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此时的兰州城还不是东部沿海沿江那些大中城市,并没有多少建筑是用外国进口的洋灰构筑的,更不像衡阳或台儿庄附近某地那样的多石质建筑。更多还是普通钉稿都可以破坏的木房,很多屋顶就连100克TNT装药的掷弹筒或轻迫弹都可以轻松打进屋子内,而中口径迫弹则可以摧毁整个民房。
突入城内的部队借着82迫弹乃至50迫弹打出的弹幕不断向前推进省去了不少逐屋争夺的时间,但这样的代价便是入夜前缴获来的50毫米迫击炮弹以及82毫米迫弹在两个方向上的推进分别只有两里左右,只清理了一半左右市区的时候就消耗殆尽。精战团一线又开始产生不少伤亡的官兵们开始冒以手榴弹和冲锋枪逐屋进行扫荡,伤亡一下多了起来。毕竟西北的普通城市民房不同于多木制建筑通常是放把火就能解决的中原内地。
顾祝同一脸绝望的望着指挥室墙壁上的作战地图,丝毫没有因为不远处炮声逐渐稀疏下来而像其他那些中低级的参谋员一样感到一丝希望。
“陈诚的第2集团援军离我们还有多远?现在在什么位置?”这是顾祝同最后一遍下定决心开口问到了。
“队伍正在连夜赶来增援。”一位通信参谋最后回答道。
恰在此时,密集的82迫炮火连成一片如远方持久不衰的闷雷般响了起来。顾祝同知道那是红军精战部队在重新整合了夜间作战缴获来的炮火及其弹药后又在弹幕下展开了突击。
为了最大限度加快战斗进展,伴随队伍前进的重机枪群也不断推到最一线向密布敌人兵力的房屋建筑扫射,反正依据之前的情报为了尽可能的节约激扬兰州地区及附近的居民已经大多数被迁移了。本来对援军及自身的兵力优势抱以期望的敌人阵地再也没有更多的幻想,而发生了整体性崩盘。
兰州城内的战斗在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便结束了。精战一团和二团的团指却比平时更为忙碌了起来,除了众多的己方伤员需要负责外。俘虏的甄别编组工作也一刻没有停。
持续了一昼两夜的兰州之战两个团的进攻部队伤亡多达四千余人,减员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牺牲及不可恢复伤残多达两千。消耗了五百多万发各种子弹及六万余发中口径迫弹、二十多万枚中口径迫弹及手榴弹。城区及其附近不算减员性负伤的俘虏总数就多达十五万人,即便淘汰掉其中没有多大价值的五六万人在未来的行军中也有多达十万的俘虏需要看护管理,而即便没有敌人的阻拦队伍离远在黄河以南的大别山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缴获的千余吨军火很多是武器弹药,也让俘虏负责运输么?”参谋长吴展问道。
“单兵枪及大部分武器拆掉枪管连同备件一起由我们的人携带。其他以及大部分弹药由甄别后剩下的十万余俘虏负责。大约千余挺轻机枪类似数量的冲锋枪还有五百挺重机枪由我们的人留用。精战一团和二团可以整合为一个完成的团,各作战营整编成两个纵队前进。两个人操作轻机枪三个人操作,虽然会降低一些效能,但还是可可以增加我们多数人的中远距火力的。”
就这样尽管兰州附近的旷古决战同样使得主力红军的两个精战团减员至少一半的实力,又有众多的俘虏负担队伍还是保持了完整的战斗力。
4月7日天色完全亮起来的时候,陈诚集团也已抵达兰州外围。原以为元气大伤数量又占绝对下风的红军带着这么多俘虏根本无法同自己作战,想要在这个威震四方的精战部队捞取些资本。
却发现对方的不少俘虏似乎被消化利用并且战力大增似的,上千轻重机枪精确而有效的火力轻易的就击溃了自东面增援过来的整个集军最初的进攻。
兰州一战红军精战部队以八千余人的兵力歼灭了四个集团的四十余万守敌,占了整个西北地区****的三分之一,国内全部敌人可用机动兵力的五分之一。类似兵力对比的胜仗并非在古代历史上完全找不到,但古代历史上其他这么夸张的战例往往是建立在优势一方无良好组织也根本无法进行像样的消耗战的基础上的。而兰州这一战,却是在守军伤亡多达二十六万余人,在防御中进行了尚算合格的抵抗但却被对方真刀实枪的优势战斗力所彻底压倒的。精战部队在歼灭之战后还带走了大部分俘虏并击退了至少十万增援力量的进攻。自此,西北地区的****各集团再也顾不上西安行营的严令纷纷东退,****在西北地区重兵云集的封锁线烟消云散的情况。永登地区深入河西走廊的十几万日军在后勤通道不保的情况下也不得不东撤,被封锁在河西走廊的主力红军虽然在之前的消耗战中耗光共产国际所援助的上千万发子弹,伤亡三万余人,但却依然对后撤的日军采取迟滞战术的办法穷追不舍。
面对此时因为兰州之战而急转直下的战局,西安行营内的蒋介石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接到兰州陷落电报的第二天就踏上了飞往南京的飞机。这并不完全是因为远在几百里外的红军精战部队,还在于此时位西安城内的城防集团以前两广的半嫡系集团为主,在这之前的作战中中央军的嫡系主力集团已经尽数调往西北了。
“雨农,你觉得现在的局势真得不可扭转了了么?”失落的蒋中正有些疑惑的问此时依然在他身边的人。
“军政大事,并非我所长。不过在我看来还远远没有到那个地步。即便局面真的不可挽回,我们还有海南。如果中国大陆的****真的能够惊醒国际友邦,那么未来可能爆发的世界大战就是一场以针对共产党为核心的大战。我们就算面临暂时的失利也将是最后的赢家。”
而戴笠此时的心情却同样是沉重的,所说的那些话仅仅是毫无把握的安慰之语。飞机起飞前的那些长途飞行的空勤准备似乎已经预示着江北的局面有很大的可能难以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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