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寻在山坳水潭处,持续稳固的提升实力,进展得十分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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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到淬体八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果能将寒凝诀的层次再度提高,那就更好了。那应该是如虎添翼,对战荣泰的时候,把握也就上升了许多。
荣泰也在做着决战前的准备。
在皮烨耀的当铺门口,荣泰对着张寻出了一拳,张寻挡住了,这令荣泰感觉到,张寻的实力并不弱小。
仅仅算是“不弱小”,还够不上“强”的层次,所以在荣泰看来,战前准备其实是不用的。他可以杀死张寻,问题只是要出多少招的差别。然而,以荣泰多年来的经验,他又觉得,防范于未然,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有时他想,他完全可以派人暗杀了张寻。这是最好的方法,可却不是很明智的办法,因为他与张寻的对战,传遍了整个古罗镇,如果张寻提前死亡,恐怕所有人都会猜到是他干的。
十天的时间里,荣泰为决战稍微做着准备,也隔那么一两天,叫上手下来跟自己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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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帮主传讯,令你去黑豹馆。”有人前来禀报。
黑豹馆,是暗阴帮总部的重要地方,帮主锐岸真就是在那里发号施令。
荣泰来到了黑豹馆:“属下参见帮主,不知帮主有何事吩咐。”
锐岸真坐在大椅上,椅子上面铺着一张黑豹皮,他左手托着下巴,眼睛看着荣泰,问道:“你跟一个叫张寻的人要决斗?”
“是。”
“你对张寻的了解有多少?”
“非常清楚,顶多淬体七重。”
“你能战胜他?”
“绝对能。”
“好,我一直信任你,也相信你一定会打败张寻。”锐岸真转口又道,“不过未节外生枝,发生什么意外,我现在赏你一颗阴灭珠。”
阴灭珠,想不到帮主居然赏赐了一颗阴灭珠给自己,荣泰激动地接到了手中。
锐岸真吩咐道:“对战张寻,只胜不许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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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与荣泰是一样的,但荣泰仍不免问原因。
锐岸真凝重道:“假若让张寻胜了,一些暗中与我暗阴帮抗衡的势力,很有可能会浮出水面,与张寻一起,结合团结,到时,对于我们暗阴帮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杀死张寻,就是要将威胁扼杀在襁褓中,懂了吗?”
“懂。”荣泰退身下去,“帮主放心,我一定不负帮主所托,将张寻杀死在擂台上面,让暗阴帮的名头震慑古罗镇民。”
“嗯,你有此觉悟,我非常高兴。”
山坳瀑布处。
张寻在冲击寒凝诀的第二层,极力地想要领悟“寒”的真意。
寒,应该就是冷,但冷又是什么?张寻思索得很困惑。
流水冲刷在他身上,一连持续了数个时辰,他感觉身上有些冷,“寒到底是什么?我很冷,难道这就是寒?不对,这要就是寒,那我不就突破到第二层了吗?好混乱的逻辑啊,哎,我静下心,重新思索。”开始领悟寒凝诀的“寒”意时,张寻完全就是在凭空乱猜,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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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他就一直立在瀑布下,这是对自己的惩罚,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
陡然,流水冲得他全身僵硬发冷,他再也坚持不住,一下被冲进了水潭中。
他身体往潭底坠去,可他丝毫不惊,他在坠沉的过程中,依旧在思考着“寒”的真意。
“轰隆隆”,天空雷鸣震动,乌云盖天,想必是要下雨了。
哗啦啦,雨很大,雨水狂泼,天地暗淡。
张寻盘坐在水潭边上的一颗石头上,任凭雨水倾斜在身,亦是无所顾忌。持久的盘坐,他感到全身寒冷刺骨。那些大的雨珠打在他的身上,像针一样锥得他有些难受。
他闭着目,体悟这一股冷意。
轰隆隆的雷声不绝,雨越下越大。雨珠落在水潭上,激发出了片片水纹。“轰隆!”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张寻被惊醒,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他睁开眼的刹那,就看见一滴雨珠坠在一颗石头上,溅射起了无数的细微小水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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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一种很平常的现象,但张寻突然就怔住了,好像透过这平凡的迹象,他看到了“寒”的真谛。
“雨珠落在石头上,本是平平无奇,然而在溅射的过程中,它发散出了无数细微,产生出了奇特的形势,寒凝诀的‘寒’意,就是一种寒的形势!”
