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喊完他才发现有点糟糕,万一这人质不够分量,自己不就白忙活了?
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他凑上前,以凶狠的语气小声问那美人:“你在秦家什么身份?”
“……”对方似乎也有些意外,愣了几秒才有些无奈的答道:“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来绑架?”
“这不是看你站的位置好,顺手嘛。”嘴上辩解着,舒默紧了紧抓住对方的手指:“所以要怪就只能怪那个设计坑我的混蛋了……让他们别再过来。”
美人瞥了一眼不断靠近的侍卫们:“你们都别动了。”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还真停下了脚步,不过这时候,之前守在岸边的人也正划着船往湖心围过来。舒默左右看了看,心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不再犹豫,只见他单手提起人质的腰带,在跃起的瞬间开启血统,化身为血族的舒默只觉得身子一轻,脚尖点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踩着水一路波上了岸后,他挥手用真气劈开一条路,强行从包围圈中冲了出去,几下消失在视线之中。
不得不说点了武学精通就是有好处,丹田处一股暖流笼罩着全身,更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带着人质一连跑出几里地后、确认身后并无追兵,才拐进小巷用易容术改变了两人的容貌、还换了一身着装后,又顺手点了那美人的穴位,以防他开口呼救或者是捣乱。
将一身耀眼的华服随手丢弃后,露出里面黑色的里衫,舒默也不嫌燥得慌,反正对于他一个现代人来讲就算是光膀子上街都挺正常。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领着同样被脱了外衫、已经变为平凡容貌的人质进了一家客栈,又拜托小二去为自己买一身新的衣裳之后,才关上门,彻底松了口气。
今天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舒默也是有点乱,这会儿总算安全下来,才有精力把他们一件件屡顺了挨个去想。按着太阳穴,他为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一边沉思起来……
首先就是那个不知什么原因送到自己手上的请帖,有秦歌笑的签名和秦楼的印记为证,他能百分百肯定那请帖是真的,所以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与秦楼绝对脱不开关系。
还有就是那个自称绿衣的女子……她有秦家的腰牌,而且将三艘船连在一起的也是她,无论这个绿衣是真是假,首先能确定的便是秦家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最后就是那坑爹的杀手,特地从自己所乘坐的画舫中出来,又在他手底下自杀,完全就是明晃晃的的嫁祸嘛。
……不过,舒默心知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洛子虚,可那个洛子虚再蠢,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嚣张吧?而且他也注意过了,当时周边除了秦家与秦楼的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从自己绑架人质到离开将近三分钟的时间里,连个给他断后的都没有。
还是说他的身份早被人看出来了?亦或者……从最开始,舒默不过扮演者替罪羔羊的角色?
可是对方又是怎么找上他的呢……莫非还真是因为自己闹得太大,没能引起秦楼的关注,反而把秦楼的仇人引来了?
这么一想,瞬间觉得头大了三圈,舒默郁闷的叹了口气,仰头将剩下的一点茶水喝完。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教科书级典范啊,若不是他未卜先知地掌握了了易容术,这会儿连出门都得捂着脸。
这会儿的舒默已经完全沉浸在莫名的伤感中,直到小二买来衣服敲门时,才猛然清醒过来。他谢过了对方之后,抱着新的衣服一边套一边往里屋走,看见自己床铺上多了一个人时还吓了一大跳,后来才想起,这货是被自己绑来的人质。
那人被自己硬贴了一层人皮面具上去,这会儿漂亮的容貌全被遮掩。他倒是淡定,穿着一袭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脸上不见半点慌乱,还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舒默……也就是这个时候,舒默才发现对方竟然有一对深绿色的瞳孔。
回忆起画舫上的惊鸿一瞥,那美人脸上的确是有着不符合中原人的特征,只是不甚明显……最明显的估计就是那双眼睛。威胁了几句过后,舒默解开对方的穴道,又将一套新衣服丢给他:“穿上。”
绿眸的青年挑了挑眉梢,一语不发的穿好衣服,见他乖顺,舒默也不好再为难:“你叫什么名字?”
“秦柯。”那人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带着些磁性的低沉,回荡在耳畔如同醇厚的美酒。
“……青稞?这啥破名字啊,太接地气了吧。”完全配不上你从前那张脸嘛。舒默挠了挠头发,在心底补充。
“你是秦家的什么人?”
