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别废话,快吃,吃完了好干活。(
皇姑)”圆脸精壮的汉子朝着瘦脸的叫骂道。
这群人没花多少功夫就将一大桌东西吃了个底朝天,惹得角落里背坐的白衣人讥笑了几声。这群人似乎听到了白衣人的讥笑,手中啃着的猪大腿拍在桌上,摇摇晃晃的来到白衣人身边,瘦脸汉子冲着白衣人嚷嚷着叫道:
“你这白面书生,怎地还嘲笑我们兄弟?”
“哪有,哪有,我只是方才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才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会嘲笑诸位大哥呢?”白衣人一动也不动的吐出这几句话。
从白衣人的言谈举止间,李南度发觉,这不像个一般的书生。声音尖细清脆,有些女儿家的风范。(
鉴宝风云)再从白衣人精滑的语调中,李南度发现这个白衣人,在这些凶神恶煞的包围中仍然能镇定自若,当真不简单。
“这话倒说的中听,我爱听,我项龙也不是不讲理的主。”
“还是这位大哥通情达理,哪像你。”
瘦脸汉子被白衣人这样一折腾,心中很是不爽,就想跟白衣人一来二去较量一番,却被项龙喝止。项龙言说,还是正事要紧,既然兄弟们吃饱了,就迅速上路。
李南度对项龙这个人很有感觉,这个人看似粗鲁,却懂得退进,懂得掌握分寸。看这些人的打扮,也似山林草莽,看来正应了那句话,自古绿林多英雄啊。
“这位大哥,请留步。我有个不情之请。”白衣人看着项龙要带着手下离开,这才站起身来,走到项龙身前,比划了一番。(
武炼巅峰)项龙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出去,白衣人也没有再纠缠,只是如一滩软泥一般呆坐在桌前。
李南度见此情景,很是诧异,看来这个白衣人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要从这些草莽口里问出话来,显然白衣人和这些人有着某种看不清楚的联系,带着一丝内心的疑问和好奇,李南度走到了白衣人身前。
“这位小哥,不知有什么急事?不如告诉我。或许李某能帮上忙。”
“嗯?没什么。没什么。”白衣人对李南度似乎有所回避。
李南度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白衣人不住点头,这才起身还礼道:
“在,在下,欧阳月,荆襄人氏。”
李南度看着欧阳月,心中泛起了一丝疑虑,又是荆襄远道而来的人,前几日在草庐结识的范东阳也是荆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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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的面容娇好,白里透红,没有一丝瑕疵,泞汪的眼珠,眉目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涩。这更加肯定了李南度之前的判断,眼前的欧阳月当真是女儿家无疑。
李南度便说起了自己几日前遭遇范东阳的事情,欧阳月听到范东阳三个字,表情瞬间凝固,语气有些关切的问道:
“范兄现在何处?”
“莫非你们相识?“李南度有些诧异,难倒欧阳月和范东阳是同乡?或者亲戚?
欧阳月这才说起了自己的往事。原来欧阳月和范东阳是有过婚约的表亲,只不过欧阳月还没有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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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范东阳几年前逃离郧阳以来,杳无音讯。欧阳月的父亲也因荆襄流民之乱而惨死,本来也算当地望族的欧阳家,从此一蹶不振。
从欧阳月的诉说中,李南度知道欧阳家并没有继祖承嗣的男丁,只有欧阳月一个女儿家。加上民变和流民四溢的影响,欧阳家的所有生活来源全部一夜不见。家中杂役仆从也死的死逃的逃。这几年来,若不是欧阳月父亲挚友的收留,恐怕当年一代娇主就成了落难凤凰了。
在父亲的挚友家逗留了几年之后,多方打听,欧阳月才获知了范东阳的一丝消息。这才从郧阳一路女扮男装,奔到了苏州地界。
欧阳月的一番诉说,这才消除了李南度心中的疑虑,好在自己和范东阳也相识,形同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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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东阳的表亲便是自己的表亲,如今自己也要寻觅范东阳的踪迹,不如就带着她。一来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二来如果寻得范东阳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欧阳月从李南度的口中得知,范东阳于两日前下落不明,禁不住吓得花容失色。两行女儿泪夺目而出,看的李南度一阵心酸,李南度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安慰。
稍作镇定之后,欧阳月从怀中取出一个烫金浸香的乌丝楠木锦盒。锦盒上面绣着两行小字,从书法笔体来看,也不落大家风范。
李南度接过锦盒,只见上面两行清秀的小字:
“郧阳柴少公,南山不老松,苏杭江见月,东海浮夜翁。”
李南度瞅着这两行小字,一时摸不着头绪,随即摇摇头,将锦盒还给了欧阳月。
欧阳月将锦盒藏入怀中,这才缓缓说道:
“这是我家世代相传的祖物,锦盒至今都不曾打开过,前几年民变,家道中落,父母惨死于祸乱。唯独这个锦盒一直常在身边,家父临死前只说,这锦盒只有找到这四个人才能打开,我至今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李南度有些好奇,也有些郁闷,原来这两行小诗里的确有四个人的名字,分别是柴少公,不老松,江见月,浮夜翁。在李南度看来,柴少公和江见月是显而易见的人名,只是这不老松和浮夜翁,却一时无处下手。
“这不老松和浮夜翁到底指的何人?”
“不老松我倒是知道的,就是我家祖辈,我爷爷有个诨号,就叫不老松。”
“为何这么叫?”
“我只听我爹爹讲,这和皇帝有关。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浮夜翁呢?”
“我爹爹从来没有提起过。”
“郧阳柴少公,你总该清楚吧,这可是你的同乡。”
“柴少公,谁人不知啊?他是郧阳世袭罔替的公爵。”
“那如此看来,江见月应该就是苏杭一代的人氏了。“
李南度虽然觉得这个锦盒处处透着怪异,一时也不知道这个锦盒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当日太爷爷所说的那个宝藏的秘密莫非跟这个锦盒有关联?李南度虽然如此作想,但这仅仅只能是猜测。如今毫无头绪,而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赶快找到范东阳。
两个人一番合计,决定先在太仓云湖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县府一带打听消息。
李南度打开穆盈给的包袱,准备开两个房间。这才发现,好家伙,足足二十个银锭,一个约莫十两左右。长这么大,李南度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苏州一代最好的大米也不过一两银子一石,这二百两银子能买两百石精米呢。
李南度摸出一个银锭,放到云湖客栈掌柜的面前,掌柜从上往下扫了几遍李南度,看李南度穿得如此穷酸,出手却如此阔绰,不免惊掉了下巴。原本以为这个下里巴人住地字末流的房间都有些勉为其难,如今不开两个上好的雅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不对,就是跟银子过不去。
听掌柜的说,十两银子可以让他们二人在天字雅间里包吃包住一个月都绰绰有余。李南度意外的笑了起来,望着掌柜收走的银锭,心里泛起了一丝希望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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