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李峰甩门而去后,很长一段时间,杨黛一直欲欲寡欢。(
天价赌神魔手妖女)上课经常出错,在家看电视时,反反复复看着相同的剧集,因为一集过了,不知所云,又倒过来重看。
三月的早晨,朝阳已调皮地从窗帘的缝隙挤进了睡房,使晕暗的房间变得亮堂了许多,随之,她的心情也转晴好。
“今天周六,该干点什么呢?去春游?还是在家里搞大扫除?”
杨黛在床上跟自己撒娇般地伸了个懒腰,在心里盘算着。
自从知道感染了 hiv 后,她的双休日、寒暑假、其它节日都沦落为一个人的日子,怎样度过这些日子成了她生活中最大的困扰。
正在她左思右想不知该干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肖放,心中瞬间涌发一丝喜悦。
她微笑着接通了电话:“喂!肖放?”
且喜且娇的声音飘进了肖放的耳鼓,肖放喜出望外。
“在干吗?起床了吗?”肖放细心地问。
“还躺着呢!”
“哦,懒猫,今天你休息吧?我和两个员工今天要来你的地盘,我们准备去游会龙山,你要一起去吗?”
“我正愁今天该怎样度过呢,当然要去了,这个时候,会龙山的桃花可是美得很。(
大神,劫个色)”
杨黛像遇到了救星,一蹦从床上跳到了地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肖放所提的要求,她都不可抗拒。或许因为,他们命运相同?或许因为,每次,肖放都能带给她出乎意料的快乐?还是因为,他能治疗她的寂寞?,她也搞不清楚了。
“一个小时后,我来校门口接你,你做好出门准备,别忘了吃早餐哦。”
杨黛爽快地答应了他的邀请,肖放自然心存感激,对杨黛,他也一直都是那么的体贴周到。
哼着欢快的曲子,杨黛开始梳洗打扮,做着出行前的准备。10点左右,肖放抵达梦幻艺术学院校门口,载上杨黛,风驰电掣般向会龙山驶去。
上车后,肖放做着简单的介绍:“阿厚 ,阿宪,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新朋友,她叫杨黛,梦幻艺术学院声乐系讲师。”
后坐上的两个男孩不约而同地和杨黛打着招呼。
“黛儿,这两位帅哥是我的左右手,他们替我管理着株洲的总批发部,他们都是有才能的孩子,无论是管理能力,还是销售能力和市场策划能力都是一流的,很不错的孩子。”
杨黛转过头去,以赞赏的目光望了望两个男孩,表达着友好。(
美男九个已足够)
两个男孩在后坐上挤着眉毛弄着眼,开始起哄了。
“放哥,是你女朋友吗?美着呢!”
“有意向想发展成女朋友,臭小子们替我多美言美言几句哦!”
