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时剑在梅枝,寻道时人在红尘,一眼觑了俗人,活该陪酒三杯。(
创世至尊)
昨日被耽误了心情,今日又破了入学的和谐。林燕独坐一桌,狂饮三大白。
“不爽啊!”想到冯茧儿的脸,林燕就一肚子气。
没想到这个女妖竟然还是书院先生,这世道不是一点点糟,好好的儒生正气凝聚的地方,竟然有这种污秽存在。岂不是存心恶心人?
酒可解气,但此时却让林燕,喝得越来越不爽。
“姓冯的,老子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林燕俊眼微眯,想起那宛如茅坑一般的丁字八号房,他就将冯茧儿恨入骨髓了。
醉兰山居,是温阳学府内的酒馆,酒楼中的常客自然多是林燕这种各院内的学子了。(
修仙狂徒)学生聚集多的地方,自然文艺气息也浓厚,楼梁之上,多挂有文人笔墨,书法画卷。书生们聚集常把诗词来念,不过都是些陈词滥调,强赋新愁。
林燕撑着下巴,稍有兴趣的盯着一个七八人聚集的小群体,这群家伙身上佩得都是金日令,衣袖上皆有朱雀纹,应该是雀华院的高官子弟。
“庸才真多。”慢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趁着那群公子哥们阿谀奉承的互相吹捧的时候,猛的起身,一脚踹开脚下凳子。
嘭!
一声惊响,笑声顿时愕然而止,十几只眼睛望来,林燕抬头斜视,撑四十五度角,手中举着酒家坛子,扬声高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冷酷校草)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诗落酒楼无声,莫说是书生,就连其他酒客都被震住,沉醉在那诗词的豪放之中。
林燕冷笑一声,酒坛倾泄,醇酿泊泊滚落,灌了一脸,流入嘴中。
咕噜!咕噜!吞入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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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大喝一声,一甩手中酒坛,指着一众云舒院的书生吼道:“这才叫诗歌,不是你们这群装腔作势哀春悲话念女人的****玩意,赶紧给我滚,休要坏了老子的酒兴。”
一众书生顿时羞得脸红,但也是讶异无比的看着林燕。前一刻还作出让他们一辈子都比不上的诗歌,结果转而张口就是脏话。一些秉着是可忍孰不可忍的高官子弟,顿时愤怒的站起来大喝:
“你……”
“你什么你?不服气?有本事和老子一酒对诗?”林燕轻瞥一眼,直接喝断他的话。
“咱们走……”
这群书生虽然自身无才,但也分辨得出诗的优劣,他们一众人只怕加起来做的诗词都比不上林燕刚刚念的那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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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这群人也是知羞而退,结伴离开。
“废物!真废物!”林燕酒醉七分,完全忘记这群家伙都是官二代的身份,如今一下子得罪了,以后在学院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林燕回到自己桌前,少了这群骚包,顿时安静不少。他想继续喝,却想起酒坛已经被自己砸了。瞧了眼那群书生们的桌子,毫无顾忌的走过去,把他们未喝完的酒给拿了过来。
正欲继续饮,却发现身前多了一个人。
面白如玉,貌比潘安,锦衣富贵,手持玉扇,一派风流不羁的模样。
“谁?”林燕问道。
“纪岚。(
武唐第一风流纨绔)”他回答。
林燕嘀咕道:“怎么不多个晓字?”
纪岚不解:“纪晓岚?何人?”
“说了你也不认识。坐在我对面干嘛?想套近乎?”
“兄台诗文,让人折服,此诗可谓岚平身所闻最好之诗。”
“那是你听得太少。或者说遇到的庸人太多。”
“不知此诗叫什么名字?”
“将进酒。”
“那岑夫子,丹丘生是何人?”
“友人。”
“陈王呢?”
“历史上一个大王。”
“五花马在哪里?”
“你是来搭讪的?还是拆台的?”
“呵呵!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姓高,叫大名。”
“岚是真心想与兄台交往的。”
“抱歉,我没断袖之癖。虽然你长得挺娘们的,但毕竟不是真娘们。”
“你……”纪岚满脑子黑心,有一股拿起椅子把林燕敲晕的冲动,不过他修养倒是不错,微微岔气后,继续心平气和的说:“兄台应该是秋水院的秀才生吧?”
“不是。”
“何必睁眼说瞎话呢……”
“我只是纯粹讨厌你这种比我还帅的小白脸而已。不想告诉你。”
纪岚已经无法接话了,额头上青筋都暴起了。
“对了!”就在双方谈话进行不下去的时候,林燕突然站起来,冒了一句。
“什么对了?”纪岚一愣,还以为林燕要主动与自己结交,小小的期待了。
“帮我把酒钱结一下。出来急了,忘了带钱了。”林燕说道。
纪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腰带上系着的钱囊,那不规则的鼓起,代表里面绝对装了很多银两,这家伙竟然还能厚颜无耻,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说出忘带钱的话?不对!他脸早红了,喝酒醉的。
这是纯粹的吝啬吧?
纪岚这样想,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可以。”
“嗯!以后有机会一起喝酒。”
说完林燕摇摇晃晃的朝着酒楼下去,边走嘴中再次念起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嘴中重复念叨着这诗,念多了变得有些囫囵,咬词不清了。但纪岚还是听清楚了,他玉扇合拢,叹道:“此人绝不简单,有金鳞之姿……”
纪岚正打算下楼时,却忽见天边一抹惊鸿,他顿时愣在原地,半响才惊咦:“她怎么出了淮上仙府?难不成下山历练?”
怀着别样心思,纪岚消失在酒楼里。
而另一头,林燕回到了让他憋了一肚子气的丁字院八号房,毗邻茅房,陈旧肮脏的破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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