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醒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婧儿,是你呀。(
从神迹走出的强者)”父亲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我,爹。”
“你大哥他。”
“我知道了,可是大哥他罪有应得。”我直言不讳地说。
父亲一眨眼一滴泪渐渐从父亲的右眼溢出:“可是正天是阮家唯一的男丁,如果他有什么事。”
“爹没有管教好他,这难道不是爹应该承受的吗,一切有因必果。”看着父亲,虽然心疼,又觉得可悲,却始终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爹不要再担心大哥了,好好休息吧,婧儿明日再来看您。”说着我起身就走,他也没有叫住我,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女儿太无情了吧。
回到屋里,我让苏兰去打听大哥的消息。
许久之后苏兰回来,“小姐。”她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很累的样子,看来是急忙跑回来给我报信缘故。
我立即去扶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怎么样?”
“我听董将军手下的一个官兵说,少爷收刮民脂民膏占为己有,擅自提高税收甚至打骂未交齐赋税的农户,可能会被发配边疆。”
我点了点,“暂且不要告诉老爷,过几日再说吧。”
过几日,父亲的病有所好转,我扶着他在花园散步,“今日的阳光刚刚好,温和不刺眼。(
横扫荒宇)”我对父亲说。
父亲没有理会我,只是看着一丛花发呆,良久后开口:“的确刚刚好,春天刚来到,这时候的花最娇嫩。”
“初春的花娇嫩,夏日的花绚丽,秋日的花静美,冬日的花傲然。不知父亲喜欢什么时候开的花。”以花代人试问父亲是喜欢母亲多些还是喜欢赵凤英多一些。
父亲望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去,没有说话。
是心虚,还是如何。
过了一会,家丁来报:“老爷,董将军来了。”
听到董将军三个字,父亲的心像被刀割一样,“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只说他想见您和小姐。”
“那婧儿咱们去见见他。”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是否是来实现当日之言。
来到大厅,看见只有他一个人,桌上满是来礼。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该悲。
“董将军再次光临寒舍所谓何事,吾儿已经被你给带走了,你还想怎么样。”父亲一看见他就怒从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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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不改色地恭恭敬敬地走过来说道:“阮老爷,阮公子的事情实在抱歉,但是晚辈也是奉命行事,阮公子犯了罪,那就得罚,实属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父亲瞥了他一眼,“那你现在还想干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低头微微一笑:“今日一来,是想来提亲的,这是聘礼。”他指着桌上的东西说。
父亲瞪大了眼看了他又看了我:“怎么回事?”
“晚辈与阮姑娘情投意合,还望阮老爷成全。”他恭敬地低下头对父亲作揖。
父亲看惊讶地看着我,我也只是低头不语。
“哼。”父亲冷笑一声。“阮家虽不及董家,却也不是想高攀的人家,你们董家,我们阮家攀不起。”
“真爱没有配不配得上之说,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他的眼神如此淡定,驳回了父亲的话。
“我们阮家不愿意。”说着,父亲拉着我走出大厅。
我转回头时看见了他担忧的眼神,然后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他的眼神也立马坚定起来。
父亲把我拉到了祠堂,看得出他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你当真喜欢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琥珀之剑)
“啪---”一个巴掌下来,我竟站不住倒在地下,在这一巴掌应该是父亲使了全身的力打的吧。门外的苏兰立即跑进来想把我扶起来却被我拒绝了,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用手捂住伤口,任凭血从嘴角流下,静待父亲的处置。
“大哥虽是你姨娘的儿子,可他也是你爹我的儿子,血浓于水你就不能有些手足之情吗?看来我让你去曼陀花庄住了这么多年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父亲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可能是觉得我太不可理喻了。
“这一切与我在哪里长大毫无关系,跟赵凤英没关系,大哥他这些年所做的事爹你都知道的对吧?爹你还打算纵容他到什么时候?”我大叫。
父亲没有说话,把脸转过一边。
“大哥会有今天是他的错但是更是你的错,从小赵凤英就经常让他来欺负我们,你又纵容了他二十年,他会有今天最大的责任在你们,如今他只是得到应有的教育惩罚,你又何必呢?”
