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星河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真罗大军已经赶到了西峡关,苏星河被吕铁抬回了大营,被安排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帐篷中,离严小天的军帐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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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严小天自和大军会和以后就没再继续关注苏星河的状况,早早在李广和吕铁的陪同下回到了军帐,此时正捧着一张羊皮坐在火炉旁,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之前严小天授意李广调查弥菲的身世,这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的羊皮纸其实就是一份关于弥菲身世的调查报告。
李广和吕铁几乎询问了所有曾和弥菲接触过的人,但没人知道弥菲入伍之前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她入伍的时间大概是严本烈征讨景国的前一个月,当时负责征兵的人就是刘贲的老搭档,孙浩。
而据李广所说,当年将他招入天罡军的人,也是这个孙浩。
弥菲和李广,一个看起来太瘦小,一个年龄太大,按说都不适合从军,但孙浩还是把他们招进了军营,而且据李广说,孙浩知道李广是老秦人,还硬是推荐他进了天罡营,而且过去斥候营里的斥候也大多不是真罗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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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孙浩这个人,严小天一直觉得他心机很深,而且此人还有一个特殊身份,就是真罗国另一个统兵大将夏侯瑞的小舅子,如果没有严本烈,等到真罗一统天下,夏侯瑞就能顺理成章地坐上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子。
想到这,严小天就知道孙浩要干什么了,但孙浩凭什么就能确定弥菲和李广会给严本烈造成麻烦呢?严小天对此也毫无头绪。
此时吕铁、李广还有弥菲都在军帐中,弥菲感觉到了吕铁和李广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心里发虚,暗暗握紧了纯钧剑。
严小天瞥了弥菲一眼,但没说什么,只是让李广他们先出去,顺便把苏星河叫来。
李广和吕铁各自搭了个“喏”,转身就走,可弥菲似乎有心事,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不说走,也不说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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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铁嘴快,冲弥菲喊了一声:“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走啊!”
弥菲看看吕铁,又看看严小天,踌躇了半天就是不肯走。
严小天也在奇怪弥菲这是什么回事,就听九儿说道:“唉,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就是脑子缺根筋,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家在军营里走动多不方便!”
严小天无语,不过仔细想想,九儿说的也对,军营里那些兵卒小半年没见过女人,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过去弥菲女扮男装还好说,现在恢复了女儿身,就算那些兵卒不去招惹她,但光是看见那些兵卒的眼神,估计弥菲也得出身冷汗。
但当下正值两军交战,既没功夫也没那个精力给弥菲单独安排住处,严小天于是让李广和吕铁先离开,弥菲则在他的军帐中暂住。
李广和吕铁刚走没多久,苏星河就来了,一进军帐,别的没看见,第一眼就看见了弥菲,按说以弥菲的相貌和身材,苏星河这种老色鬼见了至少应该激动一下才对,但苏星河见到弥菲之后却变得一脸严肃,还不停地摇头,口中念念有词:“朽木易折,阴德不全啊,唉,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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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河的声音很低,弥菲一句也没听见,但见苏星河一直盯着她看,心中就有点害怕,下意识地朝严小天这边挪了两步,说来也是,就苏星河这长相,哪个姑娘愿意被他这么盯着。
但苏星河的话严小天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苏星河确实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弥菲有问题,但是这句“红颜祸水”,怎么感觉另有深意呢?
见苏星河不停地叹息,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严小天也烦了,干咳两声,对苏星河说道:“苏星河,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苏星河这才想起来他是来见严小天的,立刻朝严小天作了个揖,一脸笑意地说:“之前不知是严家六公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举手投足间一副市井小人的姿态。
九儿则不屑地对严小天说道:“切,这家伙,之前早就算出来你是‘真罗严氏’,现在又说这种话,满嘴里跑火车!”
严小天没理会九儿,而是问苏星河说:“苏星河,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算一下,真罗此次征讨景国,能不能取胜?”
