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纲媳‘妇’没防备,又惊又痛,惨叫了一声,却挣脱不开,那乞丐死死的咬着她的‘腿’肚子,似要从她‘腿’上咬下一块‘肉’的模样。-
未秋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这一幕,鲜血顺着乞丐的嘴角往下淌,很是吓人。
“怎么会这样!”未秋又惊又怒,“赶快去分开他们!”
没等仆‘妇’们上前,秦纲媳‘妇’就‘操’起了手里的拐杖,奋力的往乞丐身上打,骂道:“松口,你这疯狗,我打死你!”
乞丐不松口,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瞪着她,那目光恨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秦纲媳‘妇’一开始没认出来这乞丐是谁,他残废不说,蓬头垢面,满脸都是刀疤,最后看到了他那‘阴’蛰恶毒的眼神,吓的惊叫了起来,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才摆脱了乞丐,惊慌失措的往后蹿了几步。
她和秦纲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夫妻多年,就算秦纲四肢残疾,相貌被毁,仅凭一个眼神,秦纲媳‘妇’还是认出了他。她一直以为秦纲被秦隽杀了或者是流放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
看到秦纲那副惨烈的模样,秦纲媳‘妇’吓的浑身冰凉,手脚发抖。这个人几天前还是个派头十足的大少爷,仗着秦隽在聊州城欺男霸‘女’,今天就成了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因为他出卖了陈氏。
秦隽没杀他,是为了留他一条命折磨他。
伺候未秋的仆‘妇’跑了过来,瞧见了秦纲媳‘妇’‘腿’上的伤,半条‘裤’‘腿’都被血浸透了,十分可怖,而那个咬人的乞丐还趴在地上嗬嗬怪笑。
“这都什么世道!连乞丐都咬人了!一定得让秦大人整治整治!”仆‘妇’拍着‘胸’口,一脸的后怕,搀扶起了秦纲媳‘妇’,走到了马车旁。
“你要不要紧?”未秋掀开帘子,看了眼秦纲媳‘妇’的伤口,问道。
秦纲媳‘妇’这会儿上知道了秦隽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回想起之前对未秋的种种不敬,只觉得心惊‘肉’跳,要是自己再不识相,只怕下场会比秦纲更惨,当即就说道:“没事,就是破了皮,回去撒把香灰就好了!”
未秋看了看秦纲媳‘妇’还在渗血的‘裤’‘腿’,说道:“我让他们带你先回驿站,等会派人过去给你处理下伤口。”又对仆‘妇’吩咐道:“你去衙‘门’里找太守大人,这里有个咬人的疯子,得把他关起来,免得有人再被咬。”
秦纲媳‘妇’惊魂未定,看了眼已经癫狂的秦纲,迟疑的问道:“夫人不知道他是谁吗?”
未秋一怔,“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你认得他?”
“不,不认得!”秦纲媳‘妇’连忙叫道,秦隽划烂了秦纲的脸,陈氏明显不知道秦纲遭遇了什么,那肯定是秦隽不愿意让未秋知道,她才不敢自作主张告诉未秋那个不像人的怪物是秦纲。
没等未秋开口,秦纲媳‘妇’又说道:“多谢夫人,我先回去了。”
“你回去吧,等伤好了再去当值。”未秋说道,看着仆‘妇’搀扶着秦纲媳‘妇’走远了。
她身边的仆‘妇’问道:“夫人,我还去找大人吗?”
未秋摇摇头,吩咐车夫,“你去看看那个乞丐。”
车夫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禀告说:“夫人,属下不认得他,这人四肢俱废,脸上刀疤,还是个哑巴。”
“残废的可真是彻底..”未秋喃喃道。
下午的时候,未秋找了个机会叫来了卢炳和魏廷,问道:“你们把秦纲安排到哪里了?”
魏廷笑道:“姐夫没跟你说吗?秦纲和他爹娘一起去辽东了。”
“可我今天碰到一个人,‘腿’脚都断了,脸上全是伤口,跟我说他是秦纲。”未秋说道。
“这不可能!”卢炳脱口而出,“他被灌了‘药’,毒哑了喉咙,哪还能说话!”
魏廷迅速调整了表情,一脸纯的不能再纯的惊讶,和未秋一起看向了卢炳。
“他还在聊州吧?”未秋了然的点点头,“原来真是他。”怪不得会那么痛恨他媳‘妇’,他倒霉了,他媳‘妇’靠出卖他有了安稳的后半生,不恨才怪。
卢炳捂住了嘴,最后说道:“表嫂,你可千万别跟表哥说是我漏了嘴。”
“放心,我不会说的。”未秋保证道。秦隽不和她说,那是怕吓到她,她也不会烂好心的去救助秦纲,辜负秦隽的情义。
魏廷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都被‘蒙’在鼓里了!”
