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世界上的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
凌云霸主)无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已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
直到金钟仁的出现,我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第三种爱情。
我坐在医院的天台上,脑子里倏尔响起医生叮嘱我的话,眼泪就像透明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其实我多想坚强,奈何在破碎的梦想面前我的坚强永远都是瘦骨嶙峋的,听说只要仰头,眼泪就会流到心里去。
只是今晚首尔皓月当空,不见繁星。我仰着脑袋与天空中孤零零的月亮对视,却还是压抑不住泛滥成河的悲伤在心底一点点蔓延。
我恍惚着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极其细小的声音,宛如玻璃碎片般轻盈而透明。
一张纸帕被张扬地递到我面前,我轻轻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却看到一张隐匿在黑暗中少年的轮廓,那一双眼睛犹如晴朗的夜晚,瞳孔无比漆黑如满碎钻样的星辰。
齐恩在:“谢谢。”我轻声向他道歉,接过纸帕,然后眼泪更加汹涌无声地在脸上肆意蔓延开来。
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还是一个素未平生的人。
那天晚上在医院的天台,他陪着我哭了好久,却自始至终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哭。我只听他说他是来陪姐姐看病,然后想到天台上来抽根烟的,上来就看到站在月光下惶然无措的我。
我收敛起流得差不多的眼泪,摩挲着干涩的眼角笑着问他。
齐恩在:“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呢?”
金钟仁:“我姐曾经跟我说过,不要以关心做借口去逼别人说他们伤心的事情,这样对他们来说是第二次伤害,除了满足问的人的八卦心理之外,于事无补。如果对你信任他自然会告诉你。”他朝我弯了弯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让我在这个沁凉如水的夜晚心情倏尔愉快起来。
医生建议我应当保持一个轻松愉快的心态,我考虑良久,对着只有自已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公寓发愣。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感觉到一阵阵悲伤犹如潮水般袭来,让我本应暖融的空调房里都会瑟瑟发抖。
的确是太冷清了,静谧的空气里只有我一个生命体在呼吸,却好像生命在衰竭。
最后我决定,应该养个什么宠物。我从小到大也没少养过什么富有生命力的东西,小到仓鼠,大到宠物狗布偶猫,死的死送人的送人。能养活的只有我自已。
但耐不住寂寞的我,终于在朋友介绍下,找到一家不错的宠物店,然而被那只看起来十分憨态可掬.。(
神赌狂后)不对,是健壮到胖的藏獒深深吸引住,那一瞬间就觉得,那是上帝送给我的天使吗?
店主看到我用一种看起来十分好吃的目光上下打量这只藏獒,不禁横到我面前截住我极富渴望色彩的眼神。
我讪讪地冲他笑笑,刚才眼神包含的寓意似乎太露骨了。
齐恩在:“我要买这只。”我指了指他身后的藏獒,用自认为好看的眼睛睥睨他。
于是在我拽着十分拉风的新宠走出宠物店压马路之前,店主对着我拉着的藏獒散发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担忧之情。其实我多想告诉他,我并不爱吃狗肉。
今年夏天热得像发了疯,自从我把塔卡买回家,这家伙似乎在我良好的讨教下瘦了不少,毕竟它主人这么苗条,但是每每出门都要牵着一只身形有我一半大的藏獒回头率自然是十分高。
夏日正午的街头安静极了,不时有十五六岁穿白衬衫的少年仰着笑脸从我身边跑过,女生的荷叶边裙摆在风里鼓得像朵花。
每个富有生命力的人,在我眼里看着都是极为鲜明的。
就像有时候沉稳内敛的塔卡忽然蹦达起来,朝着迎面走过来的狗狗狂吠的时候,我也会十分羡慕它。因为它的生命竟像一幅沾染在水墨画上富有强力对比的斑斓色彩,顿时让我黯然失色。
塔卡冲动起来的时候就是它在溜我了。我被它横冲直撞的蛮劲儿拽得满街跑,然后在一个少年面前这惯性戛然而止。
庞然大物般的塔卡围着少年身旁的宠物狗转起圈来,视乎十分开心,我抚着额头,忽然觉得自已活得竟然比一只狗还要失败。
金钟仁:“好巧,是你啊。”熟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我措愕抬起头,迎上一抹讶异中带着星星点点欢喜的神色。
