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猛烈中的颠簸中醒来,方芊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从四肢百骸中涌出的一阵阵难言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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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好像是在二十多米高的威亚上摔了下来。
然后呢?现在是正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吗?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躺着的姿势有些奇怪?不……这种姿势,或许不应该叫躺吧?
方芊嘤咛一声,缓缓张开双眼,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模糊。
她的脸上为什么要蒙着一层布?
方芊疑惑地伸手把那层薄布拿下,接下来看见的景象却让她的心底更加惊诧。
现在的她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躺在救护车里的担架上,而是半躺着坐在一顶挂满喜红的花轿里。
花轿?
怎么会这样?
导演总不能在她昏迷的时候还加戏吧?而且,在她接的武替剧本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条啊!
方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正穿着一身鲜艳华丽的嫁衣,刚刚蒙在她脸上的当然也就是新娘子必不可少的红盖头,最顶上还绣着一对并头戏水的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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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刚一低头,她才感觉到自己脑袋上还顶着一顶沉重的凤冠,眼角的余光甚至能看到鬓角处一颤一颤的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这么说她现在真的在拍一场成亲的戏?
这导演也太不人道了吧?她现在都摔得浑身酸痛了,就算不准备把她送去医院,起码也应该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息,怎么能直接就把她扔到轿子里拍戏?
真是不把替身当人看!
而且说好的剧本里有这场戏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下了花轿之后应该怎么演?
方芊心里不停的嘀咕,人也忍不住从轿子里铺了软垫的座位上坐好。
只是这一动作,腿弯处也登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方芊轻呼一声,忍不住伸手按住疼痛传来的地方:“好痛……肯定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到这儿了。”
身体其他地方的酸痛还可以尽量忽略,腿弯处的刺痛却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方芊顾不得再继续细想,伸手把嫁衣的外袍掀开。
令她没想到的是,嫁衣下面并不是她原本穿的运动短裤,而是一件鹅黄色的襦裙。
这下方芊的心底更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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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她做替身做了没有一千场也有八百场,几乎每次都只是穿着女演员的外套走个过场,连同里面衬着的衣服一起换掉的次数还真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就算是这导演工作认真,让人帮她把衣服换细致一些,这嫁衣里面穿的也不应该是这种外穿的襦裙吧?
方芊正在心底咕哝,轿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新娘子来到啦!新娘子来到啦!”
看这架势,应该是到了她出场的时候?
方芊还没来及多想,轿子就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原本垂着的轿帘也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两个身材有些粗壮的女人一同出现在花轿门口。
“哟,新娘子醒啦!快快快,盖头怎么能自己摘下来呢,不吉利!快遮上!”其中一个鬓角戴着朵红花的女人说着就钻进轿子来,伸手夺过方芊手里的盖头重新给她盖在了头上。
刚刚花轿门口被这两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方芊完全没有看清外面的情况,而下一秒钟,已经被盖头遮挡了视线的她就已经被那两个妇人不由分说地从轿子里拉了出去。
这一动作,方芊的腿弯处又是一阵刺痛,让她禁不住身子一软,只能靠着那俩妇人的搀扶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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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我现在腿受伤了,不能拍戏,能不能换个替身?”方芊忍不住出声喊道。
只是她的声音跟旁边嘈杂的人声相比,显得那么轻微。
这些群众演员未免也有些太敬业了吧?
方芊不禁有些头疼。
她喊的声音虽然不大,旁边搀扶着她的两个妇人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刚刚帮她盖上盖头的那一位就在她的右手边,听见她这么说,顿时又一次开口:“什么戏?替身?哟,今天可是芊芊小姐跟我们二公子大喜的日子,什么替不替的!新娘子没进门就说话不吉利,别害怕,喜堂就在前面,跟着我们走就好!”
而在左手边的女人声音就比另一个轻柔了许多:“姑娘,我知道你刚刚醒来肯定害怕,等见了我们二公子,你肯定不会后悔的!我们二公子那可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再怎么也比让你嫁给那个傻子要强!你呀,以后就不会怪我们把你抢来了!”
芊芊……小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这次做替身的女主角在戏里的名字好像应该叫花影吧?
总不能是她这一摔直接就摔到了别的剧组?
方芊心底不禁又升起一阵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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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想把遮在自己脸上的盖头扯下来,但是那两个妇人似乎正防备着她这一手,很快就用力把她抬起的手臂按了下去。
那个粗嗓门的妇人脾气似乎也不太好,见她不听话,语气顿时变得难听起来:“我告诉你,来到我们天云寨,一切可就由不得你了!今儿个你要是乖乖拜堂也就罢了,要是敢弄出什么幺蛾子,可别怪我们天云寨欺负人!”
天云寨?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看这说法,这场戏难道是在抢压寨夫人?
