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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里旅行的意义 第十二个故事 THE LAS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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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e 倒数计时60分钟

    “木槿棉。 ”炎亚纶忽然郑重其事的叫着我的名字,就在我又想起你走神的时候。

    “什么事?”这样严肃而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我第一次在我们这次旅行的相遇中见到。

    他踌躇着,说与不说,他好像思虑了很久,“有些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一说了。”

    “别搞得这么严肃,你这样容易吓到我。”我发誓,如果我知道他接下来所说的内容,我一定不会这样嬉笑着以为他只是故作深沉。

    “木槿棉,不要打断我,我希望你可以平静的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调准坐姿,接下来似乎有一场漫长的谈话。

    我犹豫了一下,“好。”

    “你还记得吗,一个月前,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满脸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当然记得,我和炎亚纶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见面的时候,他眼中流露的惊讶,而后又忽然展露的笑脸。

    “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感觉此刻他的所有问话基本都可以用两个字回答——废话。

    “记得,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翻了个白眼,这是正常的与陌生人见面第一句会问的话啊,有什么可回想的,“炎亚纶,你到底要说什么?”

    “其实,那个时候我想问你的是——你是木槿棉对不对?可是我又怕这样问会吓到你,所以才改了的……”他的声音穿过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才到达我的大脑,以至于我很久才反应过来。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我终于开始调整心态,认为他要和我说的话真的需要我慢慢接受。

    “我想你大概猜到了吧?没错,我认识你。”他丢出重磅炸弹,“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和旅途中认识的陌生人亲密到这种程度?”

    他刚刚开始就表现出的对我的友善的确让我很意外,我却只是想他本就是个到哪里都可以马上适应生存的人。

    “你说,你认识我?”如果此刻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我就可以看到自己震惊的同样不可思议的表情。

    “确切来说,我认识的那个人,叫——言语。”他说出言语名字的那瞬间有着明显的停顿,而后丢出今晚这第二个重磅炸弹。

    那个名字,那两个字牵引着我身上所有的细胞,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这果然是一场需要严肃和可以承担的对话了。

    two 倒数计时50分钟

    “大概是2009年8月份的时候,我们去深泽做节目,但因为长时间的工作,我的感冒更重了,已经没有办法做节目了,所以我被安排在医院打点滴,节目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录制了。”

    他说的这件事我当然知道,那期节目不知道有多少布丁都表示遗憾和对他身体状况的担心。

    “医院病房紧张,没办法给我弄出单独的一间病房,所以我被安排和另一个人同用一间,”他看着我,好像在肯定我的猜测,“没错,那个人就是言语!”

    言语……我的言语。

    “言语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是在住院呢?他明明告诉我说他是出去旅游的啊,他还给我传了好多深泽的美景。”我翻出手机找到那些照片,我从不曾删除,“不信你看,你看,言语明明在旅游,他不可能住院的。”我只是想再最后否认一次。

    “你先冷静点,听我说。”他按住慌乱的我。

    “他看到我的时候,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表情惊讶而又喜悦。

    他问我是不是炎亚纶?我当时还在想也许是我的粉丝,反正打点滴很无聊,我就和他聊了起来。

    我告诉他我就是炎亚纶。

    他说着太好啦,然后神情又忽然暗淡下去。

    他说我有个女朋友叫木槿棉,他说我女朋友可喜欢你了,可惜她现在没办法见到你。

    他说小木喜欢你三年了,从看到你演的小雨开始,当时我还在想她到底喜欢你什么?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只是说第一次看到小雨的时候就有一种想保护他的*。

    他说其实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但我也被小木逼着看了很多关于你的东西——你演的电视剧我都看过,你唱的歌我都听过,你录的节目我也几乎都看过了。

    他说后来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明星她偏偏喜欢你了。

    他拿你的照片给我看,说她就是木槿棉。”

    炎亚纶顿了顿,我的眼前有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知道吗?那时我看到的你,笑靥如花,阳光在你身后都逊色很多。

    我在想,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难怪他说起你的时候,表情那么幸福。”

    炎亚纶望着我的脸,别说是他,就连我也早已在我的脸上找不到曾经的笑容了。

    它也还有笑,但远不如那时的——笑靥如花。

    “你知道我听到他的话有多开心吗?知道你们这样喜欢着我,当时我就在想,为了你们,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就算是牺牲掉所有,我也要继续为你们存在。”

    这就是一直支撑着他坚持下去的动力吗,为了我们。

    “其实我一直缠着你给我讲你经历过的那些故事,只是想知道我看到的照片背后有什么样的故事。”炎亚纶此刻的话令我摸不着头脑。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的注意力从言语那里转到他刚刚所说的话。

    “其实我没想过刻意去找你还是怎样,我甚至都没想过再听到你的名字或是什么之类的。但有一天我在看微博留言时,不小心看到你的头像,那个小小的方框与曾经见到的你的照片重叠,我想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吧。”炎亚纶的右手在左手上摩挲,“我翻看了你的微博,开始好奇你有怎样的故事?”

