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连绵波光都拥入了心门,只手可补苍天的一刻!
便当此际,萧鬼灵从一只俯仰可比鲲鹏的大鸟中轻跳了下来,她的前胸佩着一枚光转明灭的墨黑色令牌,她用一抹幽黑色的灵光将它轻轻扶住,此令牌就消隐于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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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亦儒正要开口,她却捧出一本典籍当先开口道:“这是墨门中断了数千年或者万年的剑之斗技,叫做《子墨诛心剑》,从猪级斗技紧承到最顶尖的鼠级斗技,威力可谓惊天动地,我对剑道并不感兴趣,就交由你来保管吧。”
他想要伸手去接,没想到萧鬼灵却是将手缩了回去,还调皮地踩了墨亦儒一脚,她见到前者一脸困惑的样子,微翘起嘴角,充满灵性的眼睛狡黠地望着,鼓着脸并不说话。
“好啦,别捣蛋啦,只可惜弑帝是真的形神俱灭了,而此地又一再乱颤,不然我还真想留在此地为他守孝三年,你在墨子的衣冠冢那边都学到了什么?”墨亦儒空余遗憾地说道。
穹苍殿摇摇欲坠,此前被弑帝高抛到天际用以抵挡攻击的诗仙酒印,在失去了弑帝本尊的灵力,一时枯竭后散成了完千的白光洒入大海,要是再不脱身,可能两人都要暂时困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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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跟木头人讲话,一点情趣都没有的……”萧鬼灵还在暗恼着,按照她所给的提示,他应该偷亲过来才对,这个大傻瓜,怎么老是要让女生主动呢?
“危险!”墨亦儒飞扑了过来,他此刻身如鸿雁,又是驾驭起了无形无影的觞羽马,一派空海的明灭,只他闲如浮云地荡到了高处,恰让萧鬼灵躲过了来自脑后勺的一大块界碑。
他现在的速度并不来源于其本身的身法,而全倚仗着无往不在的觞羽马,而这也将是他日后的一大倚仗,萧鬼灵面对危险其实颇有感知,但她故意赖着要等心上人来救,此刻得逞了,脸上表情慌乱而内心则一阵欢喜雀跃。
“我们怎么出去?”她问。
“已从来处来,便从去处去,走那边。”
墨亦儒见到前方似是有一片孤舟在漂泊着,摇荡着满船星光,又想起弑帝最后的嘱托,更是抱着萧鬼灵一同朝着船上走去,波光流转,界碑之门同样生成。
“大花鸟,快随我一起出去!”萧鬼灵对着那只羽翼垂天的夜斑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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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弑帝御下与觞羽马比肩的坐骑,此鸟咕咕摇了摇头,一滴红泪流垂了下来,它的全身都埋入沧海之中,竟是要与它的主人同生共死,墨亦儒大为感叹,对弑帝又多了一分崇拜。
“快看,大花鸟底下还有一只青鸾,你还愣着干嘛,去救它呀!”
“我这不是要保护你嘛。”墨亦儒暗中嘀咕一声,不见觞羽马的形影有任何波动,反而见着他本人飘如风花,直从夜斑鸟的腋下探取到了一只毛茸茸的青头小鸾鸟。
“啾啾。”青鸾鸟乌黑的眼睛,就像是人会说话似的,不感激墨亦儒的救命之恩,反而一把钻到了萧鬼灵身上,这让这位墨门巨子,不得不感慨连区区鸟类都懂得重色轻友。
连天潮生,波流东转,一派连着一派,墨亦儒不敢再有所眷恋,而那只夜斑鸟见到青鸾鸟被救走后,仿佛所有的寄托都重新找到了归宿,埋没于洪荒波流之中。
这万年界碑就算是有真王极人物动手,恐怕都是难以攻破,但弑帝传承在里头的逆天灵力,都被墨亦儒吸取一空后,防御力自然就弱了,此消彼长之下,倒让波澜壮阔的潮岸一重强过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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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但从墨子的衣冠冢中得了明鬼令和剑之斗技,还探取到了我萧家巨大财宝的线索图,所以,你这木头人算是捡了大便宜了,凭空还免去了一笔嫁妆!”
萧鬼灵从大帆船上稳住身形,闲不住的嘴又开始说长道短,她樱唇齿白的模样,以及小女子不胜娇羞的依偎,无不让人平添了许多的温软。
“门在那里,再不走就要被困其中了!”墨亦儒眼尖,利用情心缘气往前头一指,觞羽马奔临如电地从巨浪中轻轻跃了过去。
而等到两人出了灰隘色的大门之后,万年界碑之内的所有东西都溶落成了泥土,就仿佛它从来都是这样,枯石与烂泥夹杂,并不像墨亦儒进入时充满了宛若瑰玉的传奇色彩。
这道大门是弑帝最后的指引,并不通向原来的入口,而是一路延伸到了先前的轻鹤宗分宗——萧家府邸,身如剪帘飞燕,一片呢喃的谈话还在形进不断。
“该不会是我们墨门的宝藏吧?”
墨亦儒笑眯眯的眸光,很快就被萧鬼灵的海藻般的长发给挡了回来,她轻哼一声道:
“是齐高帝萧道成留给萧氏后人的财宝,墨子那么穷酸哪有什么宝藏留着。(
花非花雾非雾)萧道成生怕篡权不成功,就临时把全族的宝藏一分为二,一分用来称帝,一分则是用来防备称帝失败带来的后患,现在知道萧是多么金贵的一个姓氏了吧?”
