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最后确定,让庄青翟当了丞相,他兴奋异常,约了公孙贺同到长安城新开的酒馆仙味阁喝酒来了,因为是新开张,很多酒客都抱着尝新的心情来,因而是座无虚席。
www.js518.net这庄青翟是预先已订了单间雅座,所以倒也不用等候,加上又是达官贵胄,更是受到老板的热情招待了。酒至半酣,庄青翟眯缝起眼睛看着公孙贺道:“已经事隔大半年了,是时候给李敢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了。还有半个月,皇上就要到甘泉宫狩猎,我们都会随驾,到时候……”公孙贺微笑着点点头:“绝,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张狂。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庄青翟的眼神里露出了阴霾的笑意。
甘泉山,松木参天,山岳连绵,山势陡峭而宏伟。汉武帝多喜在这边狩猎。这次的狩猎,他的一众大臣都随驾而行。到得山上的甘泉宫,大家将息了一天,第二天,才进山打猎。在山上,霍去病极目望向陡峭的悬崖边上那茂密的灌木丛。但见那枝木摇摆,叶丛颤动。他判断那里一定有什么珍奇动物,于是正想往那边策马而去。只见公孙贺跃马来到他的身边面露惶急之色,道:“去病,你可要注意着李敢,我怕他会对你舅舅不利,刚才我看到他尾随着你舅舅去了。就在那边。”霍去病大感疑惑,问道:“他为什么会对舅舅不利。”公孙贺瞪大眼睛道:“他认为他父亲的死是你舅舅造成的。去年便已经到大将军府上大闹了一回,把你舅舅刺伤了,流了好多的血。(
末世魔神游戏)”霍去病怒视着公孙贺问道:“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公孙贺露出了一脸的委屈,道:“你舅舅不准我们说出去,说是谁说了就找谁算账。可是现在,你看,他跟着去了,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霍去病铁青着脸,跃马向着公孙贺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一会,他便已清楚地看到李敢。尽管他在李敢的周围并没有看到卫青的身影,尽管他面前的李敢并没有对他舅舅有任何不利的行为,可是此刻在他心中所燃起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直冲云宇。只见他怒不可遏地拔箭向着李敢的箭囊一箭射去,正中箭囊。李敢惊回头,诧异地问道:“大司马,你这是干嘛?”“拿起你的箭,你要为你父亲报仇是吗,找我好了。你竟敢伤害卫大司马,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伤害大司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李敢满脸是汗,惊道:“大司马,我不想与你斗。”霍去病已经弯弓搭上了第二支箭,瞄准李敢的耳边一箭射去,那支箭擦着李敢的耳边飞过,李敢的耳际火辣辣地痛了起来。霍去病同时喝道:“你再不拿箭,就会成为我箭下孤魂了。我这第三支箭,可是要射向你的胸膛了。”李敢立刻拿起箭来,也向着霍去病的胸膛瞄准,两人同时发箭。霍去病发出箭后立即往前一伏,倚在马脖子侧同时再连发四箭,手法奇快,四箭分向李敢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而至。(
重生之女首富)李敢所发出的箭与霍去病的箭同时相遇而掉在地上。他再听到了箭鸣之声,也看到霍去病伏身马背。他跟随过霍去病多次出征,知道霍去病这次必是多箭而发,潜意识让他从马背上纵跃而起,同时也已抽箭向着霍去病发连发四箭。可是他的第四箭还未发出,头上已中了霍去病一箭,颓然倒地。他所射出的三箭,霍去病挥剑拨去两箭,第三箭伸手一抄,把箭抄在手中。霍去病策马来到李敢身前,翻身下马,蹲下身来伸手往李敢的鼻上探去,那李敢早已没了气息。他站了起来,跃上马背,向着刘彻的坐驾飞奔而来。
到了刘彻跟前,他跪地道:“陛下,我刚刚杀人了。”刘彻不以为然,挥挥手道:“起来起来。”看到霍去病身上不带一点血迹,有点奇怪地问道:“你这杀的是谁呀?”“是李敢。”刘彻正待转头看向远处传来嘈杂声音之处,一听霍去病之言,猛然回头,大瞪着眼,上下打量着霍去病。那种惊愣的程度,不下于他看到了两个太阳那样不可思议。甚至让他怀疑起自己的听觉来。然而,那嘈杂之声已到跟前来了。原来是数个士兵抬着李敢的尸体来了。刘彻看到了李敢头上的箭,他走过去伸手拔了下来,望着众人道:“可惜啊,这李敢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让鹿角给挑死了。”众人立刻唯唯喏喏,同声应道:“是给鹿角挑死了,可惜,可惜。(
花间高手)”刘彻再望着身边的庄青翟道:“厚葬李敢。”庄青翟领命带着众人抬着李敢离去了。
刘彻挥手屏退了左右,双眼露出威严的目光,怒骂着霍去病:“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他是你的部下,战场上与你出生入死,你竟然下得了手,就算他有什么欠妥之处,也至于你要取他性命吗?你就这点心胸?是不是我太过放纵你了。”霍去病不服气地回道:“正因为他是我的部下,竟然去刺杀卫大司马,不杀他何以正军纪。”
刘彻瞪大了眼睛,惊愣地问道:“有这样的事,他为什么要杀卫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霍去病道:“是去年。他认为他父亲的死是舅舅造成的,跑到大将军府去刺杀舅舅,舅舅躲避不及,被他刺伤了。舅舅不让他们说出来。这次狩猎,是姨夫怕他再对舅舅下手,才告诉了我让我注意着点。可我觉得,刺杀将军是罪不容恕的行为,如果单凭将军的军事策划而造成自己本人的损失就要刺杀将军,那这个将军谁还来当,他是我的部下,我不严惩他,就会成为先例而有后来者。更何况,他父亲的死,舅舅没有错,也让他有这样的行为,就更是罪不可恕了”
刘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风骚重生传)”霍去病转身继续射猎去了。
狩猎完了之后,一回到家,卫青就指着任安道:“你立刻去把去病请来,还有,把公孙贺也给我找来。”