肖放嘻皮笑脸地望着杨黛,心里乐开了花。
杨黛红着脸,重重地踢了他一脚,踢得肖放“啊呀啊呀”大叫不止。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会龙山山脚下。
会龙山坐落在湖南省益阳市市区西部会龙路,资水南岸。东依螺丝顶,西靠凤形山,四周峰峦簇拥,似群龙聚会江边,故名会龙山,现辟为会龙公园。它蜿蜒临水,远望如龙骧首,因而得名。栖霞寺,栖霞阁,立波亭,古树映荫的古墓群,曾士峨烈士纪念碑,会龙花卉、会龙翠竹、会龙山庄,会龙桃花都是有名的景点。
步入会龙山公园门,沿盘山公路而上,一股股绿意扑面而来,直透心底。繁茂的树叶遮蔽了山形,只见明暗不一、浓淡有致的绿色随山势层叠而上,让人赏心悦目。
肖放今天的打扮很休闲。内穿白色圆领长袖 t恤,外搭摇滚部落宝蓝色和灰色相间的立领韩版潮流休闲短款外套,下穿灰色紧身牛仔长裤,宝蓝色登山鞋,清爽的露额短发造型,彰显出自信的气质,这身装束和这个春光旖旎的大自然完全融合在一起,令他充满青春活力。(
鬼手天医)
肖放边欣赏着美景,边照顾着杨黛。
肖放怕杨黛无聊,便轻言细语地和她聊起了天。
“这俩孩子是同性恋,都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听到这话,杨黛差点摔倒。她转过身,瞪大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肖放,肖放点点头,再次表示肯定。杨黛这才回转身继续前行。
肖放的很多新闻,都能让她吓个半死。
“阿厚26岁,阿宪24岁,老天不长眼啊!他们都太年轻了。”
肖放发表完感慨,长长地叹了口气。
肖放和杨黛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上那两个孩子。赶上他们时,他们正勾肩搭背,用拍立得pogo在山顶的栖霞寺自拍。那彼此凝视的眼神,分明只有情人间才有的交会;那相互缠绕着的身体,分明只有恋人间才有的肢体亲密,杨黛不再怀疑他们的同性恋身份。
“黛姐,就让我们这样称呼你吧!我喜欢我哥哥阿厚,我哥哥也喜欢我,我们这样,吓着你了吧?”
弟弟 阿宪毫不避讳地和杨黛聊起来。(
灵域)
“怎么会呢?相反,我既羡慕你们,又很佩服你们的勇气。祝贺你们,至少你们还拥有爱情。”
杨黛如此想,也便如此回答阿宪,她说的是心里话。
她想:“他们真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果敢、直率、大胆是他们的特质。”
杨黛并不是保守的女性,她的思想也很开放和前卫。同性恋又如何?只要能恋,只要恋着,就是美好的,就是值得祝福的。连明星张掴荣还和唐核德彼此相恋了十年呢!那是一场世纪之恋,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同性爱情。因为那样的一场爱情,杨黛都不知流过多少感动的泪花呢。像她和李峰那样,虽是异性恋,但彼此无论多么喜欢,因为艾滋病,却不能继续爱下去了,这样的结局,才是最为悲惨的。
因为羡慕,她不禁细细打量起这对恋人来:那个叫阿厚的,也是叫哥哥的男孩,平头,上身黑色休闲长袖衬衫,下身黑色紧身牛仔裤,脚穿黑色登山鞋,缠绕脖子两圈的黑白相间的围巾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使整体的形象沉稳中透着活泼。他个子很高,在1。80米以上,身材魁梧,皮肤偏黑,五官棱栊有致,深隧的眼睛里不乏铁骨柔情。那个叫阿宪的,也是叫弟弟的男孩,自然短卷发,衣着的款式和哥哥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罢了,哥哥一身黑,弟弟的却是一身白,当然,脖子上的围巾是情侣款,完全一模一样。杨黛现在才意识到,他们今天是情侣装扮,目前,流行这个。和哥哥阿厚比,弟弟阿宪显得要柔弱一些,1。75米左右的个头,身子单薄,皮肤白净,嘴唇薄薄的,但很滋润,一双女性化的单凤眼,柔情似水。仔细揣摩这双眼睛,杨黛不禁想起了韩国电影《王的男人》里孔吉的饰演者李峻基那双令王神魂颠倒的丹凤眼,阿宪拥有的,就是那样一双不仅是女人、连男人、包括王都无法抗拒的眼睛。(
战妃狂帝)阿厚如此眷恋阿宪,应该就是因为阿宪拥有一双迷人的丹风眼吧。
这一黑一白,一强一弱,一高一矮站在那里,站在绿树掩映的栖霞寺旁,真是一幅令人心醉的同性情侣画,画里,一个男孩正用手帕深情地给另一个男孩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因为两兄弟毫无顾忌和豪爽率真的性格,杨黛瞬间就把他们当作相交已久的知己。
兄弟俩也心知肚明,知道这个黛姐姐也是艾滋病患者。因为,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放哥从来不把艾滋病以外的新人带进他们的圈子。
杨黛问兄弟俩:“或许,你们的疾病是因为同性恋才感染的,你们没有责怪过对方吗?你们有后悔过吗?”
