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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开阳,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贯休一边想着,一边抖着身子下楼了。
贯休愣了愣,恭敬地答了声“是”,接着从房里退了出来,带上门后,这才打了个冷颤,刚才自家主子的语气好恐怖……呜呜……
贯休应了一声,只听自己主子继续道:“问出后,杀无赦。”
君迁尘头也不回,“不管用什么方法,问出主谋。”
贯休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主子既然没说责罚,以后便不会再提起,摇摇头道:“他想服毒自尽,被我卸了下巴。”
君迁尘像没听见这句话似的:“那人开口说了么?”
“抓到了,”贯休扫了一眼床上人露在被子被包裹着纱布的手,微微低下了头:“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抓到了?”君迁尘淡淡问道。
贯休听见主子的声音,深呼了口气,这才推门进去,君迁尘一袭青衫,头发披散着,坐在床前,贯休进来,他头也未抬,只一直看着床上睡得昏沉的人儿。
“进来。”
贯休从屋外进来时,屋里还是如之前那般模样,自己的主子并不在此,贯休想了想,退出了屋子,接着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
“我们安全了吗?”我抬头问君迁尘,他点了点头,我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放松了下来,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我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便陷入了昏睡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得十分迅速,好像只不过眨了眨眼罢了,屋内鲜血淋漓,横七竖八躺着三具尸体,一片狼藉。
我点点头,他打开瓶塞,毫不留情地将瓶子里的粉末倒在了我手心,我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晕过去,突然我听到贯休大喝一声,我抬头看去,正巧看到他的剑刺进了一个蒙面人的胸膛,接着往外一拔,带出来一串血珠,另一个蒙面人看到同伴全部惨死,毫不犹豫地往外逃去,贯休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追身而上。
他松了口气,好像完全没看见屋内正在缠斗的三人似的,扯着我的手腕来到了床前,从旁边矮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我道:“忍着点。”
“没伤到经脉,”我的嗓子也有些沙哑,也许是因为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的缘故,“我知道的。”
“你的手动一动。”君迁尘皱着眉头看着我鲜血淋淋的双手。
我对着君迁尘摇了摇头,手上的鲜血一直不停地涌出来,我看得头有些发晕,急忙朝地上看去,从那个蒙面人的身体下突然爬出来一个白色的影子,是阿宝,它朝我甩动着尾巴爬过来,原来刚才是它救了我们,它的第一次磨牙如此成功,顷刻间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
贯休已经和其余两个黑衣人缠斗到了一起,贯休武艺颇为高强,那两个蒙面人此时根本无暇找我和君迁尘的麻烦。
我还没回过神来,身后的君迁尘已经走到我身前,先是往我嘴里丢了颗药丸,我一时不察,直接吞下了,接着他一把扯过了我的手,嗓音沙哑而急切:“伤口深不深?”
那蒙面人用了力气,还想将刀往前推进,那样我的手估计就彻底废了,可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从我的手腕处直接扑向了蒙面人,接着我听到了一声闷哼,眼前这位高高壮壮的蒙面人,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下了。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泛着白光的大刀扑面而来,我的寒毛直竖,为了不让它直接砍向我的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求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抓住了刀柄,疼痛一下子从我的手心传来,让我瞬间清醒,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学着他的样把他往后一扯,也许他刚刚用尽了全力,亦或是没有防备之故,竟真的被我扯得一个踉跄往后退去,此时一个蒙面人的大刀已至,同一刻,房门突然从外被一脚踹开,一个身影闪身而入,贯休终于赶到了!
我看着君迁尘单薄的背影,从胸腔里突然涌起一阵勇气,他是个病人尚且能做到如此,我又为何不行!