齐恩在:“嗨,钟仁好巧。”我习惯性扬起笑容,浅浅的梨花窝在脸颊上荡漾开来。
经过后来与他的对话,我才得知,原来金钟仁才是真正的爱狗人士。于我而言,我只是偏爱看起来拉风洒脱的塔卡罢了。
我向他请教了很多关于如何照顾狗狗的方式,金钟仁则是惊讶于我小膊细腿的竟然圈养了一只上古还是食肉动物的藏獒,用他的话来讲看到我还以为是在上演藏獒溜人。
我没好气地斜眼睨他,透过细细密密的睫毛望天,白眼翻得很结实。
金钟仁:“对了,认识你这么久,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金钟仁尴尬地朝我笑,在我眼里他抓着后脑勺头发的样子可爱极了。
“齐恩在。”我朝他友好地伸出一只手,示意我很乐意结交他这个朋友。
金钟仁含蓄地拉住我的手握了两下,我眼底映着他笑起来一排明晃晃的白牙和眉眼弯弯的表情,我恍惚间觉得头顶的日光越发明媚起来。
www.shanxijiaxiao.com
被握在他手心里我的手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自那次街上相遇之后,我便和金钟仁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与其说跟他关系不错,倒不如说我那只母性激素泛滥的藏獒塔卡看上了金钟仁那只英姿飒爽的贵宾犬。
每次看到塔卡围着萌古溜溜转的时候,我总要忍不住即将石化的表情。
其实我私下在家里偷偷教训过塔卡很久,我时常给它灌输一种你是一条可以随时捏死一头狼的藏獒请不要对着一只贵宾犬垂涎欲滴,因为在我看来,塔卡每次望向萌古的眼神总是透露着一股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金钟仁:”恩在,下个月十四号是我的生日,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电话另一头传来金钟仁欢愉的声音,但还是没办法完全掩盖住隐隐带来的疲惫。
我是在后来知道他是韩国当红组合exo的伪忙内加主领舞,那个时候因为这个吃惊了一阵子。
我听很多朋友说过exo里有个台风和气场十分霸气的主领舞,甚至飞越上扬的唇角简直就是邪魅的代名词,是个十分会耍帅的男孩子。
我实在无法将朋友口中那个舞台上光芒四射的kal和我身边这个笑容悠扬偶尔有点儿小害羞的金钟仁联系起来,原来台上台下的人性格差别居然这么大。
齐恩在:”当然要去,那天你们不需要赶通告吗?“我正在给塔卡洗澡,塔卡庞大的身躯很面积几乎要让我累到虚脱,这个不安分的家伙还在一旁不断抖落身上的水,溅了我一身。
我望着阳台肆意横飞的泡沫,顿感无奈。这哪里是养宠物,这明明就是个祖宗。
金钟仁:”十三号上午就忙完活动了,所以没关系。“金钟仁顿了顿,倏尔用调笑的声音问我。
金钟仁:”记得带礼物啊恩在,不然把你送给我也可以。“我们不约而同的在电话互相放声大笑,但笑声平息之后竟是一片沉寂。
齐恩在:”你想的美!“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话题竟然变得这么敏感了。
钟仁生日那天,我如约去参加了他的生日party,原来整个exo组合的人都在,所以就在我走近房间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如果拍下作为纪念照,回去给我那群朋友看的话,我会不会被他们给分尸呢。
饭后,不知道是谁提议,说是要去唱歌。我在饭桌上被他们灌了好多酒,平生不胜酒力的我此时大脑晕乎乎的,金钟仁放心不下我,硬是把我拉去一起唱歌,说是等玩过之后亲自送我回家。
我恍惚着,也不知道自已当时回答他的什么,总之就这样被他牵着去ktv了。(
我的尤物老婆)
我窝在沙发上,静静望着正和成员们打成一片的金钟仁,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爽朗的笑声里仿佛就看见他笑起来一张明媚的脸蛋盛开在包厢明明灭灭的霓虹灯下。
不知道是谁嚷嚷着要让我唱歌,我扶着墙壁站起身,脚步略显轻浮地走向歌台。途径茶几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电线趔趄了一下,本以为会和大地亲密接触,谁想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仰起头,竟然看见了金钟仁双颊绯红的脸蛋。
他轻咳了一下,我忽然想到此时我的手正抵在他胸膛上,于是触电般地推开他,我也被反弹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的成员们看到此情此景也嘻嘻地笑起来。
我沉着脑袋,耳朵也烫地厉害,晕乎乎地去点歌,然后我似乎听到金钟仁低低的笑吟。
一曲abracadabra过后,金钟仁用一种略带欣喜的目光直直盯着我看,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样。我的脸颊越发烫起来,低着脑袋不知道如何是好。
朴灿烈:“没想到你的rap居然可以唱得这么好!”一旁朴灿烈不住地拍着巴掌,却吃痛地受了金钟仁一记拳头。
朴灿烈:“喂喂喂!金钟仁你这家伙是要死!”