阿厚冷静地回答:“当得知病情的时候,我们感觉天要踏下来了一样,无所适从。我们吵过好几个晚上,后来,阿宪还从我身边逃跑了,他跑去了外地。没有了他的日子,我才真正感觉到,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没有他的日子,比艾滋病更可怕,更难挨。于是,我疯狂地去找他,将近半个月,我几乎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我没日没夜地到处找他。当我在岳阳楼找到他时,他扑倒在我怀里,又哭又闹:‘哥,带我回去,我害怕,没有你,我太害怕了。’我抱着他安抚了很久:‘好的,我们回去,无论未来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如今,我们每天坚持吃药,病情控制得很好。在感情方面,我们甚至更珍惜对方。”
阿厚心里似乎没有了艾滋病的阴影,他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当时,我好害怕哥哥放弃我,不来找我。”
阿宪边追蜻蜓边插了一句。
“是啊!无论未来如何,至少你们有彼此,至少你们还爱着,这就够了。即使是艾滋病,对于这样的你们,也该退壁三舍吧。”
杨黛像是回应阿厚和阿宪,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逛着逛着,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桃花林。艳若云霞的桃花遍布山野,各自争奇斗艳。
古往今来,描绘桃花的诗词歌赋数不胜数。如李白的“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吴融的“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再如元稹的“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等等。赞美桃花的经典诗句,可谓不胜枚举,但这些诗句,在这片漫山怒放的桃花面前,似乎都显得寒碜。
杨黛仰起脸,欣赏着如诗如画般韵味无穷的桃花,翕动着粉嫩的鼻翼,闻着若有若无的花香,醉了。
今天,杨黛的装扮很清爽,修身白色长袖t恤衬托起丰满的胸部,浅绿色棉质直筒休闲长裤使她的腿看起来更加修长,白色登山鞋,浅绿色和白色相间的大三角围巾松松垮垮地披在肩头,使她看起来既新潮又草长莺飞般的富有生机。
望着依在桃树下,景我两忘的杨黛,肖放想起了唐朝诗人崔护的一句名诗:“人面桃花相映红。”看着看着,他心里不由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激情,杨黛总是能时不时激发他潜藏在心底的万丈豪情。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从后背抱住了她。
杨黛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脱身走开,肖放却抱得更紧了。
“别动,就一会,就当安慰安慰我们寂寞的心灵吧!给彼此一点继续撑下去的力量。”
杨黛不再抗拒,慢慢地,纤细的双手握住了箍着她的细腰的他的大手。
“是啊!或许他和我一样太寂寞,或许他比我更需要力量,更需要抚慰。”
杨黛这样想着,握他的手加大了力度。就在这拥抱与握手间,他们虽对话不多,但却像交流了千言万语,彼此的心得到了满足,能量得到了充实,从而有信心继续往前走。
“放哥,这一幕太精彩了!”
肖放和杨黛羞得瞬间分开了 。
他们彼此相拥的这一幕刚好被从其他景点过来的兄弟俩目睹了。“喀嚓”,“喀嚓”,这一对绝症恋人在桃花从中亲密无比的镜头瞬间被定格在相机里。
“臭小子,来得真是时候!”
肖放敲着两个男孩的头,遗憾不已。
杨黛偷偷笑了。
玩得饿了累了,他们席地而坐,吃了些随身携带的零食,喝了足够的饮料。休息片刻,他们继续闲逛,直到游完会龙山的几个景点,太阳快要落山了,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准备下山。
阿厚和阿宪因为要去总批发部处理急事,便租车去了株洲。
肖放因为明后两天要在桃花仑路张姐管理的那个店搞促销活动,所以准备留在益阳。
他和杨黛沿原路向山脚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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