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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学艺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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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

    “啪!”

    随着鞭子拍打的声音,那骝驹跑得愈发快起来。(剑傲重生

    挥鞭的骑手乃是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她身着圆领窄袖衫,裹着幞头,俨然一副男子打扮,倘若不是脸上粉妆,便让是哪个看了都觉得她是长得极标致的男子。

    “啪!”

    又是一鞭重重下去,那马儿嘶鸣一声,速度更上一层。

    这也并非少女狠心,只缘这马背上还负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这少年裹着青麻,只露出头脚在外,彷如死人一般在马背上有节奏的起伏,少女不时扶他一下,以防他从马背上摔落。

    飞扬的尘土随着二人一马到了洛阳城郊,少女眼前出现了一座气派府邸,她微微一笑,隔着侧门数十丈便拉住缰绳。

    “吁!”

    马儿速度渐慢,待到侧门近处,少女再次拉了缰绳,那马儿戛然止住步伐,往前滑了两丈,刚好停在门前。喘着粗气的良驹甩甩马鬃,发出几声微弱的鸣叫,又踱了几步便安静下来。

    那少女翻身下马,把侧门敲得咚咚作响。

    门房是一个高瘦的汉子,他听到此声,便将门开了一道缝,以窥门外之人,那汉子觉得这门前这人甚是眼熟,又怕自己看走了眼,把歹人放进府中,最后少不得老爷责怪,考虑再三,还是问了一句。(温家女儿

    “何人来此?”

    那少女见门房如此,便气急败坏地将幞头一把抓下来,厉声喝道:“你这厮真是瞎了眼睛,竟连我也认不得了?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父亲,将你扫了出去?”

    那门房先是一愣,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家小姐,名唤司徒雪心,只因她三年前离家学艺,如今模样比那时更加俏丽,再加之换了男装,认不出她也是自然。如今既然已经明确身份,这门房自然欣喜,连忙把门打开相迎,口中不断念叨着“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但走出门外却激动过分,不知该做何事,索性又匆忙地返回府内,高声喊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司徒雪心见这汉子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有趣,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边抓住那汉子的衣服,一边说道:“喊什么?见不得我马背上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累赘吗?快帮我把他抬到里面。”

    那汉子连道“是、是、是”,便又去唤来一个昆仑奴与他一同抬着那昏迷的少年送到客房中去。

    “先放地上吧,他现在不能行动,身上脏兮兮的,若是污了被褥也根本没法子换洗。”司徒雪心说。

    那房门和昆仑奴便就地将少年放下。www.jiaoyu123.com

    “你去弄盘热水,先帮这脏小子擦洗干净,”司徒雪心对那门房说,“再去洛阳城找个好的大夫回来,快去快回。”

    司徒雪心吩咐完毕,却不见那门房挪动脚步,倒是那昆仑奴自告奋勇去后厨寻水。

    司徒雪心冷冷笑道:“真是换了世道,如今这境外之人听得懂话,这境内之人却听不懂,且不如让父亲大人把这些眼瞎的、耳聋的都赶出去吧。”

    那门房闷不作声,心念道:“我若是离了司徒府,侧门无人值守,有人来访开门不及,老爷又要拿我是问。”司徒雪心见门房如此,扬起皮鞭往地上一抽,“啪”的一声响,吓得那近六尺的汉子跄跄踉踉退了几步。

    “如何?还要我在后面盯着你才要去?”司徒雪心怒喝。

    门房无奈,连忙照着小姐吩咐去做,又怕来回路途较远,倘若耽误时间长了,小姐再次怪罪,便一溜小跑。如此行了些许远,恰巧迎面走来一男一女,那男子约是十五六岁,身着青色胡服,相貌堂堂,手握一柄长剑;女子生得玲珑,年龄上也要小些,脸上稚气未脱,虽说如此,却已经显露出清丽之容,再加之身上那浅蓝色的小衣搭配得恰到好处,自然让人觉得可爱。

    门房看到两人,连忙鞠躬,叫声“少爷好、小姐好”便要离去,男子却道“且慢”将门房拉住。

    那门房就势停下问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男子慢慢说道:“先是那昆仑奴匆匆而过,我未来得及问他,现又是你,这是府上出了什么大事?”