金钟仁:“你看你那眼神儿,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吃了我们恩在。”我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因为所有人从金钟仁嘴里听到“我们恩在”的时候,霎时间爆发起一片挪愉的唏嘘和调笑。
嘟景秀:“我们恩在,我们恩在,钟仁啊你什么时候和恩在感情这么好了?”
金钟大:“哈哈哈,我怎么闻到钟仁身上散发着一种酸溜溜的味道呢?”
边伯贤:“钟仁你这是吃醋了吗?一口一个我们恩在,哈哈哈哈哈。”我一阵头晕目眩,扶住墙壁才让自已险些倒地的身体站稳。我的天金钟仁这家伙.。。
我在心里忍不住把金钟仁从头到脚问候个遍,然后窘地几乎想要钻到后面的缝隙里。
金钟仁:“喂喂喂,你们够了啊!”一只名为金钟仁的小狮子终于气场大爆发!可惜.再装狮子在他的哥哥们面前也还是一只猫。
朴灿烈:“恩在,我有个朋友就特别喜欢会唱rap的女生,不如我把你介绍给他认识吧。“
金钟仁:”灿烈哥你够了!t。t“我眼前是恼羞成怒的金钟仁的背影,在我看来,暴跳如雷的他才是最可爱的样子。
后来我向金钟仁坦白了自已的身份,其实我是jyp公司旗下的练习生,本身也是立志想要做一个rapper所以才以练习生的身份在练习的,然而看到的是金钟仁漆黑的瞳仁里灼灼生辉的钻石。(
黑道的救赎)
因为相同的兴趣和喜好,我跟金钟仁越走越近,他时不时会在活动后守在jyp公司的停车场等我下班,风雨无阻。
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会爱上金钟仁的原因。
他时常会在电话里和我探讨所谓的”rapper最高境界“,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想要找话题跟我聊天。
金钟仁:“恩在啊。”
齐恩在:“嗯?什么啊?”
金钟仁:“没什么事情呀,不过没事情我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齐恩在:“.钟仁哥,我知道你赶通告会很忙,但是也不要忘记吃药。”
金钟仁:“齐恩在你不要总是找死。”
齐恩在:“哈哈哈哈哈.”
