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人算不如天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鬼王的毒妾)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琅琊山下古道岔口。
药王殷真仁喝得醉熏熏的一走两趔趄,凭其药王的老道,加之九段丹仙功力,在岔道口还是清楚地辨清了返程的方向,继续向家中赶去。作为专治孩童顽症的他,也分不清这是第几次深入凡野施以药术,也不记得是第几次受人感谢,盛情难却多喝了几杯,但唯一能让他清楚的是,自己的夫人即将产子,大约就在这两日,想到此时,药王提了提背在肩上的药箱,借着清冷的月色,加快了返程的脚步。(
无上水神)
行至上官堡坟地路段时,酒力加剧,药王感觉再也无法前行,随借一松树就地盘蹆而坐,将药箱放在身边,双手合十,静心运功修法。一来调整休息,二来运行肝功之力,借助暝丸丹剂,将体内的酒精之毒调衡溶解。
谁知体内刚觉舒适,药王便斜倚古松呼呼睡着了。
上官堡坟地面积之广是出了名的,这里不但有王公贵族之列,也有风尘秩事之冢,千年寻祖之地,万年寄思之所。
风吹松柏“沙沙”作响,突然不远处一道蓝光乍起,照得整片松柏清晰可见,此道蓝光瞬息间化作三道火光,降落到药王所倚古松不远处的坟冢后边。(
美女请留步)不大会儿功夫便听见几个孩童的声音,一会嘻笑,一会打闹。其中一名孩子童说道:“好了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了,太阳眼看就要出山了,快说说看,你们要投向哪里?”
“我要去向神木工家,我只喜欢他府上那柄凿天剑,取回凿天剑即回。”其中一名孩童说道。
“嗯,我去豆香府,我一不图吃喝,二不图穿戴,只求把他家祖传淬火扇取回,将来称霸瑯琊涧,指日可待。”另一名孩童说完后问第一个孩童,“那你呢老大,什么打算?”
“我准备去郡上药王殷真仁家,到时你俩先在这里汇合,我准备到洞房花烛夜时即回。(
地狱老师之朱雀)”
“那老大你也太能熬了吧,再说了,洞房花烛夜有什么好的,对我们将来征服瑯琊涧有百害而无一益。”
“你有所不懂,我这次去想弄到练制阴阳丹的秘籍并且带些阴阳丹出来,那阴阳丹药是药王家的祖传秘方,只有在其子嗣成家之时方才炼制,到时,我不但要把阴阳丹和秘籍带回,而且要带个女孩儿来,一起同我们征战瑯琊涧,岂不有趣?”
另外两名孩童异口同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突然间,只见三道火光乍起,然后合成一道蓝光,蓝光冲出松柏瞬即重新分作三道火光向三个方向飞奔而去。(
兰香缘)
药王殷真仁一个激灵从刚才的一幕中缓过神来,清楚的感觉体内的酒精和积聚的丹仙气力均消除遗尽,心想,自己行医问药数十载,练制丹仙功力亦达九段,从死人堆里拉回来的孩童亦不计其数,但从未遇到此等奇事,莫非是刚才临梦一场?可一般的梦境总会在醒来后越发模糊,但刚才境遇却使自己越发的清晰明朗。
药王稍作迟疑,拭掉额头的凉汗,调整气力,背起药箱加快脚步向家中赶去。
刚到家时,虽刚刚拂晓时分,但家里却是灯火通明,但并未闻得婴儿的哭声。(
一剑平天)药店伙计正好迎出门来边接过药王的药箱边笑着嚷道:“老爷,夫人顺产,是个男孩,刚来一个时辰。”
殷真仁表情先是喜悦,然后由喜转忧地自叹:竟有此等巧事?
殷真仁箭步奔向屋内,接生婆王婆娘见到他就是一顿责怪:“哎哟,你这个当爹的呀,平生给张三家的孩子看病,为李四家的孩子抓药,这自己的孩子来了,你却溜了,你这个当爹的像话吗?亏你还是个九段药王。”
“王妈说的是,说的是。”殷真仁哭笑不得地应付了一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妻子和正安然熟睡的孩子,问道:“妻儿安好,我就放心了。”
躺在床上的妻子用手轻动了一下额头上的湿巾,“还安好呢,方才没把我们吓死。”
“这话怎讲?”
妻子轻咳几声道:“你问问王妈吧,要不是王妈,这孩子到现在还不知是何物呢。”
殷真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究竟什么意思?”
“这说出来呀,老爷您一定听说过的,”王妈拧了拧湿巾给殷夫人换上,继续说道:“这孩子呀,生下来是个肉球,什么也看不清,我只是小的时候听我姥姥说过,这样的孩子叫包袱生,孩子外面裹一层又硬又厚的皮膜,用灯照着看清约摸小嘴那个地方用手使劲掐开方可真正生产下来的。”
殷真仁高兴道:“王妈厉害呀,这你都知道?”
“我也没经过这个,只是当时老爷迟迟没回来,我也是怕误了事,急中出招罢了。”
妻子也认真起来,“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殷真仁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当年李天王之三子,通天太师哪吒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肉球之身。那李夫人当时也是吓了一大跳,硕大一个肉球儿在床上翻滚,身边的人叫来李天王定夺拿主意。谁知李天王误认为夫人产下了一妖怪,挥剑欲劈,那剑刚碰到肉体便迸然打开,一个胖乎乎的小子展现在眼前,当时无论主仆无不为之惊奇。”
殷夫人笑道:“还有这等蹊跷之事?”
王妈随声附和道:“要不怎么说你们是富贵人家呢,这孩子分明是哪吒投胎转世呢!”
正喜笑颜开的殷真仁一听到“投胎”二字,脸一下子煞白,难看得很。
王妈看到殷真仁的表情,心想难道我的话说多了不成,忙说道:“好了,好了,孩子平安就好,您也怪劳累了,快歇着去吧,这里有我呢。”
殷真仁看了看正在妻子怀中酣睡的孩子,回到书房。虽然别人不知他闷闷不乐所为何事,但他却无形地感到了几分不安在心头。也分不清刚才在上官堡坟地所经历的一幕到底是真是假、是梦是幻,自己一时不能辩解,只是一种无名的担忧萦绕在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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