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可能是被我抓痛了,竟毫不理会有外人在场,给我一个白眼,“不是你说少爷在寝室里的吗?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冥侯王要见你!”
“冥侯王要见我?”我狐疑的思忖着,可心底越思忖越发慌,就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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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两步才惊觉未曾跟逸先生告辞,他人虽然友善,但好歹也是冥候府的少爷,还是不要怠慢的好,可我刚想停下脚步去告辞时,身后突然有股劲风奔来,三两下就冲到前方去了,瞧着那背影,如果我还想着告辞的话,就只管往前跑了。
“十少爷为什么跑得那么快?”灵子从后方追来,一脸好奇的问。
见着逸先生矫健的身姿,我心底更是慌了,直觉认为他并不是赶着去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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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不陪你了,你要小心啊!”灵子突然低声对我道,说完就停下她的脚步。
我看到她满脸的担忧,眼神里饱含了不安,这是我未曾见过的,她这表情使我更确定自己摊上了大事了。
待我气喘吁吁的跑出后山时,壮观的一幕使我永生难忘,一条由人站出的小道蜿蜒盘旋,从大院门口一直通向公子的寝室,男左女右,清一色的装束,不同的五官却有着相似的神情,严肃与呆滞。
从他们中间穿过,让我无比的畏惧,他们站出的路让我产生通向地狱的错觉。好不容易走到了水晶帘前,里边的场景更是把我吓得腿软,从地狱来的魔王此刻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师椅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而在他周边,站满了黑白无常,直觉告诉我,冥候府的整个家族都在里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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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的挪进了屋,进庙拜神,入屋叫人,先来最基本的礼仪,“小民曲沐见过冥候王,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小姐小少爷。”
整个屋里头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那场景别提有多尴尬了,浓重的气氛久久没被打破,我被无数双眼睛削刮着,火辣辣的眼光传来的不是刺激,而是无尽的烘烤。
冥候王极具穿透力的话语震慑整屋,原本惊魂未定的我就快要魂飞魄散了,“曲医师,治好逸白的病,该记一功,可擅自带逸白到树林里,是否该治一罪呢?”冥候王确实厉害,能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听了他的话,论谁都不敢回答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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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曲某有罪。”认错基本能算得上是我的强项。
“本王有意让你将功赎过,奈何你的功不抵过。”冥候王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恐怕是担心我会听错吧。
“太上是觉得我的性命没价值,还是觉得我的性命只能由你支配才算有价值?”公子不知由何处钻了出来,说了一番骇人听闻的话,瞬间我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冰冷了几度,那场面更是僵硬,众人也都吸了口凉气,不知是因公子破例开口说话还是因顶撞了冥候王。
我为之捏了一把冷汗,倒是冥候王出乎我的意料,并未大动干戈,而是一脸的慈爱,语气也温和了三分,“逸白,别以为你现在能走两步就算痊愈了,再说,你之前也并不是危在旦夕,曲医师也不算是救了你的命,”他顿了顿,犀利的眼神朝我袭来,慈爱与温在他再度开口前就消散无踪了,“是吧,曲医师?”
“是,是的。(
情深如许)”无法直视那威慑,我低着头,言语怯懦。
“恐怕太上要治的是曲医师能让我行走的罪吧?”公子冷冰冰的说。
“逸白怎么会这样想?本王一心只想逸白健康,你不再卧病在床,本王不知有多高兴。”相比起公子冰冷的话,冥候王的言语是极度的慈爱包容,可一点也没听出他有多高兴。
“若不是曲医师的功劳,逸白是不可能走到后山树林里,可今太上却因我走了去树林而治曲医师的罪,这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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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瑟缩着抬起眼睑瞥了眼周遭的状况,才发觉在这硝烟味甚浓的寝室里,除了我被震慑得如同鹌鹑外,其余的数十号人都已从方才的震惊抽身回来,变得相当的坦然,平静的眼眸里散发着各异的光,没有人上前去帮腔,可每颗眼睛都异常仔细且敏感的观察着眼前的唇枪舌战,就像聪明的渔翁。
独立的个体算个渔翁,所有的渔翁挤在一起就成了一群野狼,通力合作而又各自为攻,窥视着散发出浓浓血腥味的权力与金钱,在任何时候,这都是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他们却乐此不疲的追逐,奢望有朝一日掌控所有。
见着一张张各怀鬼胎、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我更是慌张了,宫斗剧常有的心狠手辣恐怕都不适合他们的残忍,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口干舌燥,五脏六腑都被揉拧成一团。
“本王认为,曲医师最大的功劳可不是能让你走起来,而是使你能说话吧?嗯,曲医师?”或许是被公子激怒了,冥侯王来了个凶狠的下马威,却不是下给公子,而是下给我,就如他所说的,我不该让公子有机会发声来质疑他的权威。
冥候王尖锐的话头伴随着一道冷冽的怒光朝我汹涌而来,我即刻把头贴在胸前,可那道激光似的怒意并没就此打住,而是攀上了我的后脑勺,霎时间冰冰麻麻的感觉使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脑袋中间已秃成了一块,成了河童。
“王爷说的极是!”由始至终,我只能答这么一句。
“如曲医师这般高尚的人,也觉着你忤逆,当众瞎说长辈荒谬,逸白,你这成何体统?”冥候王不紧不慢道。
我霎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这个冥候王斥责十六少爷说了不中听的话,却把我也端上了大台,我现在才真切的了解到炮灰的极度不容易。
公子挪了两步,我只瞧见他的脚,不知他是何种表情,从历史书中可得古时的人极度注重孝道,被打上忤逆之名是项重罪,我可以感觉到周遭的人不露言表的喜悦,公子似乎有难了。
“父王,儿臣认为逸白只是一时乱说了话,恳请父王饶恕。”护子心切的七老爷挺身而出,声音在寂静的寝室中激荡,温和里带着急切。
“野生,这是我跟逸白之间的交谈。”
我去!令我震骇的不是冥候王不露喜怒的斥责,而是七老爷的名字……野生……动物吗?还野生……敢情冥侯王自己是狮子王了?他究竟是多么的不喜欢七老爷啊?
“太上,逸白知错,恳求惩处。”公子弯腰作揖,态度诚恳,话语却是冰冰凉的。
冥候王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宽慰的笑开,那是一种胜利的姿态。
“知错便好,太上也非是不通情理之人。”冥候王无限的慈爱,听在心底那是绝对的窝心,只是,我突然的感到危机重重,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果然,冥候王再次开口,“那么,曲医师,为了惩罚你的过失,也念你是初犯,并略带几分功,便只重责五板。”
一时之间,我还未能完全明白冥侯王的意思,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两名家丁左右挟着我腋下就往外拖时,我才知道自己的屁股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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