他几乎一有空闲就抽时间来练习室外面偷看我,我同样也并不反感,借着排舞的时候学金钟仁在舞台上的样子朝他手指。这样一来周遭的人都悟到了一件事情。
金钟仁喜欢我,我也同样喜欢金钟仁。
虽然没有所谓的告白,但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俨然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恋人。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完全体会到被爱的感觉,不得不说,金钟仁是个十分会照顾人的孩子。
虽然在组合他是伪忙内,但是在我面前,他的胸膛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一方,我总会在那儿感受到无尽的温暖缓缓流进我的四肢百骸,我仿佛已经熬过严冬,正在等待万物复苏的春季到来。
但爱情终究是爱情,不是能够治病的良药,我只是在爱情给的虚幻里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就像是黑夜完全到来之前,夕阳的余温在草地上拖着长长的裙带,给了我一份无法继续的执念与幻想。
终于有一天,我在练习室排舞的时候突然间跟眼前光线明明灭灭,所有的意识都被抽离。
倒下去之前,我恍惚听见金钟仁焦急地叫喊我的名字。
“恩在,恩在!“然后我眼前的世界就剩一片混沌般虚无。
醒来之后,上次在医院见到的主治医师挂着一张带有假象的和善站在我面前。我望着他,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
他说。
医生:”齐恩在小姐,你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齐恩在:”我知道,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光活地更快乐一点。“
医生:”虽然我知道这样劝你于情于理会让你更加难受,但是,你真的只有半年时间,你不能再继续唱歌了,不然真的会加速癌细胞病变,你很有可能再也不能说话了。(
最强兵王)“
是的没错,我患上了咽喉癌,八个月前我被医生告知已经发展到了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
然而我并不愿意相信,我还有梦想,我在jyp旗下做了三年的练习生还没有出道,我还没完成去世父亲的遗愿,我还没活到20岁,本应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坐等它消失殆尽。
但是我无能为力,晚期,咽喉癌晚期,根本没办法治疗成功。
也是在那晚,我在医院的天台上遇到了金钟仁。我本以为他带给我八个月的幸福可以让我忘记所有悲伤蔓延的过去,只可惜,在病发的那一刻,我终究是在自欺欺人。
金钟仁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哭肿了眼睛。
金钟仁:‘恩在,对不起。”我用手背抹干了眼泪,侧耳倚在他胸口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以至于在面对自已的时候不会再惊慌失措。
齐恩在:“说什么傻话,干嘛要跟我道歉啊。”他的手抚上我的脊背,缓缓摩挲着,那种感觉像是生怕我会消失了一般。
金钟仁:“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面前表现出你脆弱的样子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心疼。”
齐恩在:“什么?”
金钟仁:“恩在你知道吗,那天在天台上的相见,其实是我第二次遇见你。”
我仰起头,目光定定地直射进他澄清的瞳孔里。
齐恩在:“第二次?”
金钟仁:“嗯.。第一次见你,是在飞机上。”
“那天在飞机上,有个女孩就坐在我的邻座,她从上了飞极开始便一直默默流泪。整个机舱的人几乎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着,那天连乘务员都没有了以往的笑脸。”
“我坐在她旁边,一直默默的给她递纸巾,递水,然而她除了不住地向我道谢之外,自始自终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金钟仁:“那个女孩就是你,恩在——不过你真的对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直愣愣地望着他,良久,我摇了摇头,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只是依稀记得有人给我递了纸巾,我望着白的刺眼的纸巾,愕然发觉自已早已泪流满面。
虽然金钟仁没有问我那天究竟为什么会哭。
但是他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对着他背影,又像对着曾经健康的我说。
“那天我父亲去世。”
“然而他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做一个出色的rapper。”
2013年11月22日。金钟仁所在的组合拿到了mnerasianmuiscasian{mama}的年度最佳专辑奖,而此时的我因为癌细胞的病变,我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
我坐在病床上,从电视上看到金钟仁明媚的笑眼,恍惚觉得世间最美好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获了奖的明星惯例是要发言的,然而这时我的右眼皮总是突突的跳搞的我一阵心神不宁。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人生里最琉璃绽放的时刻。我听到金钟仁手握着麦,向全世界宣布。