    “少爷不知,大小姐回来了。(九流闲人)”那门房回答。

    女子接道:“嘻嘻,如果姐姐回来你应该先去禀报才是,怎么还有工夫在府里闲逛?哦,我看是张叔叔你在侧门无聊,偷懒跑了来玩儿吧。”

    “二小姐真是冤枉小的了,只因大小姐还带来一个受伤的年轻人,现在放在西面客房,嘱我去为他请大夫,这才……”门房解释说。

    “还有如此稀奇?”男子问道

    “确实确实,少爷我要走了,要是大夫请晚了,小姐又要喝斥我了,刚才我只是稍作犹豫小姐就险些动了鞭子。”门房说。

    男子笑笑说:“你且回去待着,待我到客房看看再说,若是我姐姐怪罪下来由我顶着就是。”

    门房听罢连声道谢,笑盈盈地往侧门去了,那一男一女则往客房走去。

    再说司徒雪心,正在屋内焦急地等着大夫,忽然听到房门敲响,心想:竟然这么快就把大夫请来了?便匆匆打开房门,却辨出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不禁有些欢喜,又有些失望。

    “姐姐真是狠心,回到家中不是来找我们,竟然独自躲在客房。(天下第一宠臣)”男子笑着说。

    雪心不以为然道:“重逢叙旧之事是大,不过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想是那张大叔又把我出卖了才让你们找到这里吧。”

    男子亦不反驳,亦不接雪心话茬,只问道:“姐姐独自在这客房,又换了男装,是有什么大事?”

    雪心笑笑道:“那张大叔向来憨实,怎么能卖我一半?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到不如进来一起……”

    话未说完,门外那女子便从雪心和门框间挤了过去,径直走向那青麻所裹的少年。原来女子早已注意少年所在,只待自己姐姐放他们进去便要看个究竟。

    “姐姐,这是何物?”少女一边笑着问雪心,一边快速将那青麻打开。

    就在青麻布掀开的一瞬,那少女突然自面颊红到脖子,原来麻布之下,这少年竟然赤着臂膀,那少女正是豆蔻年华,哪里见得如此光景,连忙将青麻胡乱一盖,惊呼道:“姐姐,这是何物!”

    雪心笑着说:“我捡的咯。”

    少女依旧满面红霞,说道:“姐姐好没羞臊,竟然捡个赤身的男子回家。”

    雪心捂着肚子笑道:“是你自己好奇心盛,现在怎么怪我,右霖,我的好弟弟,快看看小妹的样子。”

    男子也不禁笑出声来:“雪儿尚是少女,自是害羞。(一剑平天)”

    雪心说道:“我也尚未出嫁,也不曾如此,只怪小妹整日闺阁深居,见不得太多事物,若是经常出去走走,看惯河里洗澡的山村莽夫,也定不会如此。”

    右霖连声附和,却见雪儿红着脸地站在一旁,眼角已经有些湿润,心知再将这玩笑说下去,自己的妹妹定要哭出来,便对妹妹说:“雪儿你赶了马车去请大夫吧,看你姐姐真能想出让那不会驾车的张大叔去的馊主意,就张大叔的腿脚来去洛阳且要半日,说不定大夫来了,这小子却跟无常鬼走了。”

    雪儿撅着嘴巴,依旧不动,眼中泪水盈盈,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雪心看此景象,晓得自己过分,便拉着雪儿说:“好妹妹,快去吧,姐姐错了还不成吗?”

