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莞初想,男神与男神经的差别,虽看起来虚无缥缈没有定论,可是如今在诸葛终身上,居然有了极其具象的认识。
比如现在。
先前还风度翩翩高冷异常,维持着占星师最基本的矜持骄傲的诸葛终,此时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神棍。被一堆人围坐在中间,说的是天花乱坠口若悬河。
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不错。
从晌午到日暮,纪莞初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昏昏沉沉睡了好几觉。眼见着最后一次醒过来天色已经变成了火烧一样的绯红色,这小院之中的人才走了个干净。
诸葛终从怀中摸出帕子,探手擦干净额头的薄汗,而后斟满茶水几口灌入肚中。这举止全然是大家风范,似乎方才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游刃有余的人不是他一样。第一时间更新
“你调戏完小姑娘了?”纪莞初挑眉问道。
诸葛终笑,坐在她身侧,道,“怎么这么大的醋意。”
纪莞初轻哼一声,“我哪里来的醋意,不过是被这些女子还有那些娘炮的男儿家烦的要死要活。我总算明白了两百只鸭子在耳边不停地叫一个下午是什么感觉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诸葛终无奈,“公子我若不是奉了你的命,怎么会如此没节操地出卖自己的下线,打破自己的原则,浪费自己的时间,跟这些无关之人扯一下午的淡?你现在这是想卸磨杀驴,还是想过河拆桥?不曾想,纪小姐原来也是这种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见我失了贞洁,便要干净利落地将我抛置于身后,我……”
纪莞初听闻,脑子陡然有些脱线。待得她好不容易把这条线接上,抬眼一看诸葛终已经变成了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顿时额头上垂下了三条黑线,开口打断道,“诸葛终,你正经一点!”
诸葛终泫然欲泣,“我哪里不正经了?我承认我方才是有些不正经,可是那都是为了谁?你说,那都是为了谁?!”
纪莞初彻底败了,自从她与他接触相处以来,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过回头想想,这人虽说如今是名满天下风度翩翩的璇玑公子,可小时候也不是善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如此一想,心理接受度倒是平白大了几分。
她沉默片刻,看着眼前这男子非同寻常的另一面。虽然明知他在演戏,可也扛不住他演的过于感天动地。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纪莞初开口,确是被他装可怜的模样撩拨起了内心压抑不住的母性光辉,“我知道你这一下午卖笑都是为了我,我没有要过河拆桥的意思……你不要哭了,我会报答你的呀……”
嘴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搂住这坐在小板凳上耍小性的璇玑公子的肩膀。诸葛终见她如此,顺势往她怀中一靠,反手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我只要你的喜欢。”
这话说的温柔至极,瞬间便能将人的心融化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纪莞初承认,在那一瞬间,她是心动了的。即便这人方才的时候有多么不正经,此时变脸变得有多快。她都必须承认,这样一个男子怀抱着自己,用这样温柔安心的声音在耳边说情话,恐怕这世间没有女子可以全然不动,冷若冰霜。
绯红如天边云朵的颜色,瞬间自两颊弥漫至而后,粉嫩的耳垂映在微红的天光里,竟然莫名的精致好看。
诸葛终慢慢地直起身子,与她隔开些许距离,双手上移放在她的肩膀上,正正地定定地看着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纪莞初煞是慌乱,娇羞无比地低了头。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反应,亦是不知道如何逃避。
诸葛终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迫使她的脸与他正对。
纪莞初只消得看了他一眼,便垂了眸,面上的绯红却无端地又深了几分。第一时间更新
诸葛终勾起唇角,笑的温润却带着几分妖媚。他慢慢地凑上前去,与她的俏脸贴近。直到两人的气息彼此交融,灼热湿润的气息似是将身边的一切都屏蔽了去。这方世界里,只有她与他两人。纪莞初睁开眼,眸光恰恰落入了面前这人的深邃双眸之中,墨色中翻滚着灼灼的温度,皆是藏于心中酝酿多年的汹涌深情。
那双眸子越来越近,鼻尖甚至蹭到了他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唇畔的湿热感愈发明显,鼻腔里皆是他的气息和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纪莞初的心是空落落的。可是她却想不起来,究竟为何。
既然如此,便安稳下来吧。
人活一世,总归是要对自己好一些……
“嗖——”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物划空而过。其速度之快,带起了刺耳的风鸣。待得诸葛终反应过来,那物什早已经从两人相隔不远的唇畔掠空而过,似是巧合,又似是故意而为。
“谁?”
诸葛终放开纪莞初,起身探查。却见宅院四周并无人出没,院外轮值的苍云谷弟子也并未看到任何人潜伏在院落四周,着实让人觉得奇怪。
探查无果,诸葛终回到院中,顺着方才那物掠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泛黄的树叶,正正地插在摇椅旁边的树藤之上,入木三分。
“是谁?”纪莞初开口问道。
诸葛终蹙眉摇头,“不知。可这人内力深厚,应当不是籍籍无名的人物。这苍云谷如今聚集了大半个江湖的能人,其中不乏性格古怪癖好奇特的老怪物。除了这片树叶再无痕迹,仅凭此物也判断不出究竟是谁。”说至此处,诸葛终却勾唇一笑,“不过这人未免也太过于缺德,坏人好事可是有损道行。”
听他此话,纪莞初方才恢复了一些的面色重新泛上了些粉红颜色,她佯怒道,“我便是方才对你太心软,才被你轻易迷了心神。你若是再这般乱来,我就算不想过河拆桥,那也是要拆定了。”
说罢,转身朝房内走去。
诸葛终笑容渐深,“若是你对我无情,那便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几乎得逞。”
“你说什么?”还未走入屋内的纪莞初回身,方才他说的这句话声音颇轻,听不清语意。
诸葛终摇头道,“我说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都已经出卖色相打听到了,今晚我们便得出个定论来可好?”
纪莞初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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