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奕笑了,黑衣人也笑了。(
独步山河)
那笑容里带着一份苦涩,带着一份无奈。就像是一艘漂泊在大海里的孤船,怎么也逃脱不了风浪的拍击,就像是一只爬在沙漠里的蝼蚁,怎么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大手。
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了,融在夜色当中,化作了一腔的悲壮,是对命运的不满,更是对前途的迷茫。
残叶已经散落了一地。
“我还不能死,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突然,黑衣人坐了起来,一遍一遍的运转着自己的内功,其状态已若疯狂。
奉奕支起身,也开始运转自身的内功。
他没有理由放弃,他也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他还要去看看铸剑老人的伤势,他还要去看看自己的弟弟,他还要去找他的师傅……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风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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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奕一遍一遍的修复着自己的经脉,可是他已经凝结不出一丝内力,他的内力已经全废了。
内力全废什么概念?
从此他再也挥不出自己的剑意,从此他将再也不是武林中的武学泰斗,他将成为一个平平凡凡的武林中人……
他身上的汗已经是了他的衣襟。
突然,黑衣人猛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
他为什么笑?
难道他凝结出了内力?奉奕抬起头。
黑衣人道:“我本不想杀你,只是立场不同,不然,你可能会是我的朋友。”
奉奕道:“看来,你已经凝结出了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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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笑道:“你说呢?”
奉奕熄灭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道:“逆法少阳乱经里的内功果然厉害。”
黑衣人道:“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在伏龙寺里潜伏七年了。”
“动手吧!”奉奕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手下留情。”黑衣人劈出一掌,一下打在了奉奕胸前。
奉奕大口大口的咳血,艰难的道:“看来,你已经恢复了五成的功力。”
黑衣人怅然道:“或许以后,也只能有这五成,不是吗?”
“或许,你连这五成都留不了。”从奉奕后面慢慢走出来三个人,赫然是柳轩月,白虎和丫鬟。
黑衣人回过头,眼里露出了杀机,道:“就凭你们三个,或许连我三成功力都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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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奉奕像是在嘶吼。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柳轩月已经扶起了奉奕,完全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哈哈哈,今天我好像把我这一辈子最奇怪的事都见光了,”黑衣人大笑,“想当年,哪个人听到我铁某人不是闻风丧胆,今天,居然被你一个小丫头看不起,也好,既然如此,也怨不得我心狠手辣。”黑衣人的手已经握拳。
“铁某?莫非前辈就是铁拳门之人?”
“我已经不出江湖三十几年,没想到还会有人认得我,我就是铁惊林。”黑衣人撕下了面前的黑布,“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再隐藏也没什么意思了。”
“主尊,你先走,我来断后。”白虎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铁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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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奉奕在嘶吼,他已经推开了柳轩月,来到了白虎的旁边。
“主尊,”白虎目光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想当年,主尊为救白虎受了三刀四剑之痛,白虎这条命早就已经是你的了。”他已经跪下,“请主尊先走。”
奉奕已泪流满面。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兄弟之情重要?还有什么能够重的过兄弟之义?
岂不知,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畏惧死亡,现在,留在他们胸中的,或许是守护,或许是热血,或许是一腔的冲天豪气!
正如当一个人在精神上胜利了之后,就会发现,原来肉体上的死亡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白虎已经点住奉奕的穴道,一下子把他推到了柳轩月的旁边,“快走!”
柳轩月扶住了奉奕,此时的她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有些踉跄,她看到了奉奕眼里的急切的目光,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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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奕此时已热泪盈眶,他决不能丢下自己的好兄弟不管,即便白虎是他的属下,但在他的眼里,白虎就是他的兄弟,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可是此时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自己的穴道!
紧接着,柳轩月已经把他背上了马。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他看见白虎已经和铁惊林打了起来。
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接着,他笑了。
不错,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白虎已经练出了自己的剑意,虽然他还不知道他的剑意是什么?可是,他的的确确看见了,白虎已经和铁惊林不分伯仲。
泪水再一次涌上了他的眼眶,这回,他尝到了泪水的滋味,涩涩的,苦苦的,就像是人生。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遥远,奉奕已经昏过去了,可是马依旧在快速的飞奔着,因为柳轩月还在不停地鞭策着马,就这样,一手楼住奉奕,不至于让他掉下来,一手疯狂的赶着马。她生怕铁惊林还会追上来。
天空渐渐破晓,远方已经露出了一抹鱼肚白,而战斗也已经结束了,这场连续两次的战斗,已经把这里的树木破坏的消失殆尽,地上只有一滩一滩的鲜血,暗示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一间古朴的小屋里。临墙是一张单人的木头小床,正中间为一张红褐色的涂漆圆桌,周围有四座椅子围绕,椅子上正好有两个人。
最靠床的显然是一位大夫,靠近他手边的地方还有一个诊箱,看他的年龄,已是年过花甲。她的对面,正是柳轩月。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柳轩月看大夫起身,她也焦急的起身。
“命是保住了,只是他的气息紊乱,全身气血不稳,要想恢复,至少也要三个月以后才行。”
“那他的功夫还能不能保得住?”
“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奇迹,武功基本上已经全废,不要再想了。”
大夫出去,柳眷依又回到床边,看着穿上躺着的人,她已经不想如何再恢复他的功力了,因为,林大夫已经说没希望。
放眼整个西戎边界,如果连林东开都说没有希望,恐怕希望真的渺茫。
柳轩月起身走出了屋子,屋外的树木已经有些凋敝,甚至显得有些萧索。她漫步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
她只知道,若是不把他带走,他一定会死。
她想起当时,现在还有些后怕,他大口大口的吐血。
幸亏,汉龙庄的庄主拥有侠道心肠,也就是现在他们所住的院子的主人,他把他们安顿在了这间清雅的小屋里,才让他们有了栖身之所。
夕阳西下。
奉奕醒来,站在门口,他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力气,他知道,他的武功不是半废,而是已经全废了,以后,他不仅不能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武林中人,甚至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有可能不是对手。
看着有些凋敝的树,他轻笑了一下,融入夜色中,如果有人看见的活,会知道,那是一种嘲讽,更是一种萧瑟。
晚风轻扬,吹乱了青丝,岂不知更吹乱了人的愁思?一丝一丝,缠在身上,更缠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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