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对面的女人,对面的女人也在看我,我知道她看的是我帅气的面庞和忧郁的眼神,但她一定不知道我忧郁的眼神盯着的是她嘴角的油饼渣渣。(
修仙狂徒)我一直觉得我有强迫症,就像现在,我觉得既然你伸舌头就能把那渣渣舔进嘴里那你为啥要留着它在你嘴角边耀武扬威,向路人宣示着你刚刚午饭吃的是什么东西呢。
我收回了我的目光,眉头微皱,深吸了一口气,留给她一个侧脸,我觉得这个动作最帅了,但我用我眼睛的旁光看到那个女人同样收回了目光,并且极为迅速的将油饼渣渣舔进了嘴里。
心里顿时舒畅了很多。
我清了清嗓子,仰着头对女人说:“说吧,什么条件才可以?”
女人也没有含糊:“有房有车没贷款。”
我说:“可以,那咱这就去领证吧。(
凤凰劫:妃你莫属)”
我明显看到了女人的眉毛挑了挑,不过并没有动作。
好能忍的耐力啊,我欣赏!
女人又开口:“什么房?在什么地段?多少平?每平多少钱?物业费多少?”
“毛坯房,在东郊往东二十里地的二十里堡村村委旁边,五十平的贵族单身小公寓,每平价值额我数学学得不好,那个免物业费,免水费,我有口水井,电费市场均价。”
我觉得我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了,地段好,还面物业费,停车位又多,这样的房子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很不好找了。
女人眉毛挑了两挑,拿起桌上还剩下的一块油饼,边吃边问:“车是什么车?”
我像前一探身,神秘的样子让女人吃油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听说过奥迪a8l吗?一百三十多万的车!”
女人吃油饼的速度更慢了,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你吃说,你的年都买了车了,没买房?”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是说,我的车和a8l一样长,而且全景敞篷,烧柴油,油耗很低,终生不用保养,生了一大笔钱,而且主驾驶都能坐开两个人,至于后座你放几张马扎就是几座的。(
一叶诛天)”
我很在意我的宝贝爱车的,虽然是三手的,但除了喇叭不响灯不亮,刹车还是挺好使的,开玩笑,我很注意安全性能的好吧,当初在废车处理厂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众多款中选了这一款唯一刹车还是完好的豪车的。
女人吃油饼的速度又恢复了:“什么牌的车?”
“时风!”我挺了挺胸膛,显示出作为一个有车一族的成功男人的自信!
女人把最后一口油饼塞进自己嘴里,喝了口水,起身就要走,路过我身边时还是表露了她的心迹:“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还是再找一个更好的吧。(
酸心的酥心糖)”
看着她的大粗腿和犹如一个qq火腿肠一样的背影,我觉得她说的是心里话,其实我也那么觉得,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吃完油饼连嘴都不擦的女人。
我站起身,叹了口气,相亲这么多次,怎么就没有一个可以看得上眼的女人和我共度一生呢。
帅气的往桌上甩了五块钱,我也起身离开了这个小摊,油饼店的老板冲我善意的一笑,我摆了摆手,向着鸡丁家里走去。
首先介绍一下我的工作,我是个黑社会,对,你没听,额,看错,我,就是一个黑社会!和小说里的谢文东啊,电影上的古惑仔啊,电视上的斧头帮啊,新闻里的拉登大爷啊是同一类人,当然,我们没有他们那么素质底下,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搞搞恐怖袭击什么的,我是个善良的黑社会,做的都是好事,帮帮街里的大妈买菜抗米,帮忙修修电灯电器,偶尔也会有美丽的少妇委托我接送一下孩子,尤其是鸡丁斜对门的李寡妇,我总觉得她对我有意思,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电的,这是我的秘密,我连鸡丁都没告诉,嘿嘿。(
灵域)
