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丫鬟们纷纷退去,柳烟儿紧握着坐在床榻上殷昊的双手,呆呆地望了好久,没有说出半句话。(
灭尽苍穹)
殷昊也是泪水几次浸入眼框又收了回去,他不想让烟儿姑娘因看到流泪而更加伤心。
“你说我们算是夫妻吗?”对视了良久之后,烟儿姑娘突然问殷昊。这话把殷昊问了个无措,片刻后殷昊说道:“算,当然算,拜了堂就算夫妻,更何况你我的心连在了一起。”
烟儿苦笑道:“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我真的去了,你会感恩我一百天吗?”
“这又是说哪门子傻话,你不会有事的,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你不永远不会离我而去的。”继续哽咽着说道,“烟儿放心,我相信我爹的药力法术,你一定会没事的。”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的话,我走了以后把我记住一百天,就一百天,能还是不能?回答我。(
都市之无上真仙)”烟儿虚弱的身体发出了最后的询问。
“能,当然能,不只是一百天,我们会今生今世都相守在一起的。”殷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烟儿突然猛咳一声,抓起床头的手绢捂住嘴,一股呛血把手绢染红了。
“巧儿,思环,快——快拿佛罗丹,倒杯水来,快!”
听到殷昊呼喊,灵巧儿等丫鬟们忙到屋里照理,看到烟儿姑娘吐血了,都哭成了泪人儿,灵巧儿边给殷昊递过佛罗丹,边压制住哭泣道:“少奶奶你一定会没事的,有老爷的十二段药王功力加之世人难得遇上的乾坤丹药,还有少爷的悉心照料,您一定会遇难成祥,挺过这一关的。”
烟儿看到丫鬟们伤心的表情,强忍着血脉紊乱带来的伤痛笑道:“姑娘们别难过,我会没事的,我还要和姐妹们绣十锦图比赛呢。(
校花之贴身高手)”
此时已是拂晓时分,天快要亮了。
“巧儿,来扶我起来”,不知怎地,自从刚才咳血之后,烟儿的脸色却好看多了。
烟儿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书桌前,坐下后面对姑娘们说道:“好了,我没事了,请大家退下吧。”
巧儿姑娘看了看殷昊,殷昊点点头。
屋里就剩下殷昊和烟儿两口了,此时烟儿拿起笔来缓缓的写起字来,不大会的功夫便将一张文书写好,折叠起来交给殷昊:“夫君把这个收好,想必天亮之后我父王就要来了,如果我真的去了,你就把这封书信交给他,或许能挽救你全家性命。”
“娘子不许有此打算,这本是我该承受的罪孽,却无辜地加罪到了你的身上,即使真的你离我而去,我又有何脸面苟活于人世!”
“快别说这样的傻话”在殷昊的搀扶下烟儿走到床榻前,从床头木柜中取出一本微微发黄的书,封面上有盛开的莲花图案,画工精美绝伦。(
完美世界)烟儿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跟你讲的那本书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说是一个去‘百夙庵’修行的姐姐留给你的,我记得很清楚。”
“没错,就是这本书,名叫《达体莲花鉴》,当时父王发现我有这本书的时候,严禁我读,并且没收了起来,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归还了我,现在我把书信放在这本书里,到时你把书和信一起交给我父王就是了……”
突然之间烟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殷昊一把抱住她,看见烟儿手绢上又吐出了红红的血块,并且混身发抖,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
烟儿示意殷昊凑近耳朵。殷昊用力地握着烟儿的手,侧脸靠近烟儿,只听她吃力地吟出五个字:“我想见父王。”
琅琊郡的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中秋时节的欢庆刚过,那秋风就把后花园的芙蓉叶吹得散落了一地,那睡莲花也早已干败,所剩无几的叶子也在一潭死水中显得无精打采,孤苦伶仃。(
玄门医圣)
郡王府的一行车马队伍由远处疾驰而来,那开道的马蹄子把路两旁盛开的菊花踩得稀碎。
队伍刚到药王府,那些开道的队伍已经分布着将药王府团团包围。在郡王的车辕前带路的正是慕容达。他二话没说,便派人将药王府门前的镏金匾牌摘了下来,在门口跪拜的药王殷真仁及其家眷都低着头,气都没有敢喘几声的。
郡王妃从辕驾侧窗看了看:“还在那里跪着干什么!人到底怎么样?!”