未秋扯着他的耳朵骂道:“你当我是六月那么好哄的?我们去问问你姐夫,你要是知道的话就把魏承过继到我们家来,怎么样?”
魏廷嘿嘿笑笑,“我就说着玩的,大姐你怎么能当真呢?”
这会儿上秦隽并不在太守府衙,他去了大牢,接杏姨娘出来。
躺在麦秸上的杏姨娘老早就听到了脚步声,赶忙跳起来,趴在栏杆上往外看,瞧见秦隽那张严肃的面容时,哭了起来,跺脚骂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秦隽背着手看着她,不吭声,等狱卒打开了牢‘门’,他弯腰走了进去。
牢房‘骚’臭难闻,杏姨娘被关了几天后,和普通囚犯一样,吃的是牢饭,睡的是麦秸堆,蓬头垢面,神‘色’暗淡,早没有刚进来时的嚣张了。
“咱赶紧走吧!”杏姨娘哀求道,“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没勾结周昱!你是我儿子,我勾结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秦隽说道:“我是来带你走的,不过你不能再回太守府了。”
杏姨娘惊叫道:“那你让我去哪里?”
“回三伯父那里,或者是我安排你去别的地方住。”秦隽淡淡的说道。
杏姨娘捂着脸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麦秸上,哭叫道:“你没良心啊!我千辛万苦生下你,你都不愿意养活我!我死了算了..”
“你要是再闹,我就让你再住一年的牢房!”秦隽厌恶的说道。
杏姨娘没敢再骂了,哭了半晌都不见秦隽回心转意,只得擦了眼泪,恨恨然说道:“是不是陈未秋那个..”话还没说完,她就瞧见了秦隽‘阴’冷的眼神,赶忙把不经大脑的话咽了回去,说道:“我不回他那里,去了也是当姨娘,叫夫人压着,我都叫她骑头上半辈子了..你另外给我找地方吧!”
“好。”秦隽点头。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杏姨娘连忙说道。
秦隽说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我就办。”
“我和唐姑娘很能谈得来,你让她随我一起住过去吧!”杏姨娘说道。
秦隽皱眉,“这不行,她是质子,身份特殊,怎么能和你一起住。”万一出了事,会很麻烦。
杏姨娘原本也没想着秦隽会答应让唐雪虹跟着她出府,便自以为聪明的说道:“你纳了她做姨娘不就行了!到时候,她是姨娘,我也是姨娘,住一起就没什么不妥了。”
“简直是荒谬!”秦隽带着怒气说道,“她为你做了什么你那么喜欢她?自从你住进来,未秋照顾你的吃穿住行,你没说过她一句好话,还诅咒她,唐雪虹不过是听你絮叨几句,你就恨不得把她当成至亲,事事都为她打算!你真是,真是..”
看杏姨娘那愚蠢无知的模样,秦隽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深吸了口气,说道:“你好自为之吧,莫要再这么不知好歹了。”
杏姨娘看大势已去,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哼了一声,“没良心的白眼狼,白生你了!”
秦隽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牢房,刚出来,他瞧见一个仆‘妇’站在大牢‘门’口,恭敬的说道:“老夫人请您和杏姨‘奶’‘奶’过去。”
原本失望死心的杏姨娘突然高兴了起来,问道:“她是来接我回府的吧,我这就走!”秦隽不让她回去又怎么样,卢氏还不是得乖乖的派人迎接她!她是秦隽的亲娘,卢氏这个养娘就没底气,就得讨好她!
秦隽只得先带着杏姨娘去了卢氏那里。
迎接杏姨娘的是一个破蒲团,和一个木鱼,卢氏在屋里,根本没有出来,只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仆‘妇’在院子里,喝令杏姨娘跪下。
“凭什么让我跪?她算个什么东西!”杏姨娘大怒。
“我们夫人是秦大人的母亲,是太守府正正经经的老夫人!”仆‘妇’傲然说道,硬是压着杏姨娘跪下了,“叫你跪就得跪!”
“自你进府以来,对夫人多番挑衅,处处生事,对老夫人也时常不敬,今日老夫人要处罚你,将你逐出这个家!”仆‘妇’说道,“这个蒲团和木鱼是老夫人给你的,出去后多拜拜佛念念经,去去身上的戾气!”
秦隽掀开帘子进了屋,卢氏一身朴素的灰布衣裳,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母亲,你怎么突然..”秦隽‘欲’言又止。
卢氏笑着示意秦隽坐下,轻声说道:“她心不安生,家无宁日,未秋受委屈,你夹在中间也为难,不能让她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可她终究是你的亲娘,你把她赶出去,那是罔顾人伦,我是你的母亲,怎么能让你背上这样的名声?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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