    three 倒数计时40分钟

    微博节选:

    2010年9月22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吃自助的样子,我很没出息的吃到撑,然后你就牵着我的手,慢慢的走,慢慢的走,仿佛就要这样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附带照片是暖爱和吴庚霖,照片被定格时暖爱正微抬头看向吴庚霖,而吴庚霖也恰巧微低头,视线可以交融,嘴角微笑的弧度似在说着什么有趣的话题,公寓前的那个小广场,晚饭时间有等候在那里的情侣,那棵垂柳在风中摇曳。

    2010年10月8日:切,那次要你陪我一起去逛街,你居然考虑了那么久,下次我就不找你一起去了,都不知道帮我参谋,只会说“还好,还好”

    附带照片是雪茹和高超,照片被定格时高超手里拿着许多东西,雪茹蹲在地上和金鱼做斗争,晚上的心斋桥灯火通明,有橘红色的暖光打在他们身上,这条繁华的夜市,人来人往,相机把他们的身形拉出重影,但他和她,却是静止安谧的。

    2011年2月16日:你看,有个哥哥多好啊,下次打电话时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也要大声吼你!

    附带照片是丁小晴和丁小雨,照片被定格时隔着一层玻璃板,丁小雨接过丁小晴手中的药袋,眼神温柔,身后的公交站牌在暖阳下被折射出闪亮的光彩,没有人在等车,却有人已经下了车。

    2011年4月28日:和你说你绝对不敢相信,这个用功读书看起来就像书呆子一样的女生那么了不起!

    附带照片是甄璞和詹士德,照片被定格时是在合欢树林,詹士德和甄璞都微抬起头看天空,天空是学校少见的透明的蓝,合欢树薄大的树叶间已经开始有粉红色的花朵要盛开了,石桌上的课本被压在一副夸张的眼镜下,远处有依偎在一起的情侣。

    2011年9月6日:班里来了交换生生,我偷偷告诉你,那大概是一个有关于记忆的故事。

    附带照片是染颜和邢一诚,照片被定格时教室里的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邢一诚眉头微蹙,染颜神情呆滞,背后墨绿色的黑板上写着“邢一诚”三个大字,微胖的老班站在邢一诚身旁,嘴角有骄傲的笑。

    four 倒数计时30分钟

    2011年10月5日:突然想起你第一次为我变魔术的时候,你的技术真是有够烂的,我都发现破绽了,还必须装作惊讶的夸赞你,还好我是演技派的。

    附带照片是蓝小得和灸舞,照片被定格时灸舞正为蓝小得变出一道彩虹,崇山峻岭间瀑布倾泻而下,花红柳绿间云卷云舒,蓝小得的口型呈现出“哇”这个单字,彩虹在灸舞的两手间美得那么不真实。

    2012年8月14日:听说他的脑瘤压迫了他的海马体,手术成功后很有可能会忘了一切,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吧?

    附带照片是萧筱和沈奇,照片被定格时医生和护士正推着沈奇的手术车前往手术室,身边跟着的是沈奇的父母,萧筱呆呆的站在远处,只留下背影,沈奇在向死神抗争,萧筱在向命运抵抗。

    2012年8月27日:他求婚成功了,不过,你好像从来没送过花给我,我喜欢吊兰,下次回来为我买一盆吊兰吧。

    附带照片是向阳和阿布,照片被定格时阿布单膝跪地,手捧向阳花,那么一大捧都要阻挡他的视线了,面前的向阳脸上有晶莹的泪珠滑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亮成水晶,笑脸堪比向阳花,向阳花向阳。

    2013年3月21日:看看,这是我们学校两位最年轻有为的教授,怎么样?你也认为他们很般配对不对?

    附带照片是司贝蕾和aaron,照片被定格时是在图书馆,在迂回的图书架走廊间,aaron和司贝蕾背靠背错位的查找着相关的文件,那个位置刚好有阳光透过小小的天窗照射进来,被切割了的阳光切割不了爱情。

    2013年6月24日:你的吉他弹得也只能算是一般般,你都不努力学习的,现在那把吉他还乖乖的躺在我的卧室呢。

    附带照片是许天籁和贺霆宇,照片被定格时是在街心花园,许天籁在吹长笛,她黑藻般的秀发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贺霆宇在拉小提琴,他的手指修长,原木色的琴身上有彩虹色的琴弦,微闭的双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2013年8月20日:在装修新家,怎么样,我家请的设计师很帅吧,我偷偷告诉你哦,他的搭档美的不可方物啊!

