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宝安某小区公寓瓦斯爆炸,幸我消防官兵及时救援,最终无人员伤亡》的新闻标题出现在深圳都市报上,那上面除了瓦斯爆炸,以及爆炸发生时,我消防官兵英勇救援,爆炸发生后,事故原因正在调查外,自然是不会有其他内容的。(
兰香缘)
小区的人们也在讨论,但却也仅限于爆炸的可怖,他们竟似全部忘记了,当日他们还曾看到过一名白衣飞人,看到过十多名警察瞬间晕倒!
不过,这一切并不影响易风的情绪,实际上,事故发生的当天,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这些事他已看的太多。
灰色的线衫,黑色的鞋。
走在街道上,任何人都能看出易风的心情很好,很愉悦。他的脚步轻松欢快,常年苍白的脸上,破天荒的爬上了几丝血色,那不笑时就带有三分笑意的双眼,已笑得眯了起来,能让柳星子这种人欠自己一个人情,的确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从易风的住所穿过四条主干道,再拐上七八个小巷子,就到了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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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不是一座装潢富丽的酒家,也不是一栋古朴典雅的茶馆,而是一间不足十五平米的面馆。
像这种规模的面馆所处的地段,自然不会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繁华闹市。积水的路面,狭小的小巷,不时从阴暗角落里窜出来一两条黑猫老狗,这才是这间面馆所应该在的地方。
易风走进天香楼的时候,是八点一刻,这本是面馆生意最好的时候。
但天香楼里却就连一个客人都没有!这样的生意,也就怪不得和面师傅老杜,常年四季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了。
不过,今天的老杜却很意外的没有和面,也很意外的精神熠熠。他一看到易风走了进来,就立马迎了上去,大嘴咧的老开,满面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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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风眨巴着眼睛盯着老杜,问他:“你中了彩票?”
老杜已将面馆的闸门拉下,同样眨巴着眼睛,回到:“我为什么要中彩票?”
易风道:“看你这一脸红光的模样,要不是娶了老婆就是发了大财!但据我所知你从来就没打算过要结婚,而像你这种一大早就关门的人,自然是赚不到大钱的。”
老杜笑道:“所以我肯定是中了彩票。”
易风眼睛亮了,说道:“倒还有一种可能…”
老杜大笑,拉着他就走:“不错,就是那种可能。废话不多说!有要事要跟你商量,跟我来,老板等你很久了!”
易风大为惊诧,一边跟着老杜向面馆内走去,一边问道:“要事?什么要事?我怎么不知道?”
老杜却不再说话了,易风叹了口气,他知道,当老杜不说话的时候,你用任何办法激他都是没有用的。(
打工巫师生活录)所以他只能摇头,跟着向楼上走去。
李匹夫的起居室就在面馆的二楼,这种楼层的高度,决定了室内的光线自然不会太好。
三室一厅的屋子,老旧的装修,老旧的家具,不过以他那间面馆的生意来说,能有这么一套房子,倒着实是很不容易。
此时的李匹夫正在沏茶,他的相貌平凡普通,约莫六十的脸上,已有了几条深而长的皱纹。黝黑的脸颊,开裂的双手,岁月,将这面馆的小老板雕琢的沧桑、苦老,但也同时将他磨得老练,沉稳,睿智。
易风跟老杜上来的时候,李匹夫正好放下手中的茶壶。易风倒一点都不讲究,只是简单的问了声好,拿起茶杯就坐在沙发上。然后像李匹夫一样斜靠着,铭了一口茶水,这才开口问:“老师,杜叔说你有要事找我?”
李匹夫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他拿起茶壶,将老杜一口饮尽的茶杯又满上了,这才说:“的确,这两天,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腹黑嫡女)”
他的声音洪亮有磁性,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一个六十多的老人。
易风有些好奇,问道:“就只是见一个人?”
李匹夫道:“嗯,就只是见一个人。”
易风直接问:“见谁?”
李匹夫沉默了片刻,才道:“清波真人。”
易风失声道:“蜀山剑仙清波真人?他这种神仙般的人物,怎么突然要见我?”,他的心思动了起来,但却没有去想老师怎么会跟清波真人认识,李匹夫至今都是一个神秘的人。他的脑袋里,现在已只剩下四个字。
清波真人,蜀山剑派当代掌门,昆仑山论道八仙之首。修道界有传闻,清波真人在很久之前就隐隐窥得先机,早已到了羽化登仙的境界,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知道自己?难道说是自己救了他的关门弟子,他想要给自己表示一番?但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易风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他看向了李匹夫。(
灵域)
李匹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柳星子估计还没有回到蜀山,他的事不过次要,真人要见的是我!但我想,我带你去他也是乐意的,这次群雄会蜀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跟真人仙去以后,这个世界的未来有关。”
易风听到前面有些尴尬,但接下来他怔住,甚至连老杜也猛地睁开了双眼。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话?修道界宛若神明般的人物,要死了?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易风一定会嘲笑他的无知,但李匹夫这么说,那就绝对是真的。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清波真人这种人,竟然要死了。
李匹夫也看出了他们的诧异与震惊,叹了口气,道:“三日前,我收到真人的飞剑传书,上面说,他最多还有十日可活。”
易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他的修为境界,早已达到了世人不可仰视的高度,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伤到了他?他要死了,这…这怎么可能?”
李匹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怀揣着莫大的心事,良久,才道:“等见到真人,自然会明白。”
易风一直注视着老师的双眼,当他看到其中那一闪而过的彷徨与失落时,他再次震惊。
在他的记忆里,李匹夫从来都是一名硬汉,他自信,不羁。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他静若磐石的心境,但此刻,这位硬汉却已两次失态!
易风还想再说什么,李匹夫却挥手打断了他:“此事且罢,风儿,你过来,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说完,李匹夫将茶几上的一个古旧木盒拿在了手里,易风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木盒,这雕花泛黄的木盒,就一直放在茶几上,他本就已想到这是要给自己的。
站在李匹夫身前,易风看着老师粗糙的手,轻轻的摩擦着木盒表面。他打开木盒的动作很慢,神色肃穆,像是在打开先人的遗物。
木盒里面,是一块银白色的上海牌怀表,表的制式有些旧,简单、典雅,表链细长。整块表在昏暗的光线下仍有光泽,显然有人细心维护。
易风看着这块表,心中有一股无法言说的触动,他一下就明白了这块表的来历,所以他的脸上除了严肃,还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跟缅怀。
老杜也在看着,这洒脱随性的和面师傅,神情索然,竟也似回想起了某些昔日往事。
李匹夫早就知道易风会有怎样的反应,易风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的落寞更盛。
“这是你父亲送给你母亲的定情之物,是你母亲一生最为珍惜的东西!”,李匹夫缓缓得说着。
“嗯。”
“现在,我将他给你,你可明白这代表什么?”
“学生明白!”
“很好。”
李匹夫没有解释这块表为什么在他这里,因为他知道易风一定明白,这正如他没有去问易风明白什么一样。
易风将木盒接过,他轻轻的抚摸着那细长的表链,全钢的表身,以及那上面刻着的三个字:至。
良久,他才道:“老师,大哥,他知道么?”
李匹夫点点头,道:“他临走之时,我便单独给他看过,他让我留给你。”
易风身体一震,将手握紧,然后松开,如是三次,才道:“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李匹夫又开始沏茶,道:“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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