苏星河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道:“苏某曾夜观星象,只见夜空之中月辉星耀,隐隐预兆天下将有一场大变,但并未见有帝星陨落,古人云,星光增辉,然帝星不陨,则天下大势变而不崩……”
严小天实在听不下去了,挥手将苏星河打断,不耐烦地问了句:“我问你能不能取胜!”
一旦严肃起来,严小天身上就会散发出杀气,加上如今境界提升,这股杀气变得更加骇人,苏星河立刻闭嘴,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了句:“说……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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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废话么!
严小天揉了揉额头,又问道:“你认识兀魃耶?”
苏星河几乎是想都没想,张口说道:“不认识啊,兀魃耶是谁啊?”说话的时候看向了军帐外,生怕和严小天的眼神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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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怒气冲冲地大叫起来:“靠,这货说句实话能死吗!”
九儿话音刚落,严小天就看见苏星河悄悄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羊皮,低头看去,就见羊皮上多了一行红色的小字:人多耳杂。
除了严小天和苏星河,军帐中只剩下弥菲一个人,这句“人多而杂”,就是在提防弥菲。
严小天默不作声地将羊皮折叠起来,揣入怀中,而后朝苏星河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苏星河也不废话,大步流星地走了。
军帐中只剩下严小天和弥菲两个人,见严小天闭上了眼,一句话不说,弥菲立刻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一脸的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严小天突然睁开眼,看向了弥菲。接触到严小天的目光,弥菲立刻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却听严小天说道:“这几天东奔西走的,估计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走走。”说完严小天就出了军帐。
严小天前脚刚出大帐,弥菲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默默看着手中的纯钧剑,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下来了,接着“嗷——”一声,开始放声大哭。
对于弥菲来说,严小天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严小天听到军帐中传来的哭声也吓了一跳,心想怎么了这是?就听九儿呵呵一笑,说道:“你把人家吓哭了!”
“我也没干什么呀!”严小天一脸无辜地说。
九儿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个榆木脑袋,就你那身杀气,一个小姑娘家的哪能受得了?唉,我都懒得说你。”
此时严小天发现两个守营的小卒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联想到这一世的所作所为,严小天心中一惊:他们不会是以为我把弥菲给……完了,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严小天叫苦不迭,九儿则继续调侃道:“哎,小天,我看这小妮子对你好像有点意思啊,要不你就收了她得了。”
严小天没接九儿的茬,朝着苏星河的小帐篷走去。
苏星河这时候就在营帐外溜达,看见严小天朝这边走来立刻迎了上去,笑着说道:“久闻严家六公子风流倜傥旷古绝今,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就是行军打仗,也不忘带上女眷啊。”
苏星河的表情严小天怎么看都觉得鸡贼,心里反感,不耐烦地说道:“我人都来了你就跟我说这个?有什么话快说!”
苏星河嘿嘿一笑,说了句:“公子且随我来!”说话的同时朝大营外走去。
严小天跟着苏星河来到军营一里开外的一个小山头上,苏星河才停下脚步,转身问严小天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吗?”
苏星河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严小天十分茫然,此时见苏星河一脸怒气地质问更是感觉奇怪,摇了摇头,说不明白苏星河在说什么。
苏星河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就是你营帐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姓芈熊的女人。”
严小天一听到“芈熊”这两个字心中一惊:难道弥菲真的是旧楚王族后裔?但并没说出心中的猜想,而是对苏星河说道:“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苏星河此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几乎是喊叫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当年真罗灭楚,一部分楚国王族逃出生天,当时真罗军把楚王都团团围住,你知道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是血婴阵,血婴阵啊!整个王都不满三个月的婴儿,全都死了!”
九儿立刻为严小天解释道:“血婴阵是鬼道中一种极其恶毒的法阵,用婴儿的血炼化成阵,入阵者可以暂时隐身,但三个婴儿全身的血液,只能让一个成人隐身,当年楚国王族粗略统计一共逃走了将近七十人,至少残害了两百多条幼小的生命,楚王族为了逃生竟然犯下这种弥天大罪,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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