    附带照片是星辰和姚雨泽,照片被定格时星辰和姚雨泽正拿着一副大的夸张的设计图,在我家的墙壁上指点江山,虽说只是背影但依然可以看到两个人的侧脸,姚雨泽的侧脸轮廓柔和,嘴角有浅笑,星辰的侧脸突显了正宗的东方美。

    five 倒数计时20分钟

    “谢谢你告诉我的那些故事,尽管我听到言语一再和他的父母说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我想,你有知道的权利。”

    此刻我就坐在炎亚纶的身旁,我想他要告诉我的真相是我已经知道了的真相。

    “不……”我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不,木槿棉,你应该知道,你不应该再把自己锁在过去了!”他的手指放在我的唇间,我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干燥温暖。

    也好,说出来也好。

    我慢慢的移开他的手,“好,你说吧。”

    “那场手术没有成功,言语他,没能从手术室里活着出来,他曾一度提醒他的父母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所以他们一家才会在你的世界消失……”

    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心口的巨石被人搬开了,呼吸顺畅。

    终于有人来告诉我这个事实了,为我的执念划下句点。

    我轻笑却令炎亚纶不知所措,“小木,你怎么了?”

    我微笑摇头,“其实我都知道了,我拜托詹士德帮我查过,结果就是这个,我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我对自己说,只要再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就相信这个事实,我就放过我自己,其实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我活在自己给自己的枷锁下,如果没人和我提起,我想我会把自己软禁一辈子。”嘴角咸咸的液体是泪水吗?

    我想我还是哭了。

    炎亚纶轻揽我入怀,我的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泪弄湿了他白色的衬衫,他宽厚的手掌轻抚我的后背。

    six 倒数计时10分钟

    后来?

    后来我结婚了,托他们的鸿福,我省去很多事情。

    新房是请星辰和姚雨泽设计装修的;婚纱是暖爱和吴庚霖一起设计的,暖爱还特地设计了一条别致的缎带以遮挡我右手臂上的伤疤,后背左肩处的伤疤经过我最亲爱的老公的处理有一只蓝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婚礼现场的舞台布置交给了蓝小得和灸舞;音乐效果交给了许天籁和贺霆宇;现场的花是从向阳和阿布那里定制的;食物制作交给了丁小晴和丁小雨,这对活宝兄妹早已成为国内知名的糕点师;安保工作交给了甄璞和詹士德(笑!);司仪是自告奋勇的司贝蕾和aaron。

    剩下的人——雪茹和高超,雪茹已经怀孕3个月了;染颜和邢一诚,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萧筱和沈奇,虽然沈奇没有记起萧筱,但萧筱还是让沈奇又爱上了她,他们负责暖场和祝福以及消灭那些美味可口的食物。

    只是,唯独少了他……

    “木槿棉,祝贺你,你终于要结婚了。”经过电话过滤过的声音,虽然是调侃的话语,但听起来却依然是疲惫的,依然是让人心疼的。

    “唉唉唉~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没人要的仓底货一样~”我反驳着他的话语,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还在马来西亚吗?”

    是啊,我早已不是昔日里的那个小女生了,慢慢的也就没有了每日都追查他行踪的毅力,可以说,从我遇到那个人的那天起,这个曾令我心心念念了大概10年的人就好像变得越来越渺小了。但是,他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突发奇想的给我打个电话,闲聊的时候告诉我他在哪里或者是在做些什么,我们的关系终于如我所愿——像是朋友一样。

    “怎么会呢,我是在感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结婚了,剩下我这个孤家老人可怎么办啊?”这句话不知道他是在嘲讽着我还是在嘲讽着他自己,或是在嘲讽着那一年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伸出去的手。

    “不过,还真是遗憾啊,都没有办法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了,小木……”我喜欢这样的称呼,事实是,后来认识的他们都是这样,无奈嬉戏宠溺的这样叫着我的名字。

    “没关系啦,只要别忘了给我包份大红包就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接下我的这句话,突然用严肃而又低沉的声音说,“小木,一定要幸福啊!”

    听着他的声音,他说的话,得到他的祝福,那一刻,突然有一滴泪滑落滴在了我的手背上,就那样晕染开了一片过往。

    “嗯,我会的。”

    然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诶~”

    “嗯?”

    “炎亚纶,你也快些结婚吧,幸福给我们看吧!”

    又是片刻的沉默,低沉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好。”

    你说——我要看到你们都幸福了再去寻找我的幸福!现在,我们很幸福,你也要快些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the last

    【我曾看花开,我曾看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站在此岸遥望彼岸,孟婆的汤,忘川的水,熟悉的脸旁出现消失;

    站在彼岸疑惑此岸,欢笑的嘴,哭泣的眼,有一道光影一闪而现;

    我是人生的旅客,看尽所有的悲欢离合,我俯视结局,我仰视阳光,阴影在我的瞳孔里变成刺目的红,

    我细数时光的碎片,划伤过谁的手掌,左胸口处三分之一的地方,跳动,停歇,我闭眼,满目星光,

    同样的脸,我不是我,走过轮回的圆,没有起点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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