香荷轩,霍去病一进花园门口,便听到了从正厅中传来乱七八糟的琴音。少顷,毫无韵律的琴音嗄然而止,雪姬那清柔的嗓音轻吟了起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天欲睛而云不消。朝欲明而臣不清,我欲安而帝不容。”他跃下马来,快步奔入厅里,看到了雪姬伏在琴弦上。他趋前去伸手抬起她的脸,看到了她饱含泪花的眼眸在颤动,两排密密的睫毛已经挂上了泪珠。他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忽然间想起了她刚刚吟的诗,他有点明白她哭的原因了。遂问道:“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雪姬伸手去抚摸着霍去病的脸庞,哽咽道:“是曹襄,他才刚刚离去,他还未回家便已赶来告诉了我,希望我能劝劝你。去病,为什么你就不能忍一下。要惩罚李敢的办法多的是。鞭笞,棍笞,关禁闭,甚至你可以把他交给廷尉署,由他们来处置他。为什么非要由你的双手去取他性命不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令你的部下寒心。你很容易会失去军心。还有,皇上为什么要立两个大司马。(
万族王座)这次凯旋归来,为什么只封你的部下而不封舅舅的部下。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你从你舅舅手中分去一半军权,从而起到互相制衡的作用吗。你这样做,只会令皇上觉得他的希望落空了。而我最怕的是,皇上会否用极端的办法制衡卫霍两家。”霍去病眯缝起眼睛看着雪姬,片刻后把她拥在怀里,轻声道:“或许是你们家的遭遇让你对皇上产生了恐惧感。你说得对,皇上是想削弱舅舅的实力。但绝不会伤害我们两家。你尽管放心好了。”
任安在子娟的引领下进来了,任安望着霍去病道:“小侯爷,我家老爷请你过府,有要事商榷。”霍去病站了起来,望着雪姬道:“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我去去就来。”
霍去病骑上马与任安两骑奔向卫青的府上来。一进院门便已看到卫青正在责骂公孙贺:“你活脱一个乱嚼舌根的婆娘,还什么狗屁将军,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一看到霍去病进来,随手拿起搁在院子里的马鞭向着霍去病的身上抽来,抽了两三下,觉得肇事者还是那个公孙贺,遂把马鞭挥向了公孙贺,抽了几鞭子公孙贺,又觉得去病这小子狂妄得紧要须加管教,于是又把鞭子挥向去病,这样子这边两三鞭那边又两三鞭,直抽得累了才扔下了马鞭。指着公孙贺骂道:“你小子了不起了,我这小庙里供不起你这尊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菩萨。以后我家的事你少管,滚吧。”
舅舅的鞭子抽来,霍去病咬着牙强忍着痛疼,到舅舅扔下鞭子,霍去病才道:“这事与姨夫无关,杀李敢是我私下的决定,舅舅,李敢该杀。”卫青一听气又来了,正想再提鞭,被平阳公主早他一步伸手夺过了马鞭。这平阳公主正在里间与绣娘在商量着该给卫青缝制什么样的秋装,这时听得院内卫青的责骂之声,于是快步奔出院来看个究竟。看到卫青想抽去病,于是赶过去一把把马鞭夺下。卫青继续骂道:“你还有理了,要杀他难道我没这个本事吗。怎么你就不能放宽心态,以德服人有什么不好。”霍去病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情,刺杀大司马而可安然无事的绝不能成为先例。”公孙贺连连点头道:“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倘若此例一开,以后谁对你大司马有个什么不满的都来向你捅上一刀,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吗。”他不插嘴还好,他这一插嘴,又把卫青那刚刚下了些许的火再度撩了起来,卫青一伸手夺下平阳公主手中的马鞭向着公孙贺又再抽了下去,骂道:“你不说出来,会有什么先例。你这该死的还在助长他的气焰。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平阳公主立刻走过去拦在公孙贺的面前,卫青不得不停了下来。平阳公主道:“怎么你这人却只懂得为那肇事者着想。却也不想想,这姐夫不都是为你好吗。你怎么就知道那李敢不会再对付你了。这次狩猎,若不是去病,你难道敢担保那李敢就不会再在背后向你放冷箭吗。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不为你的儿子你的姐姐们以及你的母亲想想,是不是也该为我想想。别以为你的性命就只你一个人的事情。看你现在,搞到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做错了,就你会顾全大局似的。我告诉你,这大局不是只他李敢一人。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地为他而开罪你的至亲吗。可别忘了,我们都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去病,赶快起来。这连皇上都已经不再过问的事情他倒追究起来了。”说着就要走过去拉霍去病。卫青一伸手拦住了她,语气温和了许多,对于平阳公主,无论她会使什么性子,卫青都是敬多于恼。他望着平阳公主道:“就让我管管我的外甥好吗,你不觉他过于狂妄自负了吗。我这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然后转过面来看着霍去病道:“你一点也不懂官场险恶,低首与人不等于你低人三分,倨傲人前不等于你高人一等,你再这样我行我素下去,迟早会被人算计了你你还不知道会是怎么回事。要低调做人,懂吗,回去好好想想舅舅对你说的话。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以后不准你再为我乱出头。”霍去病看着卫青,欲言又止,他很想对卫青说这是军纪,不容含糊。可最终觉得说了也是白说,舅舅是不会认同他的理念的,搞不好又会再度掀起舅舅的怒火。于是转身默然地上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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