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太爷神‘色’就有了不耐烦,抿着‘唇’,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到底是一家亲戚,阿隽不在,我们不帮你谁帮你?就是阿隽回来了,看他娘的后事没办妥帖,他还得怨你!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别不领情!”
未秋直直的看着秦四太爷,锐利冰冷的视线看的秦四太爷心虚狼狈的低下了头。.最快更新访问: 。
“就算我脾气好,你也不能一直这么欺负人吧!”未秋轻声说道,“我总想着你们是秦隽的亲人,现在又在给母亲办后事,不想闹出来什么让母亲走的不安宁,处处给你们面子。可你们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秦四太爷脸涨的通红,突然拉过一旁的秦四太夫人,也不敢直视未秋,叫道:“你来跟她说,仗着自己生了几个孩子,就无法无天了!”
秦四太夫人更不敢直接跟未秋扛上了。
未秋笑了笑,冷冷的说道:“你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掂量下自己的斤两,想想有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这么说!别忘了你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是怎么死的,你最疼爱的孙子现在还在街上当叫‘花’子!你们养了秦隽几年,可没养我,得罪了我,立刻叫你们一家悄无声息的死在‘床’上,陪母亲走黄泉路去!”
秦四太夫人嗫嚅道:“都是老三媳‘妇’和老五媳‘妇’撺掇的,她们想出来..”
未秋整了整身上的麻衣,慢慢的说道:“祖母,你们年纪不小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多惜惜自己的命,多活几年,多吃几年饭,比什么都强。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许多,你说是不是?”
秦四太爷脸‘色’难看,却说不出话来。
“秦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照顾母亲,你们若是敢在母亲葬礼上闹出点什么难看的..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秦隽脾气不好!”未秋冷冷的说道,“祖父祖母请自便,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会儿您几位可千万记得早点回家。”
说罢,未秋就‘挺’‘胸’抬头的转身走了,看都不看秦四太爷涨成猪肝一样的脸‘色’。
她觉得秦家四房都是一帮脑子进水的蠢货,明明拿了一手好牌,硬生生被自己作到了今天全家集体软禁的境地。倘若当初她和秦隽刚来聊州的时候,他能像今天这样态度客气一点,就算是为了颜面,秦隽也绝对能让他过上聊州头一份的日子。热‘门’remenxs.
贪心不足,神仙也救不了。
秦隽行军到管城时接到了未秋发来的报丧急信,他原本就知道卢氏的身体情况,得知卢氏去世的消息时倒也没有太过震惊。
“到底还是没能等到咱们回去。”秦隽黯然说道。
秦衡也很难过,卢氏对他们三个孙儿很是慈爱,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早处出了亲情,他问道:“父亲,我们要不要回去?”
秦隽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现在回去也赶不上你祖母的葬礼,倒不如快些打下雍,荆二州,赶在你祖母的五七之前回去,给她圈坟烧纸。”
聊州这边的规矩,老人去世后,子孙要守七天的灵,叫头七,以后每隔七天要给老人烧纸,直到五七,最后一次五七比较隆重,不但要烧纸,子孙还要沿着老人的坟走三圈,让老人一路走好。
“阿炳,你看呢?”秦隽问道。
卢氏是卢炳的亲姑母,是他极为敬重的长辈,听闻卢氏去世,卢炳心里也不好受,但显然眼下军情紧急,行军这么久了,马上就要和盟军会师,这节骨眼上主帅回家奔丧,也太灭己方士气,这次出征就成了一场折腾。
“姑母是那么明事理的人,在天之灵也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卢炳点头道。
管城已经是井恪的地盘,井恪已经先带着军队开拔雍州了,留在管城接应他们的是井麒。
“我刚接到信,大哥已经行进到义城了,离雍州只有五十里,就等着姐夫你带兵过去。”井麒笑道,又眼尖的看到秦隽,秦衡和卢炳腰上都缠着一根白布条,试探的问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秦衡说道:“二舅舅,我祖母过世了。”
井麒心中一凛,收起了笑脸,沉重的说道:“这,这也太突然了,上次去聊州拜见她老人家,还是很硬朗的,没想到..”
井麒长的好,会说笑,每次去拜见卢氏都把卢氏逗的很高兴,卢氏还是很喜欢他的,卢氏高兴了,秦隽也高兴,谈事情就方便多了。
如今卢氏突然去世,井麒心中说不上来是该悲痛还是该惋惜。
“祖母身子一向不好,可惜没能撑到我们凯旋。”秦衡难过的说道。
井麒叹了口气,看向了秦隽,“姐夫,还请节哀..打仗的事,不知道您..”
