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陈嫣儿在小园里闹了一场后,各房的姑娘回去,都叫了小丫头出去打探消息,她们实在是好奇的很,府里的小霸王对上了外来的告状精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在她们眼里沈福宝性子虽是张狂,却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遇上惯会颠倒是非装可怜的陈嫣儿八成是要吃亏的,可沈福宝那个性子又哪里是个肯吃亏的,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她越是闹就衬得告状精越发可怜,她挨得罚也就会越重,她就会越拼了命的闹腾……按这般说法吃亏的定是沈福宝,可他们知道沈福宝是大伯的心头肉,她再怎么样也是不会挨打的,她非但不会挨打,保不齐的还会打人,若是气的狠了,说不准就能把陈嫣儿挠个满脸花,若是真的这般那么就是小陈氏不追究,老夫人也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这结果还真是难以预料,好几个姑娘都被闹得晚饭都没吃好,心里猫爪一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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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宠舞)这其中就有四姑娘一个,见她这般样子四姑娘的姨娘林氏,并没有说什么,她心里清楚,四姑娘的性子她就是再是教,也教不出她这般的城府,即使如此倒不如让她随着性子来,这样看在别人眼里也只会觉得她头脑简单,连带着对自己也多了份无能的印象。
几个姑娘心痒难耐的等了许久,才等得了小丫头回来,却是说的大老爷亲自抱了沈福宝,送她回院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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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姑娘心知肚明这场战役沈福宝完胜了,第二日上午,都陆陆续续的到了沈福宝的院子,大家闲话一场就各自散了,待姑娘们回到各自的院子又听说陈嫣儿被送走了,姑娘们一时都愣了愣,又想到往日里自己在陈嫣儿身上吃的亏,一时心里又五味陈杂。
特别是四姑娘,她摔了一个茶杯道:“父亲真是偏心,什么事都向着三姐,今儿个若是我将表姐推倒了,定是要罚我的,哪里像对三姐这样,非但不罚她,还把表姐给送走了。”她红着眼圈道,“难道我就不是他女儿吗?”
她这番话便是有些大逆不道了,屋子里的小丫鬟吓得不敢出声,奶妈赶紧抱着她哄道:“我的姑娘啊,这话可不敢说啊,这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
四姑娘也是一时激愤,听了奶娘的话也有些后怕,她咬着唇没有再说了,却是一脸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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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奶娘心疼她,哄道:“姑娘这话却是说的错了,大老爷哪里是不疼您?大老爷对姑娘的疼宠就是我们这些个下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往日里,大老爷得了什么好东西不送姑娘这一份,就说去年秋得时候,大老爷还夸姑娘的字漂亮,听得姑娘喜欢习字,还特特的寻了王大家的字帖来给姑娘,姑娘您是知道那王大家的字帖有多难寻,大老爷只寻得了一本,就给了您,连三姑娘也没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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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听到这,心情才又好了些,她吩咐小丫头道:“把那本字帖给我拿过来,我要练一会儿字。”
安抚了四姑娘奶妈便出了她的院子,往林姨娘的院子去了,到了林姨娘的住处,自有小丫鬟迎了上来,亲亲热热的打了招呼就领着她往里去了,进了次间就见林姨娘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绣花,行礼过后,林姨娘放了手里的花撑对她招手道:“姜姐姐辛苦了,快过来坐。”
姜妈妈自是不敢,只是推辞最后便在林姨娘跟前的脚踏上坐了,她道:“姨娘也不好整日的做针线,仔细伤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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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娘温婉的笑了笑道:“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也无事可做。”
姜妈妈道:“姨娘无事便多去看看四姑娘,姨娘出身书香门第,有姨娘在身边教着,也是四姑娘的福气。”
林姨娘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四姑娘是主子,我又是个什么身份,我能时常去看看四姑娘,是夫人的恩典,也是姑娘不嫌弃,原是我的福气。”
姜妈妈闻言心里叹着姨娘太过老实了,嘴上却道:“是奴婢无状了,姨娘不要怪罪。”
林姨娘道:“我知道姐姐是一心为了四姑娘好,又哪里会怪罪,只是这话却是再不能说了。”
姜妈妈连连应声。
林姨娘问道:“四姑娘今日可好?”
姜妈妈就是为着这事儿来的,听得林姨娘问,就把今儿个四姑娘发脾气这件事,连带着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林姨娘听了蹙着秀眉叹了口气道:“四姑娘着性子却是我没有教好,先头夫人慈善,将四姑娘放在了我身边,却是我教的不好误了姑娘。”
姜妈妈赶紧道:“姨娘说的哪里话?姨娘将四姑娘教的可好着呢,大老爷可是夸了多回了,说咱们姑娘才情好。如今姑娘不过是性子直率些,好在年纪小,再大些懂事了就好了。”
林姨娘拉着姜妈妈的手道:“这些就要姐姐多多费心了,夫人虽是恩典让我能时常看看四姑娘,可到底有碍身份我也不能日日过去。”她说着眼眶就红了。
姜妈妈赶紧道:“姨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本是奴婢的本分。”
林姨娘道:“四姑娘自幼就是姐姐在身边照顾,对着四姑娘是用了十分的真心,这么些年的耗心费神,事事操心,我心中怎能不感激。”
这话说的姜妈妈心中熨帖,四姑娘可以说是她拉扯大的,对着四姑娘比对着自家的孩子的时间要多得多,说心里不亲近那是不可能,这些年的操心费力也都是她自己愿意,再说府里也不曾亏待了她,她也从没觉得委屈,可这会儿林姨娘说出了这番话,她心中哪能不感动,一时便也红了眼眶。
林姨娘不待她多言,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姐姐等我一下。”
说着就进了里间,片刻回转时手里拿了一个赤金的镯子,她拉着姜妈妈的塞了进去。
姜妈妈哪里敢接,慌道:“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姨娘快些收回了。”
林姨娘道:“这些年四姑娘身边多亏了姐姐周全,我心中感念,这个镯子不过是聊表一点心意,比照姐姐的辛苦却是不值当什么,姐姐若是推辞就是嫌弃了。”
姜妈妈只得接了,自是千恩万谢不提。
姜妈妈走后林姨娘坐回了窗前的软榻上,却没有再拿回花撑子,而是推了窗子,望着外面甚蓝的天空出了会儿神,半晌后脸上露了一个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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