“……我是秦府管家。”秦柯说:“之前那套衣服上挂着腰牌,不过被你扔了。”
“不扔等着你引人来求救么?”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哼哼唧唧的系好腰带,嘴上解释着:“我解你穴位是要告诉你,我没有敌意,更不想牵扯到你们这些恩恩怨怨里……不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没你帮我拖住他们,我估计很难脱身。”
这句话他并不是吹得,血统在白天会被大程度的削弱,加上舒默本身实战经验并不丰富,武学精通也是才点亮,还未完全磨合。若不是秦柯阻止了那些侍卫继续上前,就算他轻功再好,想跑也要花费一番力气。
“我相信老爷不是你杀的。”对于他的解释,秦柯依旧淡定的笑了笑:“因为没有哪个杀手会那么蠢,杀了人之后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逮着追来的追兵叫主人……你当时那一下本是想将他打昏的吧?”
“……这你都知道?”舒默愣了愣,他以为自己这个不白之冤是蒙定了,却不想还有能看透这一切的人,心中难免有些感动:“我本来是想着打晕了送给你们好好拷问,谁知道那家伙一心求死……我应该换个方法的。”
“无论你再怎么做,他还是会想方设法让这件事看起来是灭口。”秦柯眨了眨幽绿的眸子,摸着下巴:“毕竟这样,栽桩嫁祸的才叫彻底嘛。”
“连你都看出来是栽桩嫁祸了,为啥就有人看不透呢?”舒默跟着叹了口气,却又很快想到不管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自己都与其脱不掉干系,而且这事若要查起,他不可不说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
……叫你有事没事算计别人,这回好遭报应了吧?
看着他不断叹气的样子,倒是秦柯先开口安慰起来:“你也不用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别人查不了,你可以自己查嘛。”
“查个屁啊……”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洛子虚好吗!当然了这话还不能说出来,毕竟秦柯可是秦家的人,舒默就算目前对他还算有好感,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心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漫不经心的瞥了秦柯一眼,对方回以一个茫然的表情……这回舒默总算反应过来了,合着这混账一直在套自己的话,还好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打住了,不然还不得顺着说出什么来呢。
冷笑一声,抬手重新封上对方的穴道,留下一句乖乖等着之后,便从窗口一跃而下。
自从白家与玉林山庄双双惨遭魔教毒手之后,秦楼也顺势从暗处登到了明处,加上原本的秦家与尹家一起,成为江南的第三大势力。这会儿在秦楼杀手的保护之下、秦家家主秦睿与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杀死,而犯罪者还带着人质跑了——综上所述等等摞在一起,就是巨大的耻辱!这会儿离舒默从碧波湖逃出来不过一小时,整个江南就已经翻了天,好在他刚才留宿的客栈比较偏僻,就算查,也没有那么快查到那里。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毕竟他们当时是直接穿着里衣进门,肯定被掌柜的记住了容貌。虽然是易容之后的……并不用太过担心,而且因为他当时逃跑的方向和客栈相反,敌人们肯定先去那个方向了。
就算如此,他的时间也并不充裕,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目前形势之后,舒默就回到了客栈,重新易容后就抱着浑身僵硬不能动的秦柯换了个地方落脚。
这个时候已经是接近日落,太阳的光线并不强烈,而且如今随着等级提升,他的力量也要大上许些……虽然,那混账的确是挺重的。
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摔在床上之后,舒默揉了揉肩膀,下楼点了一桌饭菜端上来。
他是不怎么需要进食,倒是那秦柯……虽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但毕竟只是‘洛子虚’的关系,舒默本人可不想和秦家结仇。
“吃吧。”一边说着,他解开了人质的穴位,却不想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技术不错。”
“啊?”舒默愣了愣,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他略微尴尬的咳了一声:“什么?”
“我说,你的易容技术。”秦柯拿起筷子在桌上对齐,夹起菜送进嘴里:“我从没见过这般精湛的易容术……千面鬼薛亦是你什么人?”
“……”
哪又是谁来着?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舒默发现自己可能真的需要补补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过渡一下……恩……
收藏掉的我心都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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