“齐恩在,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了你,认识了你,并且爱上了你。”
“齐恩在,我爱你。”
久违的告白,我似乎等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但所有的等待却又在这一刻显得意义非凡。
我捂着嘴唇,呜咽着,泣不成声。
我多想大声地喊,金钟仁,我也爱你。
可是我终究做不到了。
在接到金钟仁打来的电话时,我就算拼尽全身力气也只能从病变的咽喉说出几个早已不成调的单音节。
金钟仁:“恩在啊,等我回去,我带你去海边玩好不好。”只因为我跟他说过我出生在海边的一个小镇,我最爱的风景就是沙滩大海。
金钟仁:“恩在啊.在手术室要乖乖听话,不然医生就不给你手术了,那样就不会好了,你就不能唱给给我听了。”
只因为我托人告诉他我打算做手术,他才会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跟我成天的废话。因为他怕我害怕。
有你在,我不害怕。
我努力想要说出这句话,但在一旁的医生看来却也只是徒劳而已。
我朝医生笑了笑,点头示意他可以准备手术事宜了。
就在我进入手术的前一刻,我收到了金钟仁的短信,他说,他已经到了很快就会赶到医院来,让我安心接受手术,他会在外面等我。
我只回复了他一个字,好。
当我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意识模糊的我看到站在手术室外满脸疲惫都未来的及卸的金钟仁,他扑到我的床上,眼含着泪说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清。
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便意识到了有什么温软的触感深深烙在我身上。金钟仁笑着从我身侧起身,眼角还挂着偷腥得逞的微笑。
我听他对我讲,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医生对他说手术十分成功,再有几个月我就可以正常说话了。
我望着他欣喜若狂的表情,觉得一切都值得。
因为我足够爱他,他也足够爱我。
日后的很长时间,尽管我依旧成天赖在病房里,exo的成员们总是陪着钟仁来探望我,并时刻鼓励我要坚强的活着,感谢我一直以来十分照顾钟仁。
其实一直都是金钟仁在照顾我,我朝他们笑笑。
后来,嘟景秀和边伯贤他们总会在金钟仁不在的时候偷偷来看我,我病床的箱子里假发样式的也愈渐多了起来。
他们的经纪人也时常来探望我,总会把金钟仁在外地出席活动时买的各式各样的小礼物带回来送给我。
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他们在配合我演一场完美的剧情,就当我送给金钟仁最后的礼物。
我原以为,世界上的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无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已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
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还有第三种爱情,这爱情,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感动,每个人都守口如瓶,每个人都讳莫如深,每个人都为之幸福。
它是一条暗涌的河流,奔腾不止,泥沙俱下。最终我也终于粉身碎骨。
我将我们的爱情写成了一本日记,其实我从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我觉得,钟仁送了我那么多礼物,我应该也送给他一份礼物留作纪念。
后来金钟仁果真带我去了海边,我们坐在沙滩上,我挽着他的手,像抓住幸福漂浮在风中的衣摆,我知道我实在太贪恋这份感情。
我将手里的日记塞进金钟仁怀里,示意他读给我听。
而我,则将沉重的脑袋倚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我需要做一个梦,梦到我和金钟仁,梦里是我们永不会消逝的爱情。
我很累,长久以来的化疗让我破旧的身体疲惫不堪,我终于忍不住了。让你我睡一觉吧,钟仁。
钟仁啊,只是到最后我也没能说出那句一直藏匿在我心里的一句话,今生已经无能为力。
金钟仁,我爱你。
金钟仁的独白。
原来所谓的手术很成功只是一个故事的开始而已,我不知道恩在用什么办法,让所有人替她向我隐瞒了真正的实情,让我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在我眼前一点一点流逝。
但是最后的这段时光,真的很幸福,这是恩在用生命送给我最盛大的礼物。
我从她的日记里得知,癌细胞的转移已经让她的生命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她为了不让我伤心,开始接受化疗,长期的化疗让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终于掉光了。
她只是为了在我面前表现出鲜活的生命力和渐渐康复的样子而已,我在她的病床下翻出整整一箱的假发时,我跪在那里嚎啕大哭。
日记的最后,是整整五百二十页的“金钟仁我爱你。”
恩在在最后写道,如果我这辈子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你,那我就写给你看,这是我所有的爱情,只对你。
恩在,你知道吗。或许最后你不能陪在我身旁,但是我的灵魂会和你永远在一起,因为你的生命,早就融入到我的血液里。
我看到恩在最后留给我这样一句话。
“钟仁啊,别难过,我能够在最爱你的时刻死去,此生便会至死不渝。”
无论你身在哪里,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金钟仁。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