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gzhi;次日傍晚,叶家客厅里,母子俩坐在沙发上,保姆端来一盘水果,湛未未等保姆退下去以后才开始说话。(
红颜错-誓与君绝)
“你爸爸前两天还跟我说,让我问问你,跟晗子分手没有,你现在让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湛未未虽然也舍不得晗子这个儿媳妇,可一听说她妹妹跟个无法无天的涉黑分子在一起,便也动摇了。
叶小舫一直垂着眼帘,此时抬起头来:“您都知道了?”“我两次打电话过去,都是晗子接的,那么晚还在你家,还有什么不明白?”湛未未对儿子的做法颇有微词。别说家里不同意他俩来往,就说他俩还没结婚,他也不该这么做。
“我让她住我家里,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有人想对付我,我怕对方从她那里下手。”叶小舫没有隐瞒的把大猫遇袭的事情告诉湛未未,湛未未听了也是一惊。
“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晗子妹妹的事做文章,其实是想对付你?”湛未未的眉头拧的很深。叶小舫点了点头:“已经开始行动了,先是向纪委递黑材料,接着绑架大猫还打伤了他,我要是不注意,说不准晗子也会遭殃。”
湛未未一听他这话也就明白了,晗子在他心里很重要,怕她遇到危险,宁愿违背父母的意愿,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儿子一向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可一旦动了情,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些年来他认可的、带回家给父母看的,也就晗子这一个而已,舍不得放手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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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爸爸已然对晗子产生了看法,觉得你俩的婚姻不能令他满意。”湛未未最担心的还是丈夫的态度。叶巍然性格强硬,他不同意的事,谁反对也没用。
叶小舫向母亲靠了靠:“妈,这就得您去和我爸说说,晗子是个好姑娘,对我一片真心,我不想辜负她,而且在这件事里,她并没有错,就算她妹妹跟什么人来往,也不是她能左右的,难道我因为她妹妹交友不慎就不要她了?”
“可你不能不顾及你的身份,你是军人,又是叶家的长子长孙,你娶妻必须身家清白,假如晗子的妹妹跟那人结了婚,你再跟晗子结婚,两家成了亲戚,别人自然而然会把他们的事跟我们家混为一谈。”湛未未不是不喜欢晗子,实在是茜子和陈没惹的祸太令她头疼。
叶小舫见湛未未脸色始终阴沉,猜测她多少还是有点误解,继续解释:“妈,您是不是误会了,其实晗子妹妹的男朋友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他是陈继山的孙子。”
要说陈家的家世,虽不似叶家这般显赫,到底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叶小舫这么一说,湛未未也有些吃惊,奇道:“是他家的?那怎么会涉黑呢,陈继山好歹也曾经是政协副主席,怎么子孙这般胡来?”
“陈没那小子就是性子野了一点,我查过,行为放诞是不假,倒也没有惹出过大乱子,多半还是生意场上手段黑了一点,要不是有人下毒害晗子的妹妹,他这次也不至于卷进买凶伤人的案子,还好没有出人命,事情并非不可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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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舫在母亲这里尽量帮陈没说好话,事实上陈没这些年做过的坏事实在是不少,涉案的也有,要不是家里有钱有背景,早就被立案了,这次的事,要是能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是最好,让他以后不要再那么胆大妄为。
“可你爸爸说,纪委的材料都递到周书记那里了,足见这次的事相当严重。”湛未未始终不放心,不知道是该相信丈夫的,还是相信儿子的,丈夫是她的倚仗,儿子则是他心头肉,他俩有了矛盾的话,她夹在中间可就难做了。
“那份材料我找关系调出来看过了,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指证我涉黑,对方就是想以此来敲山震虎,给我点颜色看看,不然的话,以周书记的性格,就算跟咱家关系再紧密,他也不会包庇徇私。(
最后人类)”叶小舫把情况跟湛未未分析,一心想让她去说服叶巍然,不要反对他和晗子来往。
湛未未察言观色,见他表情殷切,苦涩一笑:“儿子,你说了这么半天,我听出你的意思了,你不会因为我们反对就跟晗子分手,是不是?你认定她了?”
“是,我跟晗子父母已经见过面了,她父母都是很有风度修养的外交官,对我俩的事也认可。”
“我跟你爸爸要是一直不同意呢?”
“那我就坚持到你们同意为止。”叶小舫态度坚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然。
“傻孩子,你这样情根深种对你可不好,媳妇儿你娶来是替你持家的,不是让你为了她连父母也不要的。”
“我爸对您不也是情根深种,非您不娶,从您十七岁一直缠到二十一岁。”叶小舫反驳一句。
“切,你这小子越发口无遮拦,你这是数落你爸呢。”湛未未给气笑了,见儿子一直正襟危坐,疼爱的拍拍他背,让他放松一点,到底当惯了军人,他到那里都坐的很板正。
叶小舫这才像是得了指令一般放松下来,握着湛未未的手恳求:“妈,除了她我谁也不要,您帮我好好跟我爸说说,要是因为妹妹的事,我们家就对晗子有了成见,那她也太冤枉了,我舍不得,难道您就舍得?”
