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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意识回归正常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站在了杰瑞的出租房门口了。这间房子是杰瑞最喜欢的,他本来可以将它买下的,但是他很享受租房子的感觉,所以一直没有卖。
“为什么你想死还要拉着我陪葬呀。”我用力掐着小威廉的手臂,我也只有这种发泄方式了,上次这样发泄也是因为小威廉,他把我带到男模俱乐部害得艾利克和安德烈分手,第二天小威廉的手臂就被我掐成了青紫色。
“……”小威廉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在痛苦下他怕他控制不好音量,于是就闭嘴了,直截了当的把钥匙放在了我手上,还有一袋打包晚餐——杰瑞经常为了赶稿子忘记吃饭,然后冲我飞了个媚眼,在我打冷战的时候赶快从我身边溜走。
每次都是用这招。
不过也是百试不厌。
我咽了口口水,我摸到了袋子里的咖啡,我想喝,毕竟我现在太渴了,可以在杰瑞向我抱怨的时候不让我睡着。或者我可以叫一名心理辅导师过来,这样的话,杰瑞如果跳楼了我就不会被当成唯一嫌疑人了。
打开门,我没有看到杰瑞,不过这也很正常,熬夜过的作家一般习惯睡一个很长很长的午觉,上次帮艾利克催稿,我居然傻乎乎的等他醒来了。不过今天,我倒希望他一直睡下去。
直到他在梦里梦见了今天会发生的事情,在梦里小威廉提出了分手,然后杰瑞从这场噩梦中清醒过来,迷茫的看着我,问我梦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而我就是所有电影里面必须出现的NPC,只用直截了当的告诉杰瑞事情是真的,然后就可以退场领盒饭了。
“威廉?”倒霉,杰瑞居然没有睡觉,或者已经醒来了,他在等小威廉给他送晚餐,他会将小威廉揽入怀里,亲昵的咬着小威廉的耳朵,和小威廉说今天他的新灵感——关于他们两个的故事的。
可惜,进门的是我。
“艾米丽?”杰瑞看见我有些心慌,可能是他猜到了什么吧。
我笑着,但是我知道这样子的笑容很僵硬。杰瑞接过了我手里的晚餐袋,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回来这里给他送午餐,也没有问我小威廉去了哪里,而是像逃避一样,低头安心吃着晚餐。
我们两个静默了很久。
终于,杰瑞囫囵吞枣般的吃完了晚餐,看着我,一副“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可以回家了吗”的表情,让我很尴尬,不过如果我不替小威廉说出来,不但我们三人的友谊会终结,还可能让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不打算问问我为什么会来吗?”我试探性的提醒了一下杰瑞,由他来发问,接下来才不会太尴尬。
我能怎么先开口?小威廉想和你分手;我来传话来了,小威廉要走了;你和小威廉不合适,分手吧。
“我知道,威廉和我分手了。”杰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他手抖得太明显了。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则很平静的玩弄着手里的咖啡杯,说:“今天早上起来,我发现威廉的衣服全部不见了,我想他不会把所有衣服都送去干洗店吧。”虽然这么轻松的说了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见了杰瑞的小行李箱,这是夏洛蒂送他的出版礼物,为了去巴黎而准备的,杰瑞很喜欢,以后每次旅行都会带上他。
杰瑞看了眼身后的行李箱,耸了耸肩,“我打算出去走一走,去哪儿都无所谓吧,只要先离开这里。”这种情况,俗称“避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杰瑞的剧本还要继续改,新的小说也没了头绪,之前还卷入了艾利克和安德烈的事情中,现在小威廉又和他分手了。这个月是杰瑞的倒霉月吗?
“可你一定要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你知道我们担心你。”我拉着杰瑞的手,我只对他并不反感这些——可能他知道我对他永远不会产生任何情感吧。
“我打算去巴黎的某个小镇,我朋友在哪里有个庄园,我可以边酿葡萄酒边整理我的思路,说不定下一个诺贝尔奖就是我的呢。”杰瑞抽出了被我抓着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说笑着——没办法,他还是无法接受异性的抚摸。
“祝你好运。”我吻了杰瑞的额头,就乖乖的出去了。
如果杰瑞要哭,我决定不是一个好的靠枕和倾诉对象,而且现在我也是在气愤头上,如果我们两人不幸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么明天的小报头条就是“知名作家和校园女孩殉情”这些了。
我没有那钥匙出来,而是把小威廉给我的钥匙放到了床头。
门外,小威廉还在等我,如果我不出来的话,他会不会敲门进来呢?看来是我冲动了,如果我肯和杰瑞等一等的话,可能小威廉才会发现自己还是对他有感觉的,然后敲门进来,我这个NPC退下。
“他怎么说。”小威廉的嘴巴都被他要成了惨白色,他还是挺在意杰瑞的。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在楼下,我又翻出了包里的烟,然后在疯狂的找打火机。很好,很好,我不仅丢了我的打火机,我还很可能丢了我最喜欢的一个朋友,真是太棒了!
“告诉我。”小威廉替我点了支烟,并且堵在我前面,不让我继续走。
“他打算离开。”他打算去巴黎的某个小庄园里见某个朋友。但是现在他们俩没有交往了,我就没必要说这么多了,免得连小威廉这个朋友也没有了。
虽然这不可能,只要有夏洛蒂在,我和小威廉永远会是朋友,直到夏洛蒂不喜欢我们两个为止。
在我万分心烦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简讯,来自一个叫“内特”的男孩,他想邀请我去酒吧听小乐队的演唱会,为什么不呢,真好现在我很无聊。
我给夏洛蒂留了言,希望在下课后可以来找我,我们就可以结伴去听演唱会了。
希望这个演唱会可以让人身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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