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啊……我的鞋子,还我!快还我!”本还没好气的顾芷凝回头一看,脸顿时就绿了,原来自己刚才大摇大摆这么半天,竟然忘了正事,那鞋子可是自己亲手扔了出去的,这下可好,不仅白白的出了丑,还让人捉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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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这个把柄还是一箭双雕。自古以来的女子莫不是从小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依稀记得什么朝代的女子平日里出门见客不是隔着屏风就是戴着面纱,衣冠鞋履大忌不齐……
也不知道现在这时代是不是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但是这么公然的当着异性脱鞋,岂止是举止轻浮、不矜持!在什么什么老夫子看来想必定是道德伦理败坏,该是拉出去浸猪笼的罢?
况且古人也有以鞋做定情之物交于心爱之人私定终生的,可是自己这是算什么?顾芷凝在心里只觉得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愣了片刻之后随即回过神来,佯装淡定、理直气壮的冲了上去,就要抢夺凌江逞手里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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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身高确实是一大硬伤,再怎么努力能够得着凌江逞的头都不错了,哪里能企及人家举起手之后的高度?
“哎,还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芷凝妹妹答应。”尽管顾芷凝再佯装淡定,凌江逞在心里都是认定了顾芷凝那是又羞又恼的掩饰,好歹顾芷凝也是相府千金、书香门第,自然是深谙“礼”字的真意的,再者都说顾芷凝天资聪颖、不到一岁就能做得了几岁孩子未必能做好的事情,礼义廉耻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由着顾芷凝蹦着跳着够了许久之后,凌江逞收回了高高举着的手,一个转身就离得顾芷凝好远,一边盈盈的笑着一边作揖说道,不怀好意的眼神儿却是一直盯着手里的织锦小鞋和顾芷凝只着了单袜的脚,看的顾芷凝真是有一种直接上去扑到在地挖出眼睛来的冲动。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发乎情止乎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诸如此类,对男的就不适用了,不然凌江逞好歹也是一个小王爷怎的如此不要脸,尽做些非礼之事?
“你!难不成你还要威胁我不成?别忘了我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童罢了,走到哪里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丢了鞋,大不了这鞋我不要了,回头我就跟娘亲说,走丢了不就是了,随你还不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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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那我可就要好生的保留着这只鞋子,你看看多好看啊,等到芷凝妹妹长大成人之时再拿出来定是一个不错的念想……不错,这主意好,那我就先谢过芷凝妹妹了。”说完就要将那鞋放进胸前的衣服里面。
“住手,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将鞋还我?”
没想到激将不成反被将了一军,顾芷凝真是后悔自己怎么如此的轻敌,正中敌人下怀,是在忍不下心来看着自己的鞋子就那样躺进别人的胸前,就算二十世纪已经够开放了,但是这个羞不羞涩就另当别论,恶心倒是有的,再牵扯到礼的问题,最可恶的还有凌江逞的如意算盘,拼了命也得把那鞋拿回来。
“……我没想怎么样,妹妹这么说可就言重了,江逞只是想征的妹妹的原谅罢了,以后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妹妹切莫再对我如此的冷淡疏远,江逞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妹妹,无奈上面都是哥哥,我又是最小……哎……”
“……现在妹妹和成峰都能与自己的爹娘生活在一起,可以江逞的爹娘与江逞却是南北相望,不知何时能再见面,本是想着相府里有成峰和几位哥哥,还有妹妹你,我心里才宽慰一些,可是,妹妹你对我……哎……”
“天呐,这孩子,还真是软硬兼施,一句话三个顿一个叹的,还真叫人心疼,原来不只是只有我会撒泼卖混这一招呢……可是,我的爸妈也不在这里,我们可是隔着时空,永世不能再见了……”
听着凌江逞情深深的一席话,顾芷凝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却是隐隐的撕扯一般的疼痛了起来,埋藏在心底许久的回忆点点滴滴的涌上了心头,远远的看着一脸苦瓜相的凌江逞,顾芷凝看得出来他是从心底里那样想的,并没有使计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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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突然的就心疼起眼前的这个孩子起来,小小年纪就与父母分离,就算是再坚强的孩子,也会有舍不得吧,大概这就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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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顾芷凝不仅貌美如花,还心地善良,被这情真意切的一席话触动不少,倒忘了自己该干什么了。
“那个……我……对不起……”
“我原谅你就是了,其实也谈不上原谅,本就是由我引起的,与你何干?若不是我……哎,算了,你把鞋还给我,我们就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以后我顾芷凝就认了你这个朋友!”
