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住气场,直视着他的眼睛,用我从未有过的认真问道:“公子,您的病,是不是装的?”
他的怒意更重了,有过一刹那,我因自己的无理而倍感自责,但除了装病这一说,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缘由。(
红颜错-誓与君绝)
一个卧床病重十多年的人,无缘无故的就好了起来,连当今皇上的御用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却在我连药都没开的情况下给治好了,虽然我是穿越了,但又没化身为神仙,不是吐一口仙气就能让他起死回生的,说到吐仙气……
使我脸红心又跳的那一幕再度浮现在脑海里,眼前,又是那张骏逸的俏脸,深邃的眸子黑得发亮,我的手似乎又碰触到那精美的轮廓,瘦削柔软,指尖游移,微凉的耳垂柔润精致,公子的脸在逐渐放大,最终交汇在那双清澈的瞳仁上,波澜不惊,就连方才的愠怒也消散无踪。
温润的鼻息萦绕盘旋,扑向脸庞,呼吸越加的厚重,噗通直跳的心不能自抑的颤抖,混乱的思绪引领着我不断的靠近,却在关键的一刻,扯出了灵子的话,“你轻薄了十六少爷!”
瞬间,我打了个激灵,呆呆的愣着,稍作停顿后,我慌张撤退,一下子弹到几米开外。(
恶少的甜心娇妻)
相较于我的狼狈,公子倒是十足的优雅,只是眼底又冒出了一道冷怒的光线,比刚才的更要来得凛冽与激荡。
可不是吗……被一个男人试图轻薄了两次,谁能不怒!
我瑟缩着企图做些解释,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上一次有展童帮着解困,并还是在公子睡得昏沉时冒犯,勉强也能说得过去,可这一次,不但没人第三者在场,而且……当事人还是完全清醒啊!
我自顾自的陷入思绪的沼泽中,偶尔偷偷瞧一眼气定神闲的当事人,瞧他那副模样,似乎是在等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又吓得低头做呆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哪来的合理解释啊,难道说自己情不自禁?若是女的还好说,可问题是,我如今的身份是男的,在没调查清楚这个时代能否接受男男之前,我可不想做个异类,只得先发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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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关于您是否装病一事,可否给曲某一个说明。”我挺直腰板,坐了个端正,装出一脸的凝肃,即便火辣辣的感觉让我瞧见自己通红的脸。
公子把头侧了侧,嘴角动了动,眼睛眯了眯,我似乎又让他的那股怒气升温了,而后又把脑袋扶了个正,抿了抿唇,又恢复了刚才的那副气定神闲模样,就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
“我没装病。”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对我的不满。
我原本就火辣辣的脸像是浇了油,只觉无地自容,身为医师,连病人是真病假病都分辨不出,还厚着脸皮问,实在不像话,既然丑话已经开了头,我想还是向我的雇主道明一切为好。
“公子,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坦白一切,”我没有躲避他的眼光,咽了咽唾沫,“其实,我并非是神医,连普通的医师都不是,只是个游走江湖的黄绿,被冥候府看中真的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意外,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存心欺诈的,因为诸多的顾虑,我没能推托开,最终成了您的医师……”
我顿了顿,怯懦的观看着公子的反应,可他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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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会提出那个愚蠢的问题,是因为,我真的没有那个能让公子您活泼乱跳的能力,我……”我越说越激动,人都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揭着自己的短。
我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我会这么激动的向人展示自己的弱点,而且还怎么说都不够,我一急就开始口无遮拦,还捎带把以往治坏人的案例搬上大台,连最不应该说的也说了个便,唯恐他人没机会把我钉死。
末了,公子弯了弯他的二根手指,示意我蹲下,并停止乱晃。
我满腹歉意的蹲下,一副愿意接受任何处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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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做了周全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公子接下来的话吓得踉了个跄。
“我知道。”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让我胸口冒冷汗,他知道,是不是就代表着,冥候府的人,都知道?
瞬间脚软得不行,跌坐在草坪上,脑海里只有不停的闪现出冥候王那副冷峻的模样。
“公子知道,那……冥候王也……”我唇舌哆嗦,内心惊颤,好日子恐怕是到头了。
“我只说了,我知道。”公子很有耐心的跟我解释。
我双眼闪出精光,“别人不知道?”
“你是别人?”
“不不不!我不是别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憨笑着摆手,“灵子也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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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脸淡然的公子又突然间眯了眯眼,语气颇为冰冷道:“他是别人。”
“是是是,公子怎么说怎么好,”如今不是讨论站位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明确公子的意图“那公子有想过告知冥侯王吗?”
“那就要看你了。”
“啊?”我一时间没有听懂,看我什么呢?可公子的脸开始有了变化,唇角轻轻的上扬,眼睛闪出了不怀好意的光,一副阴谋诡计得逞后的得意神色,“公子,莫不是要以此来威胁我吧?”
公子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而且毫不含糊,生怕我会理解错误,“嗯,是在威胁你。”
我嘴角抽搐着,他该不会让我去作奸犯科吧?我咽了咽唾沫,早就口干舌燥的我只是做了个样子,“公子请讲条件。”
他眨了眨眼,像是瞬间才想起般,“哦,我还没想好。”
我的嘴角又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他该不会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吧?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壮着胆提出了辞呈,“公子,您看我这么的一无是处,而公子您又顽疾缠身,留下来也是治不好您的,不如公子高抬贵手,放曲某一条生路吧?”
“太上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头栽在了树干上,他倒是道出了根本,冥侯王是终极boss。
“公子您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瞧您都活蹦乱跳了,只要您跟冥侯王说您复原了,他就放过我的。”我耐心的劝诫着十六少,试图让他明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
他淡漠的瞧我一眼,一副没好气的神情道:“我这不是还病着吗?你方才也说,我顽疾缠身的。”
我的脑袋空白了几秒,而后才发觉跟十六少说话实在是很费劲,他可以把我的重点全部转移,说出牛马不相干又无可挑剔的话来,我累得不想跟他说话了,倒是他像是说上了瘾般,嘴角念念有词。
“太上让你来给我治病,但你只是个庸医,可我的病却好了起来,在太上眼中你是个神医……”
他念得我瞳孔放大思觉失调,这是自闭久了的人会有的喋喋不休吗?
公子突然停住了念念有词的嘴,在我面前摇了摇一个瓶子,低声道:“我想是因为这个。”
我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瓶子唤回了神,端看了一阵,煞是眼熟,装薄荷梅的瓶子!
“薄荷梅?”我疑惑的瞧着一脸认真的公子。
“我的病会突然转好,就是因为这个,不过现在没了。”
公子的神情相当的认真,可我第一反映不是惊诧薄荷梅的神奇功效,而是特别没有礼貌的讶异道:“公子原来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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