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饿过,已经连续吃了三只鸡,两只鹅,一条牛腿,可胃里依然感觉很饿。(
妖颜惑众:十夜杀手)肚子里似乎有个无底洞,所有食物从嘴里进去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一直存在。
不仅仅是饿,阿兰也从来没感觉到自己这么虚弱过,似乎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最令阿兰不解的是,镜子里那个清秀英俊的小白脸是谁?
一度以为,阿兰认为自己是灵魂出窍,附体到某个公子哥身上。幸好有菲欧娜给他讲述了昏迷之后的事情。
只能感叹,那看上去平白无奇的龙牙棒居然有减肥瘦身的特效功能。
终于变的漂亮一些,阿兰很开心,但没几分钟就有后悔,这软绵绵的身子干啥都不给力啊。比如现在菲欧娜穿着一身惹火至极的紧身素衣,白花花的粉嫩一直在面前晃悠。可阿兰别说去亲去摸,连想一想都要耗费许多心神。
如果是这样,阿兰宁愿自己还是以前的大块头。
但菲欧娜却欣喜万分,早已忘却了昨夜的不快,反而因为昨夜的尴尬,越发的和阿兰亲近。来来去去都要和阿兰有身体接触。
比如路过时候从背后伏在阿兰肩膀上问感觉好点么?
又比如拿着一颗刚洗过的果子塞进阿兰嘴里问好不好吃。
再比如随便什么时候过来把阿兰的领子翻来翻去,哎呀衣服怎么样都不好看呢。
阿兰忽然发现,再美丽的女人,啰嗦起来就变的非常麻烦,虽然谈不上讨厌,但总想让人逃离。
阿利亚多对这个被称作谢逊的年轻小伙子很是反感,他一直以为菲欧娜将来会给他找个穿一身黄金铠甲的骑士或者剑师做女婿,或者六级以上的法师也行,最不济也得是个带世袭爵位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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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这个小白脸是个什么玩意?
连吃饭都不能自己端碗,喝水也要人喂,是不是尿尿也要人给他抖抖?
阿利亚多很想当面这样问他,可看到女儿对他那么热心,生怕自己这样问了,对方要是回答:对呀,我尿尿也是菲欧娜帮忙抖得。那自己该如何应对?
要是以前阿利亚多或许可以依仗父亲的身份训斥菲欧娜,可现在谁敢对女剑圣大放厥词?
所以,城主大人只能在心里祈祷主神显灵,让这个小白脸突然暴毙,我们家可不欢迎这种软不拉几的娘娘腔。
是的,城主大人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软不拉几。
因为是从菲欧娜闺房里出来的男人,阿利亚多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女儿的清白,经过他长达半个小时的偷窥,从菲欧娜目前走路的姿态,站立的身形,以及双腿之间的距离等等因素推测出,女儿还是完璧之身。这一点上阿利亚多很自信,年轻时游戏花丛,见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是前几天还宠幸了一个十五岁的雏儿呢。所以他的眼光不会错。
他的眼光不错,不代表女儿的眼光对。这个软不拉几的男人在自己女儿房间里呆了一个晚上,或许更久,都没能干出点事儿来,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无能。
因此阿利亚多越发肯定自己的眼光,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绝对是软不拉几,百分百的。
但毕竟女儿喜欢,碍于女儿的面子,城主大人也不能太过分。于是吃饭的时候倒了一杯烈酒,递了过去,“谢逊是吧,来,喝一杯。”阿利亚多和世间所有父亲一样,准备先刁难刁难这个想吃天鹅肉的臭小子。
谁知菲欧娜一把将酒推开,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干什么呢,他还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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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阿利亚多心里疼了一下,老爹前几天感冒打了七八个喷嚏你都没问一句,这个家伙明显油光粉面的你居然说他生病?
于是一气之下自己端起酒杯喝了,却忘记为了给新女婿一个下马威这杯酒里加了料,登时呛的一口酒全都喷了出去。
咳嗽的时候除了老管家在后面替他拍背,女儿和女婿都像看傻子一样地目光看着他。
“老了,老了。”阿利亚多笑着擦去嘴角的酒水,顺便抹了下快要出来的眼泪,心里骂道:臭小子,老子种了二十年的白菜,就要被你不费吹灰之力给挖了。挖了就挖了,你特么的还不领情。
阿兰并不了解城主大人的心理活动,他只是感觉疲惫,感觉无力,大脑思维也无法连贯,断断续续的,像个木偶。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终于,饭吃完了,菲欧娜给阿兰弄了个舒服的长椅躺着,好让他跟父亲说话。其实按照菲欧娜的意思连话都不说,直接送阿兰去休息。可是看到父亲那祈求可怜的眼神,才勉强答应让他们聊五分钟。但父亲必须保证,不能说任何刺激性话语,一旦发现谢逊有异常,必须马上通知她。
其实她就在十米远的地方坐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本来菲欧娜是想解释说,不是父亲想的那种关系,但又想到这样解释恐怕解释不清,索性默认,反正已经发生了昨夜那种事。
唯一令菲欧娜担忧的,是谢逊的蛮人身份。其实也无大碍,凭她无双剑姬的身份,想要那个男人,谁敢阻拦?
