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狠狠的勒着voldemort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voldemort看不到男孩的脸,却能听到他无声的哽噎,感觉到肩膀上的衣服很快被浸透了,带着温度的泪水灼烧着他的皮肤,一路烫到他的心里去了。
“西弗,我的西弗,我会永远陪着你。”voldemort紧紧的抱着脆弱的男孩,几乎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voldy。”
“嗯?”
“妈妈不要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值得?”西弗勒斯小声问。
“不,当然不。你是我的珍宝,怎么会不值得?”
“可是妈妈说都是因为我,爸爸才会事业失败。如果我没魔力,一家人就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了。”这是他想了很久的问题,都说魔力是梅林的恩赐,可为什么带给他的家庭那么多痛苦?要是他只是个普通人,那是不是一切痛苦都不会发生了?voldemort的宠爱让他尽可能的忘记曾经的不愉快,但没有什么能弥补母亲的遗弃——艾琳或许尽量抚养了西弗勒斯,但从精神上,她早就抛弃了自己的儿子,也抛弃了身为一个女人的骄傲。艾琳就像一根刺,平时可以假装不存在,但一点触动就让它狠狠的扎进了西弗勒斯的心里,鲜血直流。
“梅林啊。”voldemort试图把西弗勒斯的脸扳过来,但男孩拼命把脸埋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这让voldemort更加痛恨艾琳·普林斯。
看看你做了什么,愚蠢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为了你那虚幻的爱情抛弃了一切,让唯一的儿子遍体鳞伤。哪怕你死了,都不能让西弗勒斯彻底解脱。
艾琳就是一个阴影,让西弗勒斯永远怀疑自己是不是值得被爱。
可惜为了解开西弗勒斯心里的结,还不能说这个女人的坏话。voldemort先在心里将艾琳用钻心剜骨折磨了一百遍,然后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等肩膀上的男孩宣泄得差不多了,才缓缓的说:
“西弗,你相信我吗?”
“相信。”
“你觉得我是英明还是笨蛋?”
“……聪明。”
“那么我喜爱你,你认为我爱错人了吗?”
西弗勒斯没说话,只是在voldemort的肩膀上蹭了蹭。
“还是你认为我像个笨蛋一样,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不许说voldy是笨蛋。”
“好吧,不说。既然你也同意我爱上你是正确的选择,那么,可否请我的小爱人不要再自我贬低了,眼睛哭肿了明天见到你外公,他一定会认为我欺负你了。”
西弗勒斯被voldemort的歪理逗笑了,从他肩膀上爬起来,长长的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睛里的哀泣却消失了,一边粗鲁的抹着脸一边气鼓鼓的说:“我是在很认真的伤心。”
“我也是在很认真的劝你,西弗。你的母亲让你失去了信心,难道我的爱不足以让你重获信心吗?还有你的外公,他可是很想见你的。”
“可是,”男孩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我没有卢修斯漂亮,穷,性格也不讨人喜欢,斯莱特林学院就只卢修斯会跟我做朋友。”
voldemort默默的决定把卢修斯发配到德国去,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西弗还会想到他啊,简直是不可原谅。就算卢修斯支持西弗和自己的爱情,但他对西弗的影响也太大了。某人斤斤计较的下定决心见色忘友、有爱情没友情、把西弗身边一切不利因素赶尽杀绝……
“西弗,看着我。我爱你,并不是爱你的相貌,也不需要你带来财富,你本身就是最大的财富了,我爱的就是你而已。至于说为什么爱上你,这我可说不清楚,爱情哪里能说清呢?也许是梅林把你赐给我的吧,让我的生命不再孤单。”
“孤单?”西弗勒斯不懂。
“因为不止你一个人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母亲啊,”voldemort吻着男孩的眼睛说:“我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西弗勒斯呆呆的张大嘴巴。