当然,黑社会必须要有一个正当身份的掩护,我们行话叫“洗白”,我的白面的身份是个企业家——拉风物流有限公司的老总,是不是很拉风的名字。主要承接的业务有石子物流运输,水泥物流运输,蔬菜瓜果物流运输,搬家,客运反正我的时风豪华农用三轮车能拉的东西,我都提供物流运输服务,业务面十分广泛,客户源也特别多,今天我还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相了个亲。(
夺舍成军嫂)
鸡丁的家离小油饼摊不远,拐几个弯,在一条光线昏暗的小胡同尽头的木门后就是鸡丁的家,也是我们在市里的基地。我看了看门上的锁,知道鸡丁在家,一推门,锁鼻从门上滑落下来,门就开了。
鸡丁在家时都会这样弄,可以挡住很多来要债的家伙,如果他真的出去了,他会在门里面栓上,然后跳墙出来,并且在门上放一块转头做陷阱,他就是这么阴。
走进客厅,额,也就是他的卧室、厨房和书房一体的那件四十平米的小屋,一览无余之下,并没有看见鸡丁,倒是桌上一角还未吃完的方便面暴露了他肯定在,鸡丁很节俭,从不浪费一点粮食,而且他也没法浪费,毕竟一顿饭只吃一包方便面还不吃完就饿死了。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鸡丁手里提着一个装着一点点黑褐色液体的塑料袋进来了,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那液体倒进方便面里,搅了搅,继续稀溜溜的喝。
我自己寻了一个还能坐人的地坐了下来,鸡丁嘴里边嚼边唔噜:“你砸来类?燕儿里不是姜姜来过啦?”
鸡丁的口音太重,我说咱们虽然是黑社会,但也要与国际接轨,不要求你张口就是标准伦敦郊区的鸟语,起码把咱的普通话说好吧,鸡丁硬着脖子叫道:“咋!俺本来就是这样拉呱,打娘胎就这样,普通话好听俺不会拉,也不想拉,咋啦?”我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大不了当个免费翻译。
我看了看鸡丁的头发,应该刚刚洗过不就,回答道:“怎么了,我昨天来刚过今天就不能来了?哥魅力大,小姑娘约哥吃饭,不行啊?”
鸡丁刚刚吃了一口,听了我的话哼哼的大笑,嘴还不能张开,不然面就掉了,笑的来回颤,打卷的方便面跟着他的节奏弹啊弹。
等他笑够了,我抹了一把甩满方便面汤的脸,鄙视的看着他,我始终觉得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浓浓的嫉妒与羡慕,当然还有作为我这么个魅力男好兄弟的自豪感,这是主要因素,嗯。
鸡丁喝了一口汤,问我:“这次相亲哩对象咋样?又是极品?跟兄弟拉拉,乐呵乐呵。”
我知道他在讽刺我,让我恨不得在他的方便面汤里加一把十二水硫酸铝钾,但我还是没用控制住,滔滔不绝向他讲述那个油饼渣渣极品女的各种有眼无珠,我觉得就凭我这么帅这一点就能将她降服!
鸡丁边听边点头,所以我觉得鸡丁还算是有品位的,知道我这么帅这么有营养的牛粪就应该插一朵更加娇嫩更加艳丽的鲜花。
“那个女哩的确有眼无珠。”鸡丁沉思了良久说道。
我觉得鸡丁就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绝对错不了。
“她都不应该去相这个亲。”鸡丁低下头在饭缸里巴拉剩下的风干蔬菜。
我觉得我应该把兄弟定义为自己的老二。
鸡丁把方便面吃的只剩一点省汤了,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然后用手擦了擦嘴,我刚刚分明看见他用那只手边吃边抠脚趾甲里的灰了,我决定以后不再吃鸡丁家的饭了。
就在这时,又听见鸡丁门哗啦响了一声,然后吱妞~哐!就想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很重,而且步调很稀,一听就知道来人很高很壮。
果然,门口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一个大脑袋从门框下面探进来,看了一眼鸡丁,又看见我,点了一下头,瓮声瓮气的喊了声:“菲姐,你也在啊。”
我点了点头,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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