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好多好多的血!我的眼前只有血!
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女孩的双腿间先是清亮亮的滚烫的液体流了下来,那是温热的羊水。(
一剑平天)然后是剧烈的阵痛,子宫大幅度伸缩,急促地令人无法呼吸,那是新生命即将到来的前兆。
身体被活生生地肢解撕裂了,脑海间一片麻木,哭喊声哀嚎声通天彻地。彷佛残忍的上苍在已经干涸许久的土地上又燃起了熊熊烈火,誓将尘世间那苟延残喘的生命摧毁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新生命降生了。(
重生之过招御姐情敌)女孩的力气也消失殆尽,她正想抚摸一下自己九死一生诞下的新生命,那个有着她爱人血脉的孩子。可是一个阴暗角落里刮起的雾霾将她的孩子卷走了,不见踪迹。
还我孩子!还给我!啊……
梁紫茵从梦中大叫着哭醒,泪湿了枕头。
李妈妈忙走进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别怕,先吃了这碗粳米粥,再吃了药就没事了。”
梁紫茵看了看李妈妈递过来的粥,摇了摇头,还是不肯吃,“阿姨,求求你让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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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我们先生是你的老师,接你来是养病的,又不是绑架你,你这是干什么啊。”李妈妈不高兴地说。
“我没有病,我要出去做事,求求你了。”
“你先出去就先吃了粥,再吃药,快好起来。”
“我……”
“哎,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如果我再年轻几岁的话就有力气捏着你的鼻子给你喂进去,现在老喽,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你自己吃吧。”
梁紫茵看着李妈妈出去了,又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晚,暮色四合,夜的温柔包裹了白昼的一切悲欢离合。(
炼妖壶之万族争霸)
梁紫茵抱着膝盖又一次睡着了,直到有人把她放倒,她才看清来的人正是贺拂晓。
虽然相处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可这次是梁紫茵第一次仔细地端详他。他高大魁伟,健壮如运动员。五官如镌刻的雕像般犀利而精致,眉宇间英朗不凡,隆准冲天,带着逼人的睿智。目光中的笃定和深沉隐隐透漏着危险和邪气,令人不敢直视。
他定定地看着她,想把这个小女人看到自己心里去。他多想用显微镜和基因链好好看看这小小的女子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倔强地不近人情,这样不自爱,这样作践自己。(
横刀夺爱:名门贵妻)他看着她的眼睛,那是深秋的寒潭,带着荒烟和蔓草的凄凉,令他蓦然间又有了几丝怜悯。他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端起碗舀了一勺粥,“不烫了,快吃吧。”
梁紫茵把脸扭转了过去,不肯吃。
贺拂晓拿起水和药,送到她嘴边,按捺住性子,“那就吃药,吃完了好好休息。”
梁紫茵还是摇了摇头,却不料将水杯碰倒在地上,热水烫了贺拂晓一手。
“啊,”梁紫茵低低地一呼,贺拂晓忙检视着她身上,“你有没有事,有没有烫到?痛不痛?”
“没有,你的手……”
“没事,吃药,好吗?”
梁紫茵还是垂头不语,贺拂晓彻底丧失了耐心,“你究竟想怎样?作践自己给谁看?给我?给那个陶艺吧的老板?还是给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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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多少次你躲在实验室里哭,不肯吃饭,为了一个小小的雕塑不眠不休,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有事要做!”
“做什么?去陶艺吧弹琴还债?你到底是欠了谁的?你口袋里的那些钱究竟是要给谁?如果你是被逼债你跟我说好不好,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行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心里有多痛!”
梁紫茵猛然间抬头,看着那双平日里冷峻威严令人不敢亲近的眼睛,里面竟然流露着一分怒气三分痛楚六分怜惜。她心下微微一震,嗫嚅着:“我是个不祥之人,不值得任何人的关心,求求你,让我自生自灭,别再管我了。也许这对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自生自灭,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呢?你的父母呢?所有爱你的人呢?”贺拂晓抓紧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着她的眼睛,让她的那些阴沉灰暗的思想无所遁形。“你这样做,根本就是不负责任。”
“我没有亲人,我早就没有亲人了。”梁紫茵终于又流出了眼泪,“我的生命中,早就没有光明灿烂的一面,这样的性命,留着她还有什么用。”
她痛哭着,将大学时代因为和那么研究生学长相恋被同学排挤,被系里打压,相依为命的母亲嫌弃她丢人将她赶出家门,爱人为了救她而丧命的故事。
“我一直惦记着母亲,即使她不认我,我也想再见她一面,向她忏悔,为她尽孝。所以我才会竭尽全力地赚钱攒钱,为的就是把钱全都寄给她,让她能过得好一点。我的未婚夫为救我而死,他在那个世界多么凄凉。我怎么能不闻不问?我想早点下去陪他,这样他就不孤单了。”
贺拂晓无语了,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小的女孩心里藏着多少悲剧,这根本不是她这个年龄能扛起来的。被侮辱,被损害,被排斥,被孤立,被压迫,亲人的疏离,爱人为救自己而惨死,多么可怜可叹的人生经历!他这才知道,原来世间上不止他一个伤心人,还有梁紫茵这样的伤心痴心人。
贺拂晓把她抱在怀里,任她痛哭宣泄。这是他一生第二次这样拥抱着一个女孩,却是第一次这样真诚地将一个女孩揽在怀里,愿意承担她所有的情感。他多想一辈子就这样的守护他,为她遮起一片阳春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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