动情的顾芷凝将心底的圣母玛利亚唤了出来,迈着圆滚滚的步子走到了凌江逞的面前,小手搭在凌江逞的手上轻轻的拍打着,那感觉像极了一个母亲拍打着安慰孩子、哄孩子睡觉的模样,凌江逞被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好看的眼睛里逐渐褪去了晶莹的光亮,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顾芷凝。
“……此话当真?”
“小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给……”
“嘿嘿嘿嘿……其实,凌江逞,你不严肃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呢!”接过凌江逞手里的鞋,有些笨拙的蹲下身来穿鞋,一边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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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江逞没再说话,第一次听人家说自己可爱,这心里感觉总是怪怪的,但却也甜甜的。
“芷凝,你看,小翠来了。”望着不远处姗姗来迟的人影,手里提着一大一下的两个木桶,凌江逞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蹲在地上的顾芷凝,语气慵懒无奈的说道。
“来了啊,这小翠姐姐,真是越来越磨叽了……”
“可不是吗?若是她早点来,我也就不必受这份苦了。”凌江逞对顾芷凝的话不置与否,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感叹着,眼镜不经意的扫过身后的石阶,只感觉到现在自己还有一些腰酸背痛,虽然明知是被顾芷凝也捉弄了一把,但是好歹事情是自己引起的,还能说什么呢?
“哎?不对!”忽然凌江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好看的眸子紧紧的缩了一下,似乎再被一些不知名的情绪蔓延着。
方才那一幕可真是把凌江逞吓坏了,顾芷凝晕倒在地上,脸色刷白没有一点血色,全身冰凉,显然就是被吓到了,可是现在看来她应该没事,难道是自己吓坏了,记错了?不对,绝对没有记错!可是……
纠结了一番,还是没有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芷凝已经站了起来,向着小翠行进的方向看了过去,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凌江逞倒是没有听清,不过看那眼神,猜想一定是在抱怨那蜗牛一样缓缓走来的小翠了。
迎着阳光看过去,顾芷凝的脸果然是有些惨白,没有了往日圆润粉嫩的光泽,这倒是证明了凌江逞的想法。
“那个……芷凝妹妹,我有一事不明,你可否告诉我?”
“什么事?说罢……哦,对了,你以后就被芷凝妹妹芷凝妹妹的叫了,就叫我芷凝好了,也没见你叫成峰哥哥或者成峰弟弟啊,叫芷凝妹妹别扭,芷凝多亲切啊!”
其实这个问题顾芷凝早就想说了,以前的时日里,虽然顾芷凝对凌江逞是疏远不理的,但是每次凌江逞总是阴魂不散一般的,见到自己就套近乎,芷凝妹妹芷凝妹妹的叫,叫的自己心里直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若不是凌江逞真真切切是一一枚男子,顾芷凝面对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俊美清秀的脸孔的凌江逞,每每听到那句芷凝妹妹的时候,真的有一种错觉,那就是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而是一个与自己争宠的后宫妃子,总是不着自己待见,可是自己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这跟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后宫争斗剧里面的情景还真是别无二致,那一声妹妹叫的真是暗箭难防、笑里藏刀,全无好感可言,再者,现在自己就是处于一个一人独尊、后宫佳丽三千、妻妾成群的时代,这种事实在是离自己又近又敏感。
有的时候顾芷凝真后悔没有好好的读几本野史,要是有幸看到凌州国的历史,指不定还能看见有关自己的记载,这样一来,不就可以预见未来了吗?而且……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天资聪颖、活泼开朗、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却也是如花一样出自名门的女子,将来会不会很不幸的被皇上看上,进宫做了可悲可叹的妃子……
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啊!顾芷凝平日里一个人发呆的时候,脑子里天马行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天花乱坠,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担忧,生活也着实不太美好。
很多女子都会像当今皇后司马纯一般,为了稳固君臣关系、攀上国亲,管你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千金,从被皇上看上的那一刻起,生活就变了颜色,可是并不是所有的皇上都能像凌宇轩一般,待司马纯一往如初。
再者,有了司马纯,后宫中必定是有无数整日望穿秋水、独守空闺的痴心怨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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