屋内的三个蒙面人同时发现了我们,动作一致地朝我们飞身扑来,君迁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把我往身后一扯,另一只手则拿起仅剩的一张凳子朝那三个人掷去,我原本以为结局会像我之前那样投空,可没想到,不只是歪打正着还是啥的,竟然正好砸中了其中一个蒙面人,也许是那人没防备,竟然直接被砸倒在了地上。
可所有的希望幻灭只在一瞬间,一个微弱的光线在平时的黑暗中是多么的可贵,可在此时,就好像催命符一样,让我们俩的身影无所遁形起来。
我心里一直有着一丝侥幸,也许我们俩能在黑衣人发现之前到达屋门口,只要出了这个房间,朝外一喊,生的希望便能大大的增加。
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的心跳更快了,手中的那个衣角仿佛成了我此时最大的依靠,至少现在屋里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生命忍受着威胁,还有一个比我更弱的人需要我坚强起来。
浑身忍不住抖了个机灵,不禁加快了往外走的速度,那些蒙面人此时已然发现君迁尘并不在床上,我正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大动静,可奇怪的是,接着他们却安静了下来。
刚走出几步,便听到床那边传来窸窣声,接着便是大刀砍在床头木架子上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想想那如果是君迁尘的身体……
他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往他那边走,我在黑暗里点了点头,也顾不上他能不能看见了,反扯过他的衣袖,两人一起靠着屋右边往外摸索。
我立刻担心起来,他这么一折腾,刚好一些的病可能又要加重了,刚这么一想,立刻在心里暗骂自己蠢,都什么时候了,今晚我俩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呢,如果能侥幸逃脱的话,再想病会不会加重的问题吧!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突然我的左手臂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我吓得差点尖叫,刚张开嘴,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立刻便反应过来,是君迁尘!看来他趁着一片混乱时,不仅醒来了,而且还悄悄地跑下了床。
突然闪过一阵劲风,那火光不知为何又熄灭了,屋内重新恢复了黑暗,我一下子扑到了床上,伸手摸去,可令我诧异的是,竟然摸了个空!难道刚才趁我不注意,另两个蒙面人已经将君迁尘带走?他们的目的难道是劫持而不是暗杀?
我转身朝床边扑去,见死不救……我实在做不到啊。
我听到身后椅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我拿起第二把椅子往后一扬,他的大刀深深地砍进了椅背中,我被那大力震得整条手都麻了,看他准备拔刀,我立刻将椅子一转,然后把椅子重重地朝他扔去,他没来得及拔刀,又被我突如其来地砸了一下,虽不算很重,但也着实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我正好摸到了八仙桌的桌腿,心里暗道离君迁尘不远了,可就在此刻,屋内突然有了亮光,我震惊地回头,看到一个蒙面人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他身后站着另两个蒙面人,脚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来不及思考太多,他的视线正好和我对上了,我暗道不好,第一反应是拿起身边的椅子朝他丢去,他不退反进,侧身躲过椅子的攻击,挥舞着大刀朝我扑来。
突然我听到一阵闷哼声响起,接着听到了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心里一紧,但又立刻反应过来,刚才那声音是从那堆蒙面人里头发出来的,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脚步声凌乱了起来。
此时我在屋内孤立无援,君迁尘即便清醒着,那单薄的身子想来还没有我来得有用处,我定了定心神,努力辨别着脚步声,轻轻地朝床那个方向爬去。
我心里焦急,只盼望着能有人听到我刚才的叫声,迅速赶来才好,贯休那熊孩子呢,关键时刻跑到哪里去了,这时我如何知晓,原本贯休是要在君迁尘门外守夜的,可他武功颇高,耳聪目明,站在门外也能将我和君迁尘的对白听得一清二楚,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见又有我在里头照顾,所以找了个房间蒙头睡觉去了。
我扭头朝床那边看去,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的气流开始缓缓动了起来,这是君迁尘的房间,毫无疑问,他们是冲着君迁尘来的,我虽不知为何,但能肯定的是,他们见到君迁尘决不会手下留情!
但我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且不说他现如今虚弱无力,晕睡在床上,即便他健健康康的,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床上爬起跑到八仙桌旁熄灭烛火。
一瞬间屋内安静了下来,即便这样,我也不敢移动分毫,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某个蒙面人的大刀砍中,我脑子里开始飞速旋转,这群蒙面人是何来历,目的为何,刚才是谁把灯熄灭了?难道是君迁尘?
不知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阻碍了蒙面人的视线,还是因为他因此而心绪不宁,总之他放弃了朝我继续攻击,那把大刀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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