阿利亚多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咳嗽一声,首先问道,“你家里还有谁?”
阿兰脑袋晕晕的,根本不清楚城主大人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只是感觉头脑晕晕的,想睡觉。(
娇妻难养,老公太凶猛)于是奋力翻了翻眼皮,无力地说:“我想睡觉。”
阿利亚多顿时气得想摔茶杯,太无礼了,太放肆了,太目中无人了。
这时,管家过来通报,主教大人带了客人前来拜访。
就说我病了!阿利亚多气急败坏地说。
管家略一犹豫,又小声道:“是蛮人代表来了,关于裁判所人员意外身亡的事,听说和大小姐有关。”
“唔?”阿利亚多眉毛倒竖,“他们是想干嘛?让他们进来。”
菲欧娜知道肯定是昨天杀异端裁判所的人暴露了,就想推着阿兰进房间休息,不料阿兰却无力地道:“听。”
或许是他想和蛮人王子相认吧。菲欧娜自作聪明地想,又在大厅留了下来。
阿兰则简单的多,他想看看蛮人长什么样子,再顺便听听他们说什么,以后再编起谎来也比较像样。
很快主教大人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阿兰是第一次看见约里克主教,第一感觉就是这货是个太监,长的女里女气,面白无须,连走路都是摇臀摆尾,别提多恶心。
倒是后面几个人中的蛮人,让阿兰心头一震,忍不住在心里赞,好一条彪形大汉,生的极为雄壮魁梧,感觉上比凯尔还要强壮,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古铜色的硬块,目测都知道此人爆发力极强,是个猛人。尤其是他挎着的那把黑铁长刀,让阿兰想起“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两句话。
如果蛮人都是这个样子,那这边人类要如何防守?
另外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面目都隐藏在斗篷里,只能大概知道她的身材不错。
阿兰还发现一个问题,这一行人除了教会的人,那一男一女外族人的衣着似乎都喜欢裸露身体。(
爆笑宠妃:爷我等你休妻)男人露出大半个身子,女人则露着两条长腿和细腰。阿兰不解的是,如果他们的习俗是这样穿着,阿尔卑斯山那边不是更冷吗?
很快,双方互相介绍完毕,没人提到阿兰。接下来是一个教会的武士介绍情况。
“在黑水河和洛克镇之间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一个苦行者,两个圣殿武士,一个精神系法师,被人斩杀在草丛里。值得一提的是,死去的法师是整个奥格玛大教区内唯一的精神系法师,他已经五级,公国都准备好要给他一个子爵的爵位。这也是摩西大主教暴怒的原因,他要求我们必须在三日内查出真相。三日后,他会派奥格玛圣殿骑士团过来。”
教会武士的话说完,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死了一个精神系的法师,的确是个大事。尤其是阿利亚多,最为气怒,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是谁干的,心里把阿兰的全家人问候了个遍,你杀人难道就不想想后果?法师也是敢随便杀的?但事情已经发生,眼下只能把他交出去,毕竟,圣殿骑士团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啊。
正准备要开口,约里克领主先笑道:“说来也怪,这几个死者几乎都是被人用斧头砍死,唯独有一个,死法奇特,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听到这里菲欧娜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懊悔,当初如果让谢逊用斧子把那个武士劈死不就完了,自己要抢什么人头。
阿利亚多看看主教,再看看菲欧娜,忽然惊觉,但面上仍风平浪静,“死法有什么奇特?”
先前介绍的武士答道:“被人用利刃分成了十几块,很像无双剑圣的成名技,樱花十三式。”
“放屁!”没等那武士话说完,菲欧娜就出口否认,尽管她并不怕教会,但也没必要给父亲惹麻烦。再说,教会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一个小剑圣,其实也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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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武士被骂,仍不卑不亢,“我只是根据现场情况就事论事,大人无须动怒,或许是别人也会樱花十三式呢?”
“我说你在放屁!”菲欧娜摆出了大小姐架势,“如果随便谁杀了人分成十几块,难道都会樱花十三式?”
那名武士不语,转身退下。
约里克主教则笑呵呵道:“其实我也不大相信是大小姐所为,但毕竟死了个法师,还是要慎重的查一查,能不能问一句,大小姐昨天去了哪里?”
对主教可不能随便辱骂,这点菲欧娜还是清楚,却也并不给多少面子,直接回到:“昨天我在家,那都没去。”
“哦,是吗?”主教呵呵一笑,低头喝茶。自有一个武士上前,指认道:“昨天明明有人看见大小姐骑马出城,往洛克镇方向走了。”
菲欧娜听后一声嗤笑,“姐姐我出城就是去杀人?就不能去会情郎?”
