受自己无法承受的习惯。
因晚上天气热,宿舍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光着膀子,穿条短裤。有的人穿的是四角裤,把屁股和前面都遮住了,有的人穿着三角裤,在灯光的照射下,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露出的几根黑毛。看到那几根黑毛,我有点不好意思,立即把头转过去,生怕别人发现,好像我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坏事似的。
到了晚上十二点,大家都睡着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没有。因为灯关了,我看不到。但我知道,此时的我,却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听着宿舍和外面传来的各种声音。我的耳边,偶尔传来鼾声,偶尔传来马路上汽车经过发出的沉闷的汽车声。
我不知道当天晚上我是何时入睡的,因为我身边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钟走到何时。直到我听到耳边传来人起床穿衣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看,天亮了,要起床了,新的一天要开始了。我也该要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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