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无日月,从墙孔传来的亮光已经反反复复的数次,唐心无暇去数到底是多少次,他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了对武道的快乐之中,无畏之心的形成,身体的百脉俱通让唐心在武道上的突破有如神助,那七天来在笑场耳闻目染的武道知识,更是成为了唐心在武道上那颗耀眼的指明灯。(
斩天成圣)
武道的第一重境界是为炼体。炼体期可分九层,层层递进,每递进一层,身体便略强一分,九层之时,当有一马奔腾之力,可不要小看这股力道,虽说只有一马,却是那马儿狂奔起来的力道,那力道的巨大绝对不会下于一辆正在行驶时时速约六七十公里的汽车的撞击力道。所以当日冷应雄的含怒一掌才能够将唐心这百来斤重的身体拍飞了数米远,幸亏冷应雄的修为才只有炼体七层,这才没有直接把唐心给一掌拍死。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唐心的修为突飞猛进,从毫无武道基础,一路势如破竹的突破到了炼体八层,只差一步便可以步入炼体九层,得一马奔腾之力。(
傻妃传奇)这其中唐心的身体百脉俱通是很重要的原因,但无畏之体亦是功不可没,若没有无畏之体受伤越重越强的特性,唐心的突破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牢房中,唐心扎马而立,双脚像鸡爪一样牢牢的抓住了地面,身体一起一伏,似有一匹马。如果用透视眼穿过衣物,便可看见唐心青筋暴起,全身肌肉不停的在蠕动,某几处肌肉上方的表皮更是高高的隆起,好似表皮下方有着什么东西特意的给他撑起来似得,这是劲道凝聚的外在体现。每一次肌肉的蠕动,便会带动着这些劲道的一动,就这样,这些劲道被唐心通过对肌肉的精密控制,逐渐从身体的几处一齐汇聚于唐心的腹腔丹田之上。
此时唐心身上的劲道已经全部被唐心聚拢起来,只要将这股劲道推送全身,运转一个周天,唐心便能够突破炼体九层,享一马奔腾之力。(
封神英雄榜]师弟,你别跑)劲道随身流转,眼见就要完成最后一步,唐心突然之间感到体内气血翻滚,不能自己。虽说此时强行突破,亦有很大的可能突破到炼体九层,可是这种突破却会为唐心未来的武道之路埋下巨大的隐患,明知不可为亦为之,不为智者所取,虽然不甘心,唐心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这股劲道,一点一点将其重新散了开来,归于周身各处。
待唐心行功完毕,一块异物不知从何处突然涌上了唐心的喉咙,卡在喉中,令人难受,不吐不快。
噗!唐心张口便将其吐了出来,是一块灰黑色的血块,散发着腥臭。吐了一口血,唐心的神情不见丝毫颓废,只是脸色有些发白,气息变的似有似无。这是刚才突破未成功带来的些许后遗症,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以无畏之体的强悍,稍过片刻便可自行回复。(
闪婚之我的惹火甜妻)而且刚才的突破虽然没有成功,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这黑色血块便是唐心当初被冷应雄重伤之后吐出的最后一块淤血,至此,唐心伤势尽愈。
细细思索,刚才的那种情况虽是初遇,唐心却听老教头在校场教武的时候讲到过,究其原因可以归纳为穷文富武四个字上,习武之人炼体期的修炼主要搬运气血,凝气成劲(这里的气指的是气血,不是气感),所以消耗特别的巨大,是以习武之人在炼体期特别能吃,因为要补充习武之时身体所消耗的巨大能量。这种情况一直会持续到突破炼体期,达到御体期才会得到缓解,那时候形成了气感,便可以行气周天,吸纳来自于逸散在天地之间的灵气以达到武道提升的目的。当然除非已经辟谷,不然该吃的还是要吃的。
而自己,唐心望了望摆放在牢房木门之下已经空空如也的小碗,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每日虽然有人来给唐心送饭,却是一日一餐,送的也是那残根剩饭,只能勉强维持充饥,自己能够突破到炼体八层,还是因为自己从小砍柴,锻炼的一副好身体。(
娇妻难养,老公太凶猛)如今身体的能量已经耗尽,刚才若是强行突破到炼体九层,便会造成身体的巨大亏空,伤了根基,如此看来,想要再做突破,却还要出了这牢房先。
踏——踏——踏——,从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位身着黄色家丁服的中年大汉提着食盒从黑暗中渐渐隐现,走了过来。此处虽是牢房,此地却并不是官府,而是冷府专门用来关押犯事的家丁而专门私设的。不过平日里很少用的到,因为凡犯事的家丁们大多无不都是在犯事当日便被处理的,多是杖毙,逐出的亦只是在小部分,而且就算出的了冷府,也不一定能出的了这清河城。