说话间,方芊已经忍着疼痛跟着她们往前走了一大截,期间又是迈火盆又是过门槛的,等这些话说完,那两个人已经搀着她停了下来。
而四周的嘈杂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减轻了许多。
“新娘子带到啦!该拜堂啦!大家都静一静!”粗嗓门那个又叫了一声,果然,四周的声音又消退了一些,变得安静了不少。
方芊的心底却不禁犯起了嘀咕。
就算是拍戏,这么久,一条也早过了吧?
怎么迟迟都听不见导演出声?
“寨主,您这儿媳妇看上去身段确实不错,那模样肯定也水得很,也不亏咱兄弟们特意迷昏了带回来。(
丫头,你被算计了)”出声的男人嗓门比那夫人又粗犷不少,听这话里的内容,就知道平时也是个不讲究的主儿。
哪有在人家拜堂的时候大声喊新娘子身段不错的。
不过,也难怪,毕竟是山寨里,这一屋子土匪,要是素质高了才奇怪。
“哈哈哈……那是,听说这方芊芊可是比方家那位嫡出的大小姐漂亮了好几倍,要不然咱们也不用费尽心思潜进去偷人了是不是?”
方芊芊?她现在替演的这角色的名字……竟然跟她的名字一样?
“好了好了,这些事啊等会儿再议论,先让二公子跟芊芊小姐拜堂再说!”方芊还来不及细想,她身边的妇人又一次出了声,紧接着还推着方芊又往前走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一双绣工精致的红色男靴也映入了方芊的眼帘。
接下来,那两个妇人一同放开了搀扶着她的手。
方芊完全没有防备,腿弯处的刺痛再次传来,让她忍不住痛呼一声,人也软软地朝前跌了过去。
“啊——”
预料中摔倒在地的尴尬并没有到来,因为下一刻,她整个人就已经跌进了那双靴子的主人怀中。
这个人……个头应该很高,她足足有一米六八的身高竟然也只能倚在他的肩头。
而他的胸膛也是出人意料的结实宽阔,甚至还有一阵让人心生安宁的温热透过两人的喜服一丝一丝地传到她的身上。
虽然方芊芊没有摔倒,但喜堂里还是传来一阵哄笑。
“看来咱们二公子的魅力真不是普通的大,这还没拜堂呢,新娘子就投怀送抱了,哈哈哈……”
“也不用担心新娘子私下逃跑了,我看,这以后想赶也赶不走吧?”
“……”
听见这些意料之外的起哄,方芊的心底更是惊诧,既然她都不小心摔了,导演怎么着也得出声喊咔了吧?
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方芊终于忍不住,伸手想要掀开自己的盖头,可是没想到正抱着她的那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悄悄把她的手臂按了下去。
那人的手骨修长,方芊透过盖头之下的缝隙看见那双手的手型也十分好看,只是在他的虎口处却长着一层厚茧,方芊自小练武,当然也知道那是因为长年使用兵器所致。
今天的一切似乎都不太对劲。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参演的那部戏,男主角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奶油小生,怎么可能长年使用兵器?
“你是谁?”方芊忍不住问出口。
只是那男人却没有回答她,反而伸手一把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方芊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忍不住紧张地伸手紧紧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
男人并不在意她的动作,只是沉声道:“义父,她身上的药性应该还没退,站都站不住,我看拜堂就免了,大家直接开宴吧。”
男人的话音刚落,方芊就听见喜堂最中央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这刚刚成亲,我儿子就学会疼媳妇儿了!不错不错,大家开宴吧!苍忍,你先送她回房,记得早些出来给兄弟们敬酒!”
苍忍?这是他的名字吗?
“是,义父!”抱着她的男人应了一声,就抱着她转身朝喜堂之后走去。
既然寨主都发了话,其他人当然也乐得早些吃上酒食,虽然依然在他们身后起哄,却没有再追着他们不放。
身后乱糟糟的背景音渐行渐远,方芊终于忍不住再一次抬起手臂,把遮在自己脸上的盖头轻轻拉了下来。
而那个男人的模样也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映入她的瞳孔。
如瀑的黑色长发,只用一枚墨色玉冠简单的束起,飘散的发丝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粗犷不羁。一双浓眉斜入鬓角,黢黑的双眸中似乎不含一丝情绪,但却已经足够把人的心智吸入其中。
鼻梁高挺,嘴唇纤薄。
尽管身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喜炮,也丝毫影响不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势。
这副模样,哪怕是天王级的偶像男星似乎也比他少了几分韵味。
方芊愣愣地看着他,早已经忘了该怎么说话,只剩下一颗心在疯狂的跳个不停。
怦怦——怦怦——
她已经决定了,不管导演给她加的这是什么戏,以后,她一定要全心全意做这个男人的脑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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