秦隽直接说道:“你放心,等打完了仗我再回去奔丧。聊州那边有你姐姐和魏廷看着,‘乱’不了。”
“这就好!”井麒如释负重,他就怕秦隽这个大孝子直接撂挑子,带着军队走到半道回去奔丧了,他要是不把秦隽劝住,已经把军队拉去雍州,摆开架子,只等盟军到来大干一场的井恪真的会揍死他。
说完这句话,井麒顿时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拍巴掌,连忙说道:“姐夫,我有口无心的,您别介啊!”
“怎么会!”秦隽难得的对井麒‘露’了个笑脸,亲切的拍了拍井麒的肩膀,“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紧张。”
井麒嘿嘿笑了笑,他能不紧张吗,这次的联合会战是井恪筹划多时的,半点都不允许出差错,只要秦隽能带兵继续行进,他把秦隽当爷爷伺候都行!
“我跟你们一同去雍州。”井麒说道。
秦隽想了想,说道:“这个倒不必,我们几十万大军走的慢,你带上几人轻骑快马,赶去义城给阿恪送个信吧。这会儿上我母亲过世的消息恐怕该传到雍州那边了,万一有什么传言,军心不稳。”
“那好,小弟就在义城等着姐夫了。”井麒抱拳说道。
秦隽微笑着看着他骑马走远了。
事实上,秦隽的几十万大军走路并不慢,井麒快马加鞭到达义城的第二天早晨,起‘床’后爬上了义城的城墙,看到了列队整齐,军纪森严的千军万马,几十万士兵沐浴着秋日的朝阳,静静的站在那里,冰凉雪亮的刀枪反‘射’着阳光,无形中给了人沉重的压力。
“秦隽的军队不错啊!”井麒喃喃道,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秦隽的部队,整个军队给人的感觉就像秦隽一样,冷硬强大。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从心底冒起的压迫感,自家的军队虽然数量上多于秦隽,但从质量上看,实在不能跟人家比。
正当井麒叹气的时候,有传令兵上了城楼,禀告道:“二爷,大爷让您赶快去他那里,他有事要问您!”
“没说什么事?”井麒问道。
传令兵摇摇头,“没有。”
等到了井恪的营帐,井麒刚掀开帘子,就被里面的井恪一把扯了进去,劈头就问道:“秦隽呢?你不是保证说他来了么!”
井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井恪的营帐里大将和谋士们都在,个个面容严肃,便问道:“怎么?他没来?”
“只有秦衡和卢炳来了!”井恪略有些烦躁。
井麒一怔,说道:“不应该啊,当时秦隽和我说的很清楚,他不会回家奔丧的,聊州有姐姐在,他很放心..”
“属下暗地里清点过了,他们带来的人不足三十万,顶多二十七万的样子。”一名将军说道。
一名谋士连忙说道:“定是秦隽出尔反尔,怕被天下人扣上不孝的帽子,中途带人回家去了。”
“不可能!”井麒皱眉叫道,“秦隽不是那样的人,他既然答应了我不会回家,那肯定就不会回去!而且秦衡来了,他若是回家奔丧,哪有不带着长子的道理?”
“二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许是他怕得罪我们..”那谋士还要说什么,被井恪摆手制止住了。
井恪皱眉,看着桌上的地图,摇头道:“我看秦怀初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他分得清楚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名声什么都是虚的,他何曾在意过这个。他母亲已经去世了,他这会儿上急着赶回去,也赶不上葬礼。”
“那大哥你还有什么在意的?”井麒不解的问道,“说不定秦隽有事,过一两天就到了。”
“我问过卢炳了,卢炳亲口说秦隽不来了,由秦衡全权负责。”井恪说道。
井麒大咧咧的没当回事,“有卢炳和秦衡在也是一样,反正他们军队都来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井恪问道。
“奇怪什么?”井麒下意识的问道。
井恪冷笑了起来,手指敲着桌上的地图,说道:“你回想一下,但凡是秦怀初要打的仗,无论大小,哪场他人没有在?秦隽对雍,荆二州和南方三府同样志在必得,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竟然不在,必有‘阴’谋!”
“他总不至于联合雍,荆二州的人来害我们吧!”井麒底气不足的反驳。
井恪也觉得秦隽虽然不算个好人,但绝不至于卑劣到这份上,他有些烦躁的低头看向了地图,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突然他看到了地图上的某一点,蓦然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平阳郡!崔佑在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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