大汉来到了唐心的牢房面前,照例将食盒中的饭菜取出,将饭菜直接倒在了摆放在门下的空碗上,就像喂狗一样。(
元徵宫词)他也不和唐心搭话,做完一切,收拾好食盒便准备离开。突然脚步一顿,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腥臭引起了他的注意,常年混迹于牢房的他对牢房之外的气味那是相当的敏感,眼光四处一扫,地上的黑色血块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后看了看唐心,只见他坐在稻草上,在隐隐的光线照射下,能看到唐心的脸色有些发白,听其气息有些若有如无。
虽然如此,大汉亦没有任何要开口的趋势,而是深深的看了唐心一眼,眼中有着同情和悲哀。而后便像昨日一样提着食盒,一步一步,从关押着唐心的牢房远去,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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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万里无云,月亮显的比平日里更加的明亮。
冷府,议事厅大堂此刻灯火通明。
“地上有腥臭的血块,而且那家奴脸色苍白,气息若有如无。”说话的是一名老者,虽然须发花白,却被打理的整整齐齐,身着一身青色长衫。略有皱纹的脸上也不似寻常老人家的那般枯槁,反而红光满面。老者坐在厅堂正中央的主椅之上,一边抿了抿手中端着的茶,一边开口说道。
“是的,大哥,给牢房里送饭的奴才是这么说的。”说话的也是一名老者,正恭敬的站在坐着的老者旁边。若唐心在此处,便会认出这名老者正是当初在人事房遇见的冷玮柏冷二爷,此时的冷二爷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唐心面前不怒而威的样子。而能够被冷二爷称之为大哥的的,只能是冷府这一代的当权者,冷老爷子冷玮山。
“大哥,我们是不是要请人医一下他?现在他可不能死。”冷二爷继续道。
“放心吧!此人一时半会死不了,当初将他丢入牢中之时便已经请人看过他,已经确认过,那奴才虽然被应雄打的伤势很重,五脏六腑具有损伤,一个月之内却并无性命之忧。明日映莹便会从一元剑派归来,十几日前,映莹曾近传书过来说这奴才关系到她的道心修炼,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如今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映莹在修炼上的天赋奇高,这问题说不定早就已经迎刃而解。不过若是映莹到时候真的问起那奴才,我们便说我们冷府待那奴才不薄,那奴才却以下犯上,念其十年苦劳,我们只是将那奴才暂时关押了起来,等她归来再行处置,映莹说放,我们便顺势放了那奴才也无伤大雅。”冷老爷子摸了摸胡须,一脸睿智的说道。
“大哥英明,可恨这小子烫伤了我那应雄孙儿,若不是映莹修炼之事事关重大,真想杖毙那那狗奴才。”冷二爷早已经不见当初遇见唐心时的一脸平静,愤愤的说道。冷应雄是冷二爷唯一的孙子,平日里那是捧在手心,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就算平日里冷应雄的父母想要说教他,那也必须是不能打,不能骂的。否则,以冷二爷的脾气,你让我孙儿挨板子,我就让你挨板子。这不,出了冷应雄被家丁以下犯上烫伤这事,冷应雄的父母已然被冷二爷训斥了不下数次。冷应雄如此的调皮捣蛋,也多半是冷二爷给惯出来的。
“无妨。”冷老爷子摆了摆手。“到时候虽说放了那奴才,我们可以把那奴才逐出冷府,待映莹离去之后,我们让应雄那孩子亲自找上那奴才好好泄一泄他心头的火气,以应雄的实力,那狗奴才要杀要剐,还不是悉听尊便。”
“高明,大哥实在是高明。”冷二爷不禁对冷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冷老爷子面露微笑,虽然几十年来,他早已听惯了别人的赞美声,却独独对二弟的赞美情有独钟,冷老爷子父亲早逝,冷二爷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长兄如父,还有什么能够比听到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赞美更值得高兴的呢。
身在牢房的唐心不知道,他今后的命运就让这么两个老头子在此处随意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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