“菲欧娜,在长辈面前说话注意分寸。”听到女儿在众人面前议论男女之事,阿利亚多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立即出言提醒。结果只换来菲欧娜的一个白眼。
倒是约里克主教呵呵笑着,“大小姐什么时候有了情郎,还真是稀奇。”
菲欧娜闻言直接把阿兰往外一推,还亲密地凑近他耳边,笑道:“怎么,不般配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阿兰这边来,像看稀有动物一般。
阿兰有点受不了众人的眼神,准备示意菲欧娜离开,忽然觉得众人目光里有不一样的。凭着感觉去看,忽然看见了那隐藏在斗篷下的容颜。
一时间,阿兰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黯然失色了。
世间竟然有如此惊艳绝伦的奇异女子,似用冰雕玉琢的精致脸庞上,竟然有一双令星辰都为之黯淡的蓝宝石眼眸。
而且,那眼眸此时正默默的注视着自己,一转不转。
阿兰感觉有点晕,想睡过去,却又舍不得离开那女子的视线,于是想尽力坚持,却忽然感觉到,好像有股力涌进了自己的身体,连手臂都渐渐变的粗壮起来。
就在此时,菲欧娜忽然站在前面,隔断了阿兰和艾希之间的视线。
阿兰瞬间又软了下去,那股失而复得的力也随之无影无踪。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疑问?”菲欧娜发现了艾希看阿兰的眼神不对劲,于是用敌意的目光看着她。
阿利亚多也随后说道,“不是说还有三个是被斧子砍死的吗?那为什么就偏偏要来找我家菲欧娜?谁的兵器是斧子,去问问不就行了。”
这时蛮族王子泰达米尔说话了,声音低沉稳重,“我去看过尸体,是个用斧子的高手,每次斩杀都蕴含着自然之道,我的族人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他早就是蛮族之王了。”说完泰达米尔还把眼神望向菲欧娜,一字一顿地道:“不夸张地说,他用斧子,你用剑,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话,菲欧娜脸色一变,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家的谢逊的确是比自己强点,可你为了给你家金毛狮王脸上贴金,也没必要把老娘搭上去啊。心里虽然气怒,却碍于阿兰的面子,没有出口反驳。
见女儿忽然不说话,阿利亚多略微惊奇一下,却接过话头道:“这么说来,他的斧技那么精湛,用斧子把人切成十几块也是很轻松喽。”
言下之意,这样就跟我们家菲欧娜没关系了。
泰达米尔笑笑,继续道:“是不是用斧子模仿樱花十三式,我不好妄下判定,不过在这几天前,还有人冒充我族人,杀了教会一个主教,用的兵器也是斧子,这件事城主大人不会没印象吧。”
阿利亚多眼皮一抬,摇头晃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已经汇报给主教大人了,这跟我们家菲欧娜又有什么关系?那天菲欧娜还没回来呢。”
泰达米尔道:“是没关系,我要说的是,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挑起我们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好让我们两国争斗,从中牟利。”
听泰达米尔这么说,阿兰不禁在心里拍手称赞,这蛮子看着忠厚愚笨,实际聪明的很嘞。三两句话就把嫌疑给推了。
不过这跟城主有什么关系?要推责任在教会完全可以这么说啊。
就听泰达米尔继续道:“不瞒大家,我族目前正在抵御外敌,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这次来就是为了请求援兵和后勤支援,所来的就我们两人,根本不可能去袭杀教会人员。另外,我已经听说,洛克镇有个新任领主,自从主教死后,在洛克镇很有一番作为。关于教会人员的死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此时,菲欧娜也仿佛想起了什么,跟着帮腔道:“那个新任领主好像叫阿兰什么的,他的武技很不错。”说到这里,她便不再说。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看来袭杀教会跟这家伙有莫大关系。
只是没人注意,菲欧娜红着脸扭捏不已,她后面的年轻人则一脸郁闷。
这时主教干笑两声,对阿利亚多道:“其实这些事我也有耳闻,死几个教会的兄弟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死了教会的法师,情况就严重多了。我们又不能寒了友邻的心。今天来的目的其实是想和你商量,你对你辖区内的那个新任领主有多了解?”
阿利亚多知道此时已经包庇不住,两手一摊道:“我只知道他能力不错,就让他接管了洛克镇,至于领主的职位,我还没发正式公文。”
言下之意,这个领主说他是领主,就是领主,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不是阿利亚多授意,教会怎么查都行。
其实之前教会也用不着顾忌阿利亚多的脸面,只是现在菲欧娜即将晋升武神,虽然这事听上去不那么靠谱,但约里克觉得还是小心一些好,能不激起阿里亚都的反弹尽量不让他反弹。
于是对泰达米尔道:“既然你有了线索,不妨也跟着我们一起去洛克镇看看,教会的人究竟是谁杀的,总要有个结果。反正现在浮士德的消息还没回来,一起去,也好替你们族人洗清嫌疑。”
阿兰这才知道,蛮人今年之所以没来犯边,是因为他们家里打的不可开交,现在来求公国求教会支援,教宗还没给答复。
同时感慨,教会的权力好大,连邦交这种事,公国都沾不上边。但有一点事可以肯定,如果要派兵支援,一定是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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