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小纯,快要迟到了!拿完牛奶就给我跑到学校去啊!”
从屋子里探出妇人的对着走出屋子没几步的女生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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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女生的声音很小,几乎被风雪掩盖听不见了。
北方的冬天总是透着干燥的冷冽感,北风呼啸着自脸颊拂过,带着尖利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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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冻僵的手指几乎不能蜷屈,只能放在早已被风吹得干裂的唇边猛吹口气,用微微带着湿意的热气温暖一下冻的颤抖的指节。
试着活动一下,才颤抖着白嫩的小手伸进冰冷的袋子里取出一瓶刚放进来不久还泛着热气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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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玻璃瓶瓶身传递到指尖的热度一点点将冰冷的温度纷纷抽离覆盖,转而是更加温暖心肺的暖,一点一点沿着指尖蔓延进血管。
浑身在不自觉中慢慢暖和起来。
可惜这点温度,却远远不够。
女生握紧手里的热牛奶,用力地呼了口气,抬起眼睛,视线恍惚地看着头顶上被乌云淹没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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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纯洁的雪不停歇地飘落下来,洋洋洒洒,视线里是一片白茫茫的。
“啊,第一节是语文课。”女生盯着雪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这样喃语道,表情有片刻凝固。
终于在意识到快要迟到的时候赶紧跑到放着自行车的地方,动作迅速地打开锁,坐上,踏上踏板,身体前倾……
垂肩的黑长直被风吹得呈水平状,耳边是呼呼地风声,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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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学校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校门也关上了,纯子只能下了自行车去跟保安沟通。
“麻烦开个门好吗?”女生摸摸冻的冰凉凉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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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平时都是严肃的绷着张脸,没有表情,纯子平素都不敢跟他说话,见着他多是绕道走的。
但现在明显是特殊情况。不得不的选择。
老人斜了她一眼,“都迟到几分钟了?怎么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
“闹钟坏了。”纯子低头,盯着地板瞅着,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清。
“这不是理由。”手里的报纸猛地拍在桌上。
纯子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对上老人严厉的目光。
“几班的?”
“啊…三班。”
“高一的?”
“是…”
“进去。下次别再找理由。你们这些孩子,迟到就迟到吧,尽找些什么理由啊。你看看刚刚进去的那孩子,迟到就是迟到,多坦白?多像人家学习学习!”老人的声音语气严厉,眼睛微眯,闪烁着亮光,说着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纯子顺着老人家的手势看过去,只看见一个黑色的高大挺直的影子,慢慢慢慢地消失在前方的尽头。
男生的背影很好看,仿佛电影里男主角漂亮的剪影,那样清晰地在视网膜里倒映。
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他转过身来,又是怎样的面容呢?
纯子看得那背影呆住许久,直至老人家不耐烦地将推着自行车的她硬拉扯进去,才恍然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推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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