voldemort简短的讲了自己那位靠迷情剂骗取爱情的母亲的故事:相貌平平的女巫爱上了一个英俊高贵的麻瓜男子,就给他喝下了迷情剂。但魔药终究有失效的一天,麻瓜男子在清醒后立刻抛弃了已经怀孕的女巫,而伤心欲绝的女巫在孤儿院门口生下儿子后就死了。
她的儿子,也就是voldemort,被孤儿院收容,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来到霍格沃兹。
“所以,你比我还幸运一点,至少你的母亲还尽了一些责任,而我的母亲,除了挣扎着给我留下了‘汤姆·里德尔’的名字外就什么都没有了。”voldemort很平静的说。突然发现也没那么恨自己的母亲了,虽然她用了欺骗手段获取爱情,但好歹还是撑到了孤儿院才生下孩子——在那个又穷又乱的年代,谁知道一个父亲不要的婴儿会遇到什么事呢?孤儿院虽然条件差,却是她当时最好的选择了。
voldemort淡然的情绪却没有传递给西弗勒斯,反而再次触动了他那根伤感的神经。可怜的男孩第一次听到养父兼情人悲惨的历史,简直比自己被抛弃了还伤心。黑眼睛里又充满了水气,望着voldemort的神情就像看着一个受尽千般辛苦万般磨难却又无人爱怜的悲剧英雄。满心里都是柔情,自己那点事瞬间就抛到脑后了。
“别哭,西弗,这没什么。”
“voldy,”西弗勒斯试图把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养父抱到怀里,就像养父刚才抱他那样:“别伤心了,以后我爱你。嗯……把你缺少的爱都给你。”
——我没伤心,也不缺爱。voldemort默默的想,但西弗勒斯的话却让他心里异常温暖。
好吧,更正一下,或许我也缺爱,缺的就是我的小西弗勒斯呢。
于是身材高大的就voldemort就这么靠着养子仍然有些单薄的肩膀,感受着一只纤细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后背。
在遇到对方之前,我们都不完整。就像一个半圆,磕磕绊绊的在生命的道路上前行。
但从今天起,我们合二为一,成为一个圆满的生命。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所以,再也不要说你没有被爱的价值了,你就是我最宝贵的珍宝。
第二天西弗勒斯起得很早,精神抖擞的穿上了自己的魔药大师制服,深蓝色的面料配上华丽的宝石扣——voldemort不理那些麻烦的礼仪大全呢,直接把他认为的能够勉强配得上他的男孩的宝石装满了西弗勒斯的抽屉。
不过西弗勒斯没有吃早饭。
voldemort摸着下巴开始调戏:“我以前一直认为魔药大师的衣服丑爆了,现在看来,是没有穿在合适的人身上啊。”
西弗勒斯腼腆的说:“哪有,我觉得挺好啊。”
“那是因为我的西弗长得漂亮,如果这套衣服穿在斯拉格恩斯身上……”
养父子两人同时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我看以后魔药协会应该让你做他们的代言人,在魔药期刊封面上印上你的照片,一定能多卖几本。”voldemort兴致勃勃的说。众所周知魔药协会的月刊是整个魔法界最冷门的刊物,里面充满了各种艰涩难懂的魔药理论和稀奇古怪的改良,普通人没几个能看懂。除了定期发给所有魔药大师外,只对外发售一百本,每次能卖掉五本就不错了——魔法界人多书少,大部分书都卖得不错,反衬着魔药月刊格外凄凉。
一般协会遇到这种销售不畅的情况早就力图改变了,比如梅林骑士团的月刊就十分贴近大众,不但包括了高深的魔法知识,经常在边角处介绍些可爱的小魔法,偶尔还加些家政魔法,吸引家庭主妇们的目光。但魔药协会极具个性,坚持在月刊封面上印各种常人不能理解的符号或草药——这就更没人会买了。好在魔药协会不缺钱,每个能过考核的魔药大师在销售自己的魔药时,都有一定的比例会上交给协会。而一瓶魔药大师出品的魔药,不管要价多高,都是不愁销路的。
作为半个魔药大师,voldemort的水平也很高,每个月都会贡献一点加隆买一本魔药期刊,也只是用来装饰书房的,直到某一期封面上印了一只被魔药抽筋扒骨的鹿,被阿布拉克萨斯闭着眼睛拿来垫桌腿了。
倒是西弗勒斯搬来后都翻出来看了,还看得很开心。
“封面是我家西弗的话,我一定全买下来。”voldemort得意于自家拥有全协会最帅的魔药大师。
可是魔药月刊的忠实读者不同意voldemort的看法:“魔药是门严肃的科学,voldy,放我的照片怎么行。还是魔药材料的照片更合适。”
“那些血淋淋的照片也合适?”