这小子,不说话则已,一给人做思想工作就直往人心里说,湛未未承认自己是被他说动了,或者说是被儿子这份坚定的心给打动了,他爸爸已经在他人生方向里独断独行一次,若是在婚姻上再不让他如愿,他得恼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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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未未端详着儿子年轻英俊的脸庞,他冷峻的表情下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愁绪,不禁心底里深深地担忧。别说他才三十,就算他六十了,在她心里,仍然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她牵着他的小手送他去托儿所、去幼儿园,他哭着闹着不肯去,在地上打滚耍赖,贪玩调皮,走路都不肯好好地走,非要爬上爬下,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到处乱跑,让保姆跟着喂饭,一转眼成年了,到了娶媳妇的时候,又开始跟家里闹。
“好吧,既然你已经这么说,我再反对似乎也有点不近人情,等我找机会跟你爸说说……你自己这段时间也留意着点,不要再闹出事情,让你爸爸消消气,不然的话,我也劝不了他。”湛未未轻抚儿子眉眼,笑容温柔了许多。叶小舫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一半。
这时候,向北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哥,扑过来搂着他脖子:“哥,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幸好我来得早,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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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舫跟她笑笑。湛未未向向北道:“去洗洗手吃饭,你哥心情不好,别黏着他。”向北这才松开手臂,看着叶小舫:“哥,你有什么心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叶小舫并不想把事情说给每个人都知道。向北撇撇嘴:“工作上的事,你会跟叶妈妈说吗,不告诉我就算了。”说罢,她头也不回的上楼换衣服去了。
叶小舫目送她背影远去,一反常态没有去哄她,视线转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湛未未的目光,掩饰的低下头。
湛未未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事实上她一直在注意他俩的举动,提醒儿子:“北北已经是大姑娘了,你跟她最好保持距离,别再像小时候那样没遮拦,给晗子看到也不好。”“我知道,我把她当妹妹而已。”叶小舫赶紧解释。
周围的人似乎都觉得他对向北有不一样的情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向北更多是怜惜,向北的聪明世故他很早就发现了,却一直纵容着她,总想给她最好的,才能报答她爸爸的恩情。
“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最好还是防微杜渐,成年以后兄妹间保持距离是必要的,更别说你跟她又不是亲兄妹。”湛未未直视着儿子的眼睛,叶小舫倒也没有回避,望着母亲:“妈,您这是想哪儿去了。”
湛未未听他语气里多少有点烦躁,便岔开这个话题:“我让保姆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吃了晚饭再走。”“那不如现在就开饭吧,吃完了我要早点回去。”叶小舫提议。
“干嘛,你急什么,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屁股没坐热就想走了?”湛未未不满的瞅了儿子一眼。叶小舫只得赔笑:“晗子一个人在家,我得早点回去陪陪她。”
湛未未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有生气,手指点了点他,去厨房吩咐保姆准备开饭。叶小舫心照不宣的跟她笑笑,一抬眼看到向北从楼梯口走过来。
向北换了身衣服出来,长发披肩、看起来清纯可爱,可她撅着小嘴,往沙发上一坐,看也不看叶小舫。叶小舫知道她还在介意刚才他对她的冷淡,主动搭讪:“你快放寒假了吧?”
向北瞅他一眼,把头偏过去不理他。叶小舫讨了个没趣,只得不做声。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说几句软话哄哄她,可既然湛未未已经提醒过他,他自己想想也觉得是该保持距离。
向北等了一会儿,见叶小舫坐着不动,也不来哄她,忍不住偷偷的瞥他一眼,却见他低着头拿手机发短信,不知道是在跟谁联系,脸上竟像是有点笑意,心里顿时有点懊恼。
他把人家惹生气了,也不来哄一下,哪里像个好哥哥的样子,自从他跟区晗子在一起,就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向北越想越来气,跑过去把叶小舫手里的手机夺过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他给谁发短信呢,肉麻的要命,仔细一看,对方叫玫瑰,不是晗子是谁。真是的,向北忍不住想笑,又努力克制着,把脸绷住了,望着叶小舫。
“你干嘛抢我手机啊。”叶小舫表情沉下来的时候有点吓人。向北微愣片刻,他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他可从来没这样对自己说话,倒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默默的把手机还给了他。
叶小舫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凶了点,缓和气氛:“我跟你区姐姐发短信说我不回家吃饭了,好不容易打了几行字,给你一弄全没了。”“她跟你住在一起?”向北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叶小舫点了点头:“她住我家。”向北在他身边坐下:“哥,那你是不是快要跟区姐姐结婚了?”叶小舫淡淡一笑:“没那么快。”
“你俩都住一起了。”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哦。”
好好的兄妹,倒像是生分了。叶小舫见向北不无失落的神情,拍拍她的肩:“等你放寒假了,我帮你买机票去国外旅行。”
向北抬头看着他,半晌才道:“哥,你还喜欢我吗?”“傻丫头,我永远是你哥。”叶小舫宽她的心。这丫头敏感心细,她就怕他不在乎她、不把她当妹妹一样疼了。
吃了饭,叶小舫也没有久留,陪湛未未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走了,在门口遇到叶巍然从外面进来。
“爸。”叶小舫叫了一声,低着眉眼,却没有和父亲交谈的意思。“你站住!”叶巍然见他这样子,心里恼火不已。
叶小舫站住了,却是一言不发。叶巍然知道儿子脾气倔,只得按捺住怒气:“你跟那女孩儿分手了没有?”“没有!”叶小舫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把他爸爸一个人扔在客厅门口。
向北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他的车开出院子,失落感自心底涌起后涟漪不断,脸上有些凉凉的,她用手背抹了抹,竟是两行清泪。她知道,一个年代离她渐行渐远。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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