    雪儿也知道其兄姊只是拿自己玩笑,再加上雪心已经道歉,只嗔道:“两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随即轻轻推开自己的兄姊,出门请大夫去了。

    右霖见雪儿离开,便也进屋,俯身将那青麻掀开,用手指试了试,确定少年还有气息,又看了下少年的伤口,问道:“哪来的?”

    “捡的咯。”

    “哪里捡的?”

    “路上捡的。”

    右霖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怕是士族子弟出来玩耍,不慎受伤,等他醒来赶紧送走。”

    雪心笑道:“这怎么可能,我捡到他的时候唤了三声,确定四周无人索要才带回来的。”

    右霖说:“姐姐好不讲理,这是人,又不是东西,怎么能说无人索要就带回家来?”

    雪心反驳道:“弟弟说的是这人不是东西还是说这东西不是人?”

    “这……这……”右霖一时嘴塞,发现自己竟被姐姐绕了进去。

    雪心继续说:“我唤人无人,说明他是独自一人,你见过哪个士族子弟出门不带侍者的?再说若是我不带来,那荒郊野外有饥肠辘辘的豺狼来吃他怎么办?还指着他能反抗?”

    右霖道:“那也不妥,姐姐你看,这人胸口的乃是利器所伤,这到无妨,不过这腹部的伤口……怎么看都是仙器所为,倘若真是如此,我们还要介入神仙的冲突吗?我看倒不如先将此事禀了父亲大人再做打算。”

    听完右霖所言,雪心仔细看了下少年腹部的伤痕,确实不像平凡兵器造成,但事已至此,又不能退让,只得说:“好了好了,是东西是人,等这混小子醒过来我们问问便知,若是无依无靠的就留我们家做个下人,若真是我们管不了的闲事,把他打发了就是了。父亲那边也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去说。”

    右霖深知姐姐倔强,就算是自己禀了父亲也拿她无奈,只好作罢。此时那昆仑奴又将水端了进来,右霖便让姐姐与父亲请安,自己则和那昆仑奴一起给少年擦起身体。

    约是过了一炷香时间,右霖和那昆仑奴将少年擦洗干净,刚移他到床上盖好被褥,便听到屋外传来雪儿的声音。

    “这边这边,大夫快来!”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雪儿向屋内一指说道:“就在里面!”

    大夫一边应着一边做着谦让的手势说:“小姐请。”雪儿却依旧站在屋外,脸上又泛起一阵红晕,说道:“我才不进去。”右霖知道其中缘由,便起身说道:“老先生请,小妹还有其他事情,不便久留。”大夫应声进屋,又转身向雪儿作揖告别,雪儿也向大夫还礼,然后冲自己哥哥吐了吐舌头,边跑边跳地离去了。

    右霖将大夫引至床前,与大夫说:“这就是那病人,刚在荒郊野外发现,不知昏迷几日,先生再看这伤口……”右霖一边说着,一边将被子掀开。那大夫道了句“莫急,让老夫看看”,便开始望、闻、切。

    一番诊断后,大夫道:“司徒公子莫慌,这年轻人并无大碍,依老夫所断,他的伤口本应处处致命,但现在竟有愈合之势,若非他天命所在便是已有高人医治。”

    右霖点头问道“依先生看,他的腹部是被何物所伤?”

    “这……”大夫摇摇头说:“老夫不知,老夫行医多年却未见此伤。”右霖又点了下头,大夫接着说道:“关于伤势公子不必多虑,现今这年轻人的只是气血不足,老夫给他开几服补气血的药便好,只是如何喂他……”

    右霖笑道:“先生放心,只管开方子便是。”

    那大夫也笑道:“那老夫就告辞了。”然后便作了个揖准备离去。

    右霖道:“先生莫慌,路途遥远待我差人送先生回洛阳,顺便抓药。”大夫便又笑着作揖,口中念着“有劳司徒公子烦心”。

    右霖给那少年盖好被子,在前方为先生引路,令张门房唤了车夫,又嘱托几句后,便与那大夫作揖道别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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