“再金贵还不是随了我墨姓。”墨亦儒不想在此地深究这些,白雪凌乃至关想等人的安危,才是他此刻最关心的,谁知道肖仇又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
微恼的笑影在萧鬼灵脸上,稍微绽露了一下就枯萎了,她紧跟着她佳心暗许的男子从一个暗道走了出来,这是一个潮声起伏的堤坝,位于紫英山脉的深处,被奇大无比的海藻遮着。
别说是寻常人,就算是实力极高之人,从这里走过多半会不以为意,谁会知道通往弑帝坟墓的穴道设在此地?而即便发现了,没有葵鼎玉,根本就被大门挡着进不去。
墨亦儒护着萧鬼灵从河水中探出头,湿漉漉的水意一直蔓延到了边围的丛草上,两人各自取了几件干净衣服换上,这才往日前狂呼的赛马道,以及凶杀成片的萧氏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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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草露蛰伏在大道两侧,纵横郡的气氛显得颇为诡异。
“就算我追不到那两小子,可有你们在手,我一样可以将他们给抓到!”肖仇坐在客栈门口,白净的牙齿仿佛地剔着一柄弯刀,说出来的话语,仿佛时刻都要取人性命。
而被他束缚着的楚原、白雪凌早已不知去向,而陆宗挟着一口锋利宝剑却只奈何不得地被绑成粽子,另外,关想和盈虚也被这侏儒给逮住了。
“肖仇,你徒儿赛马输了就拿我们撒气,有本事你让我跟他再赌一场啊,我若还是赢了,你就放了我们。”关想刚用绝烟马战胜了简荣的霹雳马,此时还是强自撑着气场,想要用激将法给对方下套。
“你也配叫我师尊的姓名?”服侍在肖仇旁边的简荣,一脚踩在盈虚的纤纤手指上,人却是对着关想再挑衅和辱骂的。
“要不是楚原有李鹤白那老家伙护着,我非要将那个灵侍留下来不可,哼,陆宗,我突然很想知道另外收取此女为灵侍的办法,也许,她的来历或许与弑帝大有关系也不一定。”
肖仇用刀口在一块油腻的肥肉上削了一块,血淋淋还扎着粗毛就往嘴里塞去,明明不干不净,他却吃得极是有味,便仿佛世上所有的食物都比不上这等香冽。
啪啪声连起,陆宗宛若女子娇嫩的音调也开始宛扬开来,他强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吃痛不过道:“我说了,你须得放过我,我爹是西蜀道派的掌门人,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惹我。”
“哪来那么多废话!”
肖仇此前被相里英一阵怒吼,被指责只会内乱,把他的全盘计划都打散了,为此还被这相里氏之墨的领袖连打了几个巴掌,眼下正要找底下的这几人撒气。
墨亦儒依仗着觞羽马,便如日落西斜的影子,不为觉察地溜到了一处墙垛边上,不远处的对话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陆宗断断续续道:
“楚原能够将白雪凌姑娘再转为他的灵侍,就是因为白姑娘以剑道作为信仰,据我推测,白姑娘应该是被推进楚家的剑花池关押了很久,再加上楚家极为闻名的控御术,所以才短时间沦陷了。”
“原来是这样,倒不知是何种解法?”墨亦儒正这样想着,没想到肖仇还顺藤摸瓜地往下捋了,语句几乎如出一辙。
“打败施展控御术的那人,逼迫此人取出蛊虫,我想这人有可能是楚原本人,也有可能不是——喂,墨——磨磨唧唧的,你还不放了我?我们即便有人来救也逃不了。”
陆宗正说着,一柄西蜀好剑恰映照出了墨亦儒的脸,一时急转,不知道是要眼看着后者送死,还是要用弦外之意先让其自行撤退,他却哪里知道,短短的一天一夜,这位此前还青涩不已的墨门巨子,已经有了惊世骇俗的变化。
嗯?一束寒光倏然掠过,肖仇吃了一惊,以他的修为被人逼迫得那么近,再加上对方的挟着势头的鞭影,要么重伤要么身死,可他全力退避,居然是抽身拂开了对方的攻势。
萧鬼灵与肖仇之间隔着杀父之仇,柔骨鞭还要肆意如龙地出动,墨亦儒却生怕她吃亏,稍微按住她的手,轻轻推送到了一边,让她先行解开其他人的封印。
而他自己,则是凌空面对着肖仇,辰羽箭收转中形成了万种刃尖,他做好了截杀肖仇的准备,肖仇充其量不过是个黄灵官,凭借觞羽马的神通,对方哪里能瞧得出来分毫?
“不自量力!”肖仇在看清来敌是墨亦儒后,露出了轻蔑而值得玩味的怪笑,一道经由金玉和快风围拢而成的双系攻击术,恰如一条火龙猛扑过去。
影落恰如踏雪,墨亦儒绕到了肖仇身后,奋起全身的气力,辰羽箭一举****了后者的心口,宛若庖丁解牛一般,他将支箭从肺腑快速剖析后又抽拔出来,汨汨的血流染得通红。
砰的一声,肖仇瞪大眼睛,不能相信地倒了下去,捂着胸口痉挛了一阵,像是再也不会动了,萧鬼灵早已拿下简荣,并解开了现场三人,墨亦儒的一招制胜使得她大感骄傲。
她正要利落地扑过去宣告两人盟定三生的喜讯,可本还死躺着的肖仇,便在瞬间就把躯体缩成了一团暗黑色气修,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了墨亦儒。
很显然,这家伙先前要么是诈伤,要么就是装死。腾不出手也援助不了,陆宗妩媚的脸上也满是无奈,这么近距离的瞬击,也不知他的这位茶道好友能否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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