父亲沉默良久答不上来,随后又开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他毕竟是害了我儿子的人,是我们阮家的仇人。”说罢,父亲没在理会我,头也不回地走出祠堂。
“小姐快起来。”苏兰要扶我起来,我再一次拒绝了她,转过身面对着祖先的灵位:“娘,婧儿在这里的记忆有七年,这七年婧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就像是婧儿的久旱甘霖,婧儿这一次想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美女请留步)”说罢,对着母亲的灵位磕了三个头。
苏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自己也抽泣了:“小姐快起来吧,咱们回屋了。”
回到屋里苏兰扶我坐下,自己去冰库拿冰块。苏兰边用冰块帮我敷伤口边埋怨道:“老爷也太狠了,下这么重的手,难道你就不是女儿了。老爷和少爷根本就不懂你的良苦用心,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可是他们还这样怪你误会你,小姐你根本就不值得。”这些年,苏兰只要逮住问题就会不停埋怨父亲,她讨厌父亲对母亲的不公,对赵凤英与阮正天的纵容,现在听着她的话只是笑笑不语。
这时,门外传来石子落下的声音,是那样熟悉的声音,我断定是他,便立即开门,果真是纸团包住一个石子,我急忙去捡起石子就回屋了。
我当着苏兰的面打开纸团,上面的字是那么清晰:不管令尊是否同意你我在一起,我都不会放弃,明日午时老地方,汝不来君不归。看到这些话,心是温暖的,至少他没有因为父亲的冷言冷语放弃争取我。
“哇,董将军真是个好男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小姐你一定要好好抓住。”苏兰在一旁犯着花痴。
我把信藏好,“已经亥时了,该睡了。”
苏兰看着天色说:“这才戌正时吧,小姐何必睡这么早。”等她转过头时,我已经装着熟睡下去了。
第二天正午,我再一次来到我们约定的晋江湖畔,正值春光好时,许多才子佳人都趁着这个时候出来游湖赏风景。(
官场之财色诱人)他依然站在柳树下等我,一袭蓝装的他褪去了他平时的威武严厉。他总是能很快的发现我,还没等我看够,他又知道我来了。
他把马牵到我身边,笑笑对我说:“上马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上了马,伸出一只手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依然是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他再稍一用力地把我拉上马。
渐渐远离晋江湖,我们来到了一个我从不知道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群鸟啾唧,“千里莺啼绿映江,水村山郭酒旗风”之意。最重要的是这里茶花满山。春入河边草,花开水上槎,这不正是我想过的生活吗。
“这里好美。”我感叹着,他扶着我下了马。
“是很美,你喜欢山茶花的对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想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笑笑,他的笑是这么温暖。
“阮姑娘的母亲是著名的茶花种植人司徒老爷的女儿,从小在曼陀花庄长大,想必你是随你娘喜欢山茶花的吧。”
“是,我娘很喜欢山茶花,我也很喜欢,因为那是思念我娘时的寄托。”这一说又勾起了我对母亲的思念,眼泪不禁浸润眼眶。
董时陨看着我,伸手按住我即将下落的眼泪,“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你娘。”
“没关系,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正是我梦想的地方,有山有水,鸟语花香,有爱人。”我看着这人间仙境说道。
说着,他的唇渐渐靠近我的唇,我青涩地回应着。
我们坐在湖畔,各自说着自己所想象的生活。
“再等我三年。”他转过头看我眼神是那样的期待。
“嗯?”
“昨日皇上召我回去,我想应该是商议洶牙屡犯边疆之事,等我把洶牙赶出边界我就回来,那时不管你爹同不同意我都会带你来这,过你想要的生活。最多三年,可不可以再等我三年?”
我用坚定的眼神回应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再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此生我只能为了元帝鞠躬尽瘁,老时战死沙场,也算得有所终了。因为董家三代忠臣,我太爷爷和爷爷都是战死沙场,家父是在七年前维护新帝上位,平定成郡王等人的叛乱而牺牲的,他死前嘱咐我一生不忘祖先之命,为上官家鞠躬尽瘁,让百姓安康。直到遇见了你,我不愿再去过那种战场无情厮杀的生活了,我想和你一起去过你所说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这次把洶牙赶出边界后我就向皇上请示退役。”
“我不想你为了我违背自己多年的信仰。”
“我十五岁上战场,而今已有六年,虽然从来没有败过,称为战神,但是我早就厌倦了战场的无情冷漠,每每看着弟兄们倒在我面前我的心都好痛,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如果我倒下,整个军队就军心溃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每次都能幸存沙场。如今,我自私的只想做你良人。也希望家父能原谅我的自私。”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自己多年的心事说出,透过他冷漠的面孔可以看到他受伤的内心。
我拥进他的怀里,想给他的心带来温暖,他把我抱得好紧,生怕我会跑掉。
“洶牙与北方的洛康相邻,人多地少,资源不足,这几个月一直侵扰洛康,掠夺财物。待我回去便上奏陛下最好实行和政,无论如何两军交战伤害的是百姓,打战伤兵损民,相信元帝会懂的。”
“我会等你,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说着他把我拥在怀里亲吻着,我青涩地回应着。
良久,他说:“董家世代武将,都是上战场拼杀,每次男人上战场前,家妻都会为夫君起舞,你是否可以为我舞一曲。”
我笑笑,便在草丛起舞,一袭紫装在他面前跳着“待君归”,他不知何时拿出一只萧吹着“寄遥妻”。
“望天涯想君思故里,千里迢迢一心相系,关山雪满北风急,天涯路只影为你依,知卿心期满归故里,无雪无晴无悲喜,两相对望兮风细细。”我也跟着箫音唱起,此时此刻也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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