想到这里,张寻再难坐着,他骤然站了起来,就在这雨水天里,练起了寒凝诀的招式。
一遍遍的施展,并且不断的想那水珠溅射的形势,张寻隐隐要接触到“寒”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张寻停止练习寒凝诀,侧头一看,就见到了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二十出头,身材较挺拔,给人一种平素但却有点坚毅的感觉。
青年男子拍掌过来,赞赏道:“你练的功法真不错,简直另我大开眼界。”
张寻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现在下着大雨,这个男子全身湿透,跟个落汤鸡似的,应该是有所目的才来这里的?但目的又是什么呢?
男子似看出了张寻的心思,笑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敷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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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寻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虽是想出口就问对方来此的目的,可是觉得有些突然唐突,于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随便的问题:“你怎么不打伞?”
打伞的话,就不会被雨水淋成落汤鸡。
敷辉错愕了一下,反问打伞干什么?难道出门在外,随时都要带一把伞在身上吗?
敷辉说,他是得知了张寻与荣泰的事,专程来找张寻的。
通过谈话,张寻明白了敷辉的身份。
敷辉与另十多个人结成了一个队伍,队伍的宗旨,就是与暗影帮抗衡。这种抗衡持续了多年。多年的抗衡中,队伍依旧存在,没被暗阴帮清除掉,原因就是队伍中的人行动都进行得极为隐蔽。
敷辉来这里的意思,就是想张寻加入这个队伍,“你跟暗阴帮之间的事情,恐怕并不只是一场决斗就能够解决得了的。”敷辉认真道,“加入我们,大家相互之间就有了照应,不管怎么说,对你现在的处境都非常好。”
张寻依稀也能理解这个道理。
自己真能在决斗过后,就可以划清与暗阴帮的界限吗?好像不能。暗阴帮一定会不断找自己的麻烦。
“这样吧,等我决斗胜了之后,我就加入你们。”张寻沉思了一会,给出了一个回答。决斗未打之前,张寻也不敢拍着胸脯担保自己就一定能胜利。如果自己点背,倒霉的死了,那提前加入队伍,也只是一场空谈而已。当然,除了这一层的意思,张寻还想凭借自己显现出来的能力,加入敷辉的队伍。
敷辉走了,走的时候,很真诚的道:“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那个时候才加入我们,我就提前祝你得胜。我们会在那一天,在擂台四周,等你的好消息。”
看到敷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张寻忽然有些感叹,大约就是,好像自己以前并没有把与荣泰的决斗看成回事。也不是没有,只是重视的程度不够。
自己绝对不能输!
输的代价,太沉重。
他失了会神,被一道雷声惊醒过后,他收敛心神,开始继续练习寒凝诀。
雨幕中,他展动身法,时快时慢,时进时退,练到高深处,竟将雨水带动得朝一个方向飘摇。
他很专注,练第一遍时,他忘记了先前与敷辉的谈话;练第二遍时,他整个心沉淀了下来;练到第三遍时,他开始彻底沉醉其中,似乎忘了天忘了地,也忘了落在身上的雨。
他尽情地施展招法,忽然,由动到静。
他急挥的左臂静止在了空中,五指合拢,左臂上筋纹遍露,一股劲力弥漫了出来,震得四周雨珠溅射,产生了一片劲力水雾。
寒,这便是寒凝诀第二层的“寒”意!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决斗日期就在明日。
正午时分,张寻如愿以偿,突破到了淬体八重,他从山坳中走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他先是洗了趟热水澡,换了套干净的衣物,然后略微吃了顿米饭,就出了门,朝镇心处走去。
与荣泰的决斗,就在靠近镇心的大擂台处,他想利用最后一天的这点时间,去看看决斗的现场。
擂台在古罗镇存在已久,基本上每隔一两个月,总有人要在这里决斗,他们或是因为恩怨,或是只是想斗法切磋。
擂台的周围,没有座位,四周是一片空场地。只不过这些空场地在没有决斗的时候,就被一些商贩利用了起来,用来贩卖商品货物之类。
决斗前夕,这里应该很火热才行,那些机灵的商贩们一定把这里围得个水泄不通。
可是张寻来的时候,发现一点也不是这样。
这里的商贩稀少,临时摊位,只有寥寥几处。
张寻把目光移向擂台,才发现了原因。
原来,在那擂台的四周,有十九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巾的人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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