“当然,你不觉得它们很有美感吗?”西弗勒斯把一本印着印加毒蘑菇的期刊塞过来,满脸的痴迷。
“呃,美。你还真是个称职的魔药大师。”
“当然。”
“所以你外公一定会喜欢你的,别紧张了,我的西弗。”voldemort边说边帮男孩理了理头发。
西弗勒斯悄悄的笑了,他还真有点紧张呢,所以才会吃不下饭。不知道那个没见过面的外公究竟什么样,会不会喜欢他。可是听voldemort这么一说,他就不紧张了。能不能被普林斯家族接纳有什么关系呢?反正voldy都会爱他的。
“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出发吧。”voldemort拿出一本印着普林斯族徽的书,让西弗勒斯也抓住,说了一声:“普林斯庄园”。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海尔波吞下去一样,在一个长长的管子里从一头挤到另一头,然后被吐出来。
“咳咳。”他不适的跌在地上,咳了起来。
一双手把他扶住:“没事吧,西弗。”
“没事,voldy,就是有点不适应。”西弗勒斯抬起头:“这里就是普林斯庄园了吧,哇——”
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波光粼粼,十分美丽。而普林斯庄园就座落在湖中心最大的岛上。高耸入云的城堡明显历史悠久,深灰色的外墙有些陈旧,上面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却更增加了神秘色彩。湖水散发出阵阵寒意,让西弗勒斯打了个寒颤。
“真冷啊,不过魔药放在湖水里可以得到很好的保存。”他很专业的评论:“不愧是魔药世家。”
voldemort却思绪万千。不同于西弗勒斯满眼都是魔药魔药魔药,从不关心别的事,voldemort却学识渊博。且由于他在麻瓜界住过很久,对麻瓜的历史也略有了解,一眼就看出眼前的普林斯城堡居然是千年前的建筑风格。
虽然魔法界延续千年的大贵族很多,但家族建筑却不一定还是千年前的那个样子。在漫长的历史中可能会遇到破坏、自然消耗,或者由于没落而倒塌,即使是魔法也不能保持城堡千年不变。何况每一代的审美都不同,马尔福庄园就在两百年前经历了巨大的改建,是华丽的巴洛克风格,布莱克庄园在近代由布莱克夫妇改成了神秘黑暗风,帕金森庄园据说原本是尖尖的塔楼,但被某一代家主几乎推倒重建了,就算是霍格沃兹,也经历了一些改造。至于voldemort的庄园,完全是现代建筑,不过才一二十年的历史。
普林斯城堡,几乎是voldemort见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千年古堡了。
而千年古堡里,好东西都不会少。
西弗勒斯拽了下voldemort的衣服:“我们怎么过去,湖上没有船。要游泳吗?”
“嗯,”voldemort觉得普林斯族长不会检验外孙的游泳能力,而且湖水这么凉,他也舍不得西弗勒斯下水。于是他在岸边找了半天,终于在草丛中找到一个印着普林斯族徽的小石碑。
“这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吗?”西弗勒斯好奇的围着石碑转了一圈:“要踢一脚?”
“不,我想你需要滴一滴血上去——贵族们最传统的认亲法。”
“哦,好吧。”西弗勒斯爽快的划开手指,滴了几滴。
血液很快被石碑吸收了。
“好像没什么反应啊。”西弗勒斯说:“要不我还是踢一脚吧。”
这时石碑突然震动起来,就像有生命一样开始生长,先是变宽,然后向对面的城堡延伸过去。
一架石桥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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