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城内,剑门的外宗共分为五组,分布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每组都有正副两名队长,各组的成员数量不等。(
重生之毒妃)每组的驻扎地前,都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应招者入”四个字。各组招录均由正副队长自行裁决。每隔半年,剑门内宗都会派人到五组中寻找值得宗门培养的人才,幸运的甚至可以被收入剑门内宗。外宗五组中,一组成员近千人实力最为强大,三组和四组次之,其余两组再次。每组的成员根据实力的高低,被分为队旗、队骨、队卒。这是外宗代代相传下来的规矩。
黑幕悄悄降临,西去的斜阳毫不留恋地坠落到世界的另一边。霓虹的灯火在夜色里星星点点,风中遥遥传来女子依稀的歌声,仿佛又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或喜或悲。(
玄门医圣)明天或许有人就此老去,明天或许有人就此分离。那些今天还紧紧攥在手中,死也不肯放弃的东西,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就这么被悄无声息地遗忘了,连残骸都难以找到。
站在上河城高高的护城墙上,俯视着人间烟火,仰望着满天星河。百里飘灯心想,生命真是无比脆弱的东西,被所谓的命运玩弄在手里。当自认为可以摸准它引路的长线时,恍惚间会发现,长线的尽头断了路。有时候恐惧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更可悲的是,有时候甚至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却只能无能为力、束手就擒地等待着最终的宣判。无数个泡沫般的念头或者称之为梦想,就是在这类似风不狂、月不亮的夜色里,“啪啪啪”破灭,顺带绽放出一点点的光。(
废柴重生:倾城杀手妃)年少的时候,谁没有过几个孤独而热血的梦?可现在,又有谁还记得几个呢?他自嘲地笑了笑。
“大叔,这城墙挺高的,围起来像个桶一样。”姬少商退到高墙一边,低头看着此时此刻上河城内喧哗的灯火说。
“相传,上河城是当年北海海灾之后,由广成子所筑,比剑门更加年代久远。”大叔拍了拍风霜雨雪中依旧屹立不倒的石墙说,“或许是为了让人们记住在那一次万年难遇的末日浩劫中,人族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
“书上记载,太古初年,北海古龙反叛,纠集九条龙族中的上位纯血者,统领兽族大军妄图攻入天门,致使北海海灾泛滥,云、沧两州尽数被淹,一片汪洋。(
横刀夺爱:名门贵妻)最终,乱军被天帝禹镇压。事后,龙族死伤殆尽、元气大伤,渐渐地隐匿于大荒的角落。大叔,这是真的吗?”
“我又不是活了万万年的老妖怪,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大叔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大叔,你活了这么多年,走遍大荒的东南海北,应该知道很多辛密。月黑风高夜,正适合聊人生谈故事。”姬少商说着就席地而坐,饶有兴趣地准备聆听。
等了很久,也不见大叔有开口的意思。
“故事,都是人编的。没有谁会明白真相是什么。那怕我们身在其中,终究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或许更容易被控制不住的情绪欺骗,无法触摸到真实,反而被带入到不肯走出的幻想里。(
泡妞低手)能说亲眼看到的就是真的,能说亲耳听到的就是真的。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如果可以的话,有些东西,我宁愿相信一直都是假的。”大叔最终还是抖了抖红云衣说道,“以后,你们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很多道理。”
百里飘灯和姬少商皱着眉头,疑惑不解。有云飘过,遮月。
“明天,你去外宗三组应招。”大叔指了指百里飘灯说。
“那我呢?我才不要去什么剑门。父亲说了,我要学大叔的刀。”姬少商一跃而起,略带急促地说。
“你随我去。”大叔点了点头回答。(
天骄无双)
“去?去哪?我们要把这个胆小鬼留在上河城吗?”姬少商对着百里飘灯边说边做了个鬼脸。
“大叔,我也跟着你学刀吧。”百里飘灯有些慌张地说。
“学刀,你终其一生只能止步金丹境。”大叔背过身去,“有些人天生就该拿起剑。”
风摇着它的叶,草结着它的籽,许久的沉默让夜更黑。
“明天我们就离开。”大叔依旧背着身,开口打破沉默,“大荒试每十年一次。到时候——”
“胆小鬼,你一定要拜入剑门内宗哦,否则只能在小爷我屁股后面吃灰。到时候,可别说我们认识。大荒试见!”姬少商嬉皮笑脸地打断大叔的话,还故意俯下身拍了拍屁股。
“大叔,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远万里,带我到这里?”百里飘灯问出了埋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轩辕不顾。”大叔依旧没有回头地说,“我带你到这里,是我们有缘。”
去你鬼扯的有缘。百里飘灯心里念叨。
他忽然希望,黑夜能长点,再长点。
可惜,天地法则,月落日升,亘古不变。清晨的阳光总是很温柔,它可没有悲伤和难过。
外宗三组的招录都从正午开始,招录的内容有两项可选。其一,已入凝脉境,免试;其二,在队旗下熬过一招,可入。应招者中,选择第二项的并不多见,大多都是妄图借此鱼跃龙门、咸鱼翻身的贫寒子弟。当然也有例外。百里飘灯就是其中之一。
早早起来后,他就没有看到大叔和姬少商的身影。心想,或许是已经不辞而别,就像来时寻不到痕迹。
向店家问了外宗三组招录的地方,他也动身离去。
这天,三组应招的人并不多,正午后也只有三十多人。其中的五人已跨入凝脉境,免试被带入了驻扎地。剩下的二十多人,则在东面的斗剑台旁等候。人群中,百里飘灯略显孤单地一个人站着。
“你、你、你好,我、我、我是钟晋之。”一个年龄和百里飘灯相仿,个头像小山一样的黝黑小子,憨憨地上前打招呼道。
“你好,我叫百里飘灯。你也一个人么?”
“是的,我、我、我可以站在你旁边吗?”钟晋之问道。
“可以。”他点了点头,会心一笑道。心里想,这个大个子长得真壮,就是有点木讷,也不知待会能不能熬下来。
他仔细打量起等待的人群,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一个穿着破旧衣服、头发略显凌乱的少女身上,瘦弱的身子,微黄的面色,低着头,在人群显得格外突兀。似乎是察觉到百里飘灯的目光,她抬起头望过来,长发遮掩下,是一对如秋水印月般氤氲的眼睛,深深的,看不见底,更看不进她的心底。她应该有很悲伤的名字,她应该有很悲伤的故事,才有这双如此悲伤的眼睛。
对视间,下意识,有两个词涌上百里飘灯的心头。
落寞,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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