在前面跪着的殷真仁,打着哆嗦回答道:“请王爷王妃治我死罪,郡主现在被毒蝎所伤,我已施以上好丹药,可是……可是郡主仍命在旦夕呀,我没能看护好孩子们,我有罪呀。”
“你药王是谁呀,你不是一直在洞房门口守着来吗,怎么会看护不好呢?”郡王妃气话里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重生之抽奖空间)
“这……我……”殷真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站在一侧的慕容达正阴笑着脸,向郡王说道:“现在如何发落这些罪不可恕之徒,请郡王明鉴!”
“把这些人全部看押起来,听候发落!快快赶往郡主房舍!”
郡王和王妃一行人走到屋内,看到殷昊怀里的五郡主柳烟儿,脸色枯黄,身如干柴,那心里的滋味就如同刀绞没有两样。
王妃一下扑了过来,把殷昊拽着胳膊推到一边,抱着郡主就是一个劲地失声痛哭:“我的王儿呀,你怎么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呀,娘一定为你作主……”
此时的烟儿微微睁开眼睛,模糊的画面里,出现了自己娘亲的身影,顿时眼泪夺框而出,“娘,孩儿想你们。”
郡王含泪道:“都是为爹错认了药王家,为你主持了这门婚事,父王一定为我儿洗清冤孽,还你一个公道。”
此时的殷昊早已被随从把手和脚都束缚起来,生怕他跑掉。可听闻郡王和王妃这一番话,心中那种揪心与无地自容的滋味是很少人可以想象的,当时真的想让大地从他的脚下裂开一个大缝然后掉下去,并迅速练就万能救命功法出来立即将烟儿挽救过来,还她以健康的身体。真的到那时,就是郡王把他凌迟处死都无任何怨言。
就在举族上下无限悲痛,琅琊郡达官百姓悲悯哀叹之时,五郡主烟儿突然紧握着郡王与王妃的手吃力地哀求着:“他们——没有——罪……”然后倒在了王妃的怀中,再也没有醒来。
郡王号啕一声,响彻十里:“烟儿!……”
郡王妃更是泣不成声哭泣:“天呢,我儿没了,没了呀!”
被困绑在立柱上的殷浩紧咬着嘴唇,眼泪如泉涌一般,心如万箭齐穿另加万刀相刮。大地为何不快快裂开一道缝让我掉进去,永世不得见人!
大地依旧没有裂缝,所拥有的只是自己和其他家眷一同被关进了临时牢房里。
经郡王同意,烟儿的丧礼就在已经摘掉牌匾的药王府自己的家里操办。前厅里请来的僧人和道士各作两排,为五郡主柳烟儿念经超度。
后厅里郡王正在和各臣士及将军商量如何惩治药王全家。按说如何惩治那是明摆着的事,只是烟儿临走时说了一句“他们无罪”,让郡王不知如何定夺。
站在军臣后方的慕容达站出来讲话道:“我认为五郡主所说‘他们无罪’所指的并非药王全家。她只所以突出这句话,那一定是指除了药王及直系亲属以外的下人,才称‘他们’,因此我认为,五郡主不仅忍受不了公爹半夜偷窥洞房之辱,更无法忍受家人设毒蝎计惨遭陷害之屈,因此突出强调下人们无罪,而强调药王及亲属罪不可赦之深意,请郡王明断。”
郡王半信半疑地说道:“药王家一向为人正直,可他们又何冒天下之大不违做出谋害郡主的蠢事呢?”
“这个嘛……”慕容达一时语塞。
文臣姚广说道:“我在民间安有耳目,专为郡府效力,据他们讲,药王看似行医问药,实则是拢络人心,有谋逆造反之兆。他那儿子从十岁出头时便在家里安排了一名高手教其剑法,据说现在不但药术达到两段,那武力更是了得。这次毒害郡主一定是想声东击西,引君上套,好把我等一举消灭,幸亏我们准备充分,郡王部署章法有加,方才把他们拿下,微臣认为,应诛其九族方可解恨。”
听罢此说,其他有相反意见的人因不识真情,也“一边倒”了之。
郡王厉声说道:“也罢!明天五郡主烟儿出殡之日要同时开设刑场,把殷氏三代以内家人全部问斩,一个活口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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