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天渐渐凉了。(
谋妃当道)这天是干爹的忌日,颖儿一大早就备好了酒菜前去干爹墓前祭拜。前些日子城北林掌柜定了几大坛烧酒,这次刚好一并送过去。谢过了帮忙装车的隔壁李大伯,颖儿一个人赶着车出城去了。
几年前,颖儿学艺归来后,就一直跟着干爹照看着这家小酒馆。一年前干爹去世,她只好一个人打理生意。好在左邻右舍怜她不易,能帮忙的也都愿意帮上一把,她自己也练过几年功夫,不至于受人欺负,再加上这小酒馆也是多年的老牌子了,这生意在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手中竟是越来越红火。
城外山林中,楚家两兄弟已经启程。(
射雕之江湖)虽说昨晚没怎么睡,也不能耽误行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今天就能进城了吧。
颖儿又掂了掂鼓鼓囊囊的荷包,笑得正甜。林掌柜是老主顾了,他从颖儿这儿买酒都是一季度一结账,这回正赶上清帐的时候。要是干爹知道颖儿现在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好一定会欣慰的吧。刚才颖儿又给干爹买了一大叠纸钱,干爹生前省吃俭用,到了阴间一定要让他老人家吃好的穿好的。颖儿这么想着出了城。离墓地还有一段路,颖儿坐在牛车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路上的风景。倏尔一阵山风吹来,颖儿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口,这风有些凉了。她又想起了韩泠芷,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不久前传来风鸣山庄惨遭屠戮的消息,韩家上下都被蒙了一层阴影。(
一吻成灾:拒嫁天王老公)然而最让韩泠芷难过的还是那个被驭龙会的飞镖钉在门柱上的长命锁。听爹爹说,那是天齐的。那之后,韩泠芷来找过颖儿。她说她知道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天齐了,她问爹爹这是不是真的,爹爹没有说话。她还记得那年奶奶走的时候,爹爹也是这样的。颖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为了让她宽心,在那天晚上带她去放了天灯,告诉她这样就能让再也见不到的人知道还有人记得他们。
颖儿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不过从那之后,隔三差五便有天灯从韩家飘出来。
天恒和天齐沿着并不宽敞的路向玉城走去,远远看到一架牛车晃晃悠悠地驶过来。(
灾后)这个方向,进出城只有这一条路,那牛车一定是刚从玉城出来的。“大哥你看,有辆牛车,咱们不如上前问问这儿到玉城还有多远吧。”天齐说道。楚天恒觉得问问也好,至少能心里有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等那牛车走进,才发现赶车的竟是个小姑娘,这不正是那日在玉城有过一面之缘的颖儿吗。楚天恒心下一惊,连忙拉住天齐,示意他不要做声。天齐也认出了那是颖儿,却不明白大哥的用意。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违背。两人低着头与颖儿擦肩而过。“我们来玉城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楚天恒如此解释。天齐也没有多问。
颖儿对这两个过路人到没有过多的在意。这倒不是她记性不好,只是楚家这两兄弟与几个月前来这儿时的装束相差何止千里?每天向他们这样的赶路人在玉城进进出出的不下百余个,也难怪颖儿不去过多留心。(
玄门医圣)只是她觉得这两个赶路人好生奇怪,看样子似乎在躲避些什么。但她赶着去给干爹扫墓,也就没有多想。这次给干爹带的酒是用自己的新创调酒法制的,名字还没想好,自然也没有拿到市面上卖,先带来给干爹尝尝。
扫墓用不了多长时间,往回赶时天色还早,看来耽误不了今天的生意。颖儿又赶着牛车晃在回城的路上。快到城门口时,她又看到了出城路上见到的那两个人,这让她多留心了一下,远远看过去,这两个人的背影好熟悉。颖儿赶着牛车追上两人,走进之后,猛地想起那天她在树杈上时看到的那兄弟俩,错不了,一定是他们。(
总裁的美丽娇妻)可他们不是死了吗?“两位兄弟请留步。”颖儿将牛车勒停在两兄弟身边。“两位兄弟路途劳顿,不如先到我那小店歇歇脚再作打算。”颖儿知道他们需要隐藏身份,便没有直呼其名。
楚天恒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只得应下来。细一想,这样也好,颖儿和韩泠芷相熟,通过她应该能更安全地联系上韩家,只是这个姑娘的来历还是让他有些不放心。两兄弟跟着颖儿到了她那家小酒馆,不料进门时遇上了正要外出做工的李大伯,看到颖儿带着两个少年回来,李大伯觉得奇怪,随口问了句:“颖儿,这两位是……”颖儿随口编了个谎:“哦,他们是我干爹两个远房亲表哥家的孩子,爹娘死后家里的田地被东家霸占了,说巧不巧,刚才给干爹扫墓时遇上他们来玉城投靠干爹,只可惜干爹已经走了一年了……”“都是命苦的孩子啊,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大伯肯定能帮就帮。”李大伯从来就是个爽快人。颖儿谢过了李大伯,带着两兄弟进了酒馆。已经快到晌午了,索性歇业一天,把歇业的牌子挂出去后,颖儿决定先听听这哥俩的打算。
听过了他们的讲述,这才得知他们是亲兄弟。她提起茶壶,又为楚天恒添了些茶水,问道:“那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天恒与天齐对视一眼,说:“还要麻烦颖儿姑娘帮忙。”颖儿答:“请讲。”楚天恒给弟弟使了个颜色,天齐会意,从怀中取出韩泠芷赠予他的那块玉佩,交给颖儿,说:“劳烦姐姐把这个捎给韩世妹。”
韩府门口,颖儿提着食盒等着通报的小厮回话。“颖儿姑娘久等了,跟小的来吧。”那小厮招呼着颖儿进门,接着说:“颖儿姑娘这是又给小姐送点心来了吗?”颖儿冲他笑笑,说:“是啊,不是你们说,她现在只认我做的点心么。”小厮:“可不是吗,不只是你的点心,也只有你来的时候,小姐才肯多说几句话啊。”颖儿没有说话,心想,今天之后,定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姐。那小厮又说:“话说回来,颖儿姑娘的手艺真是不错,只开个酒馆实在是太屈才了,什么时候开个饭馆让我们也能饱饱口福啊。”颖儿觉得这主意不错,说道:“好啊,等我哪天开起来了,你可得带着兄弟们去捧场。”“一定一定。”说着说着就到了地方,小厮:“小的就领到这儿了,小姐就在屋里,姑娘请吧。”
韩泠芷正在屋里望着挂在窗框上的风铃发呆。被“吱呀”一阵推门声唤了回来。颖儿看着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虽然比韩泠芷只大了几岁,但却因父母早亡,心智成熟的很早。韩泠芷还太小,她对楚天齐的感情究竟算是什么恐怕很难下定义,不过一个性情相投的玩伴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总归还是让人心里难过。孩子不像大人,做什么事都考虑后果,她不喜欢这样的结果,感到伤心就会表现出来。她走到韩泠芷面前,把食盒往桌上一放,说:“我忙了半天呢,多吃点。”韩泠芷无精打采地打开食盒,往里一看,这一看可好,她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磕磕绊绊地说:“颖儿姐姐,他……他……你见过他?”
不错,那食盒第一层中放着的正是那块玉佩。“芷儿快点把这些吃完,姐姐就带你去见他。”颖儿说着打开食盒的第二层,各色精致的小点心躺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人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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