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效益一天比一天好,服务员也一天比一天忙,从那次之后她与许斯在没有怎么接触,各自忙碌在自己的区域内。趣~读~屋
夏婷不怎么与这些服务员合群,倒还真不是因为她自视清高,只是作为前朝遗孤,夏永涛的残弱兵力,她左右不是,有人防备她,有人不喜欢她,还有人无视她,与其走不到一起去愣是往里挤,还不如现在这样。
这天下班后夏婷回宿舍洗了个澡就准备睡觉,刚从浴室出来,路过中厅时,听见有个男孩在打电话。
酒店的员工女生宿舍是在负一楼,如同学生宿舍般,只是负二还没有装修好,所以男生只好和女生暂住一个楼层,公共区域就是中厅这块弹丸之地。
虽是弹丸之地,但这里的无线是最强的,时常有人喜欢坐在这里蹭网,今天也怪,除了男孩一个人也没有。
夏婷仔细一听,是陕西话,看来在跟老家人打电话,语调虽平缓,语气中却带着些执拗与哀求,但好像对方不吃这一套,几个来回都在碰壁,没聊几句对方就要挂断电话,他几次恳求无果,失落的被挂断。趣/读/屋/
“还不睡?”
许斯转身,一时难掩面部的失落,但看到夏婷后还是微微一笑,与刚刚电话里的语气截然不同,“嗯,你不是也还没有睡?”
“可我是晚班,刚回来,你不是早班吗?”夏婷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些许,没有人怎么她,也懒得有人怎么她,或许有一天她睡死在大马路上,都不会有人知道。
“呵呵,谁规定早班就要早睡了,”许斯像是听说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你们宿舍的苗真和林丹出去吃麻辣烫了,你怎么没去?”
“不光她们两个出去了,笑笑和陈文也出去了,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去吃的什么。”夏婷一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说话间在许斯身旁坐了下来。
“宿舍一共几个人,还分了好几伙,都不交流的吗?”许斯有点愤世嫉俗的说。
“是不交流,也没什么好交流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嘛,在这里打工的,谁把谁当自己人了,不说别的,就说苗真和林丹他们如果在外面真的遇上了笑笑和陈文,顶多就问个好,谁也不会要求和对方一起去吃饭的,就算有交流,那也是跟自己走的近的人交流。”夏婷一口气说了好些。
“那你跟谁走的近?”许斯的确是个不错的聊友,至少他不嫌她啰嗦。
夏婷一时间想到了哥哥,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许斯也不认识夏永涛。
“你呢?”她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这还用说,我师父啊,”许斯似乎很满足对于高强的追随。
“高强?”夏婷不敢相信师徒关系在这里还可以这样好,师徒本来就是天敌,不是师父嫌徒弟笨,就是徒弟嫌师父严厉。
“嗯,师父人挺好的。”许斯的话语发自肺腑,以至于夏婷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怎么说高强也是刘杨的人。
夏婷不再说什么,有一无一的摆弄着手机,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她转过头看着许斯,“你是陕西哪里人?”
“榆林的,你也是陕西人?”许斯没有掩饰喜悦,在北京遇到老乡,哪怕不是同一个城市的,还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你是榆林的?我是延安的!”夏婷的兴奋也没有掩饰。
“是吗?老乡啊,榆林和延安可是紧挨着呢,以后老乡你还要多多关照啊。”许斯的嘴巴挺甜,夏婷听的也很享受。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现在夏婷想想当时具体聊了些什么都有些模糊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在这一天,他们互留了手机号码和微信。
从那之后他们的联系也开始了渐渐密切,许斯在北京没什么朋友,他下班后顶多就是和高强刘杨他们出去吃饭饭,但是一般时候不出去吃饭,而是跑到高强自己在外面租的地下室里去打牌,高强好赌,但是每次都是输大于赢,可越是这样,越上瘾。
最离谱的一次,一晚上高强输掉了三万块钱,那个月他到处借钱,最后人们都堵在家门口,拿着斧头逼着他还钱,没办法,他给老家人打了求助电话,才没出什么事。
许斯虽然喜欢喝酒吸烟,但唯独对打牌没什么兴趣,他去过几次高强家里,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内挤着四五个男人,灯光暗淡,乌烟瘴气,房间里还充斥着许久不见阳光的霉味,尽管如此,他们一打就是一晚上,许斯感觉没什么意思,陆陆续续的也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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