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山伸手一指:“这位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盗帅——楚流香!而这位是仅次于盗帅威名的‘三笑惊魂李大将军’!——李笑——高天仪,高mm!”
“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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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就对了,这等神人岂是你们能知道的?”
“为什么叫‘三笑惊魂李大将军’啊?又到底是姓‘李’还是姓‘高’啊?”
“因为他就比盗帅差那么一点,所以人称将军。李大将军每次出手后都要大笑三声,等人赶过去的时候,啥值钱的东西都没了!三笑变成了穷光蛋,你说惊魂不?……其实姓高,不过姓李……”
曹山把小说里的东西搬出来。
贲大东力气大,指使他去买了两个大猪头来,再点上香摆上酒,又让他们胡乱磕了几个头。
“咳!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也不能少了规矩,现在你们跟着为师做。”曹山立在供桌前,做了个入党式:“我曹山,你们不许喊为师名号,都喊自己的贱名。(
皇姑)我曹山在此发誓,谨遵本门之‘三顺三不偷’之门规!”
李大问:“师父什么是三顺?”
“偷,美其名曰:顺。三顺就是三偷。”
“那应该‘三顺三不顺’才顺口嘛!”李大刚说完就闭上了嘴,三不顺,这也太不顺了。
曹山装模作样开始自编门规:“三不偷:一不偷老人儿童,尤其是幼儿园的小盆友;二不偷穷苦百姓;三不偷寻医问药之人!三顺:地痞**,要顺;为富不仁,一定顺;贪官污吏,必须顺!!”
“若违此誓……”这誓言一定要狠,曹山想了几秒,当今的人都重男轻女,有了:“若违此誓,一辈子生丫头,生个儿子也没****儿!”
六个家伙虽没想那么远,可也知道传宗接代,死了要有人抬。这断子绝孙可比那‘折支箭’、‘死无葬身之地’什么的狠多了。
谁呀这是,想出这誓言来,真是蛇蝎心肠!
不过想想自己也不是歹人,规矩坏不了,也就跟着发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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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山领着几个徒弟在屋里讲门规发毒誓,门外堵着一群闲人听热闹。
就听屋里又喊:“咳咳!下面唱门歌!”
“跟着师父一起,预备……”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嗨呀~伊尔亚……路遇富人快伸手哇,能顺多少顺多少哇!风风火火顺九州哇——嗨嗨儿呀……”
门外听众有人问:“这啥戏呀?小偷还唱戏呀?”
“挺顺口,路见不平赶紧走哇……海尔海尔呀……”
“估计这是让人堵住跑不了,狗急跳墙时唱的。”
屋里又唱“吃得好,喝的好,一身衣裳好。走呀走,乐呀乐,哪里有钱哪里就有咱,哪里有钱哪里就有咱……”
门外又传来一阵‘啧啧’的羡慕声:“无本万利,逛窑子都不用带钱!”
“早知做偷儿这么滋润,老子也去做。”
“就你这耙子手,扒粪去吧!”
……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大问:“师父你有多少钱?”
在他眼里曹山钱多的一定数不清,当听说随身的钱不超过五十块,银行里也没有半分钱的时候,顿时失望,这与他要做的神偷可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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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山夹了一筷子菜:“实话告诉你们,别看老子身上没多少银子,银行也没存一分钱,但世上最有钱的就是老子。知道为什么吗?”
看六人一脸不服,他就自问自答。
“那些存折多到数不清,金山银山几辈子都挖不空的人,他们的口袋就是老子的口袋,他们的钱就是老子的钱!老子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老子虽然不带钱,但走到哪都不缺钱花!钱,对老子来说,永远也花不完!因为全世界的口袋都是老子的口袋。你们说,老子是不是最有钱?”
全天下人的口袋都是自己的口袋?全天下人的钱都是自己的钱?那真是永远也花不完了!
李大忽然蹦起来:“老子也要做最有钱的人!”
要做最有钱的人,就得苦练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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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曹山给他们安排的第一项训练就是夹花生米。
用手指夹,一次只准夹一颗,守着闹钟一分钟夹七十颗就算通过。这很简单,手快的再多也夹出来了。然后就夹黄豆,依然是一分钟七十,六个人也凑合下来了。
最后六个人傻了眼,夹绿豆。这玩意儿太难夹,不是夹不住,就是一夹好几颗。
看到贲大东五根棒槌一样的手指,曹山想劝他改行,但他的犟劲绝对不会听。来回寻思一会有了主意:“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为师的绰号了。为师号:八爪鱼!”
“八爪鱼?哈哈……”六个人大笑。
李大捧着肚子笑弯了腰:“凉拌八爪鱼!”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贲大东笑骂:“你懂个屁!辣椒炒的才好吃,越辣越好吃!”
“你们懂个屁!这是夸老子有一双好手,就像八爪鱼一样纤长、柔软、灵活、触觉敏锐……”
曹山掏出一枚大洋,随着四根手指此起彼伏的波动,大洋就在四指间来回传递。(
无限道武者路)这大洋仿佛黏在了手指上,就像长了腿,自己在指间转,不管怎么转就是掉不下来。
六人看的呆了。
趁着这个火候,曹山就对贲大东下嘴了。
“哪像你贲大东这手又粗又挫,皮糙肉厚骨头粗!简直……简直就是一对猪蹄子!”说着把贲大东搂过来:“大东,你说一只大猪蹄伸到别人怀里,是个什么结果?大东,其实你这手做偷儿就浪费了!你要知道……猪蹄戳在脸上是很疼的!”
贲大东听了竟然很高兴,喜欢打架的人,说他拳头厉害他当然高兴。虽是用猪蹄来形容他,但他却也不在乎。
“孟寒、杜六,你们也别练了,都不是做偷儿的人。”
孟寒和贲大东是一起出来的,可以说是一路货色,除了打架没别的本事,他就连话也很少说。
杜六脸色变了变:“师父,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们跟着您白吃白喝也过意不去,您还是费心教教我们吧!”
见他们还是不死心,曹山就直接跳过夹绿豆,开始夹肥皂。一盆清水里放着六块肥皂,一分钟夹五十次。这种训练曾让曹山无比抓过狂。
开始的时候,六个人夹得不亦乐乎,七八次之后这肥皂就被水泡得比泥鳅还滑。一夹就从指间滑出去,力量越大,肥皂滑出去的速度越快,而力量小了又夹不动。
贲大东受不了了:“这肥皂没法夹!要能夹出来……老子把它当肉吃了!”
“张嘴!”曹山将一块肥皂送到贲大东嘴前。
看着这块比泥鳅还滑的肥皂竟像粘在了曹山指间,贲大东、孟寒和杜六彻底打消了做最有钱人的愿望,然而本已灰心的叶小田、狗子和李大三个却是看见了光芒。
万事不怕成功率有多低,就怕根本不可能。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们就愿意去努力!凭什么你能成功,我就不能?
一段时间之后。
曹山骑自行车带着几个保镖从医院回来。赵大彪浑身骨折,惨不忍睹。不过他身体素质非常好,伤势成成好转,恢复很快。
这亏吃的太窝囊,弄几个偷儿毁毁王西天名声就知足了?就算王西天靠着秦家的关系和黄东江一个鼻孔喘气又怎么样?做的利落一样让王西天吃哑巴亏。
他倒不是替金大凯窝囊,是替自己担心,金大凯要是完了,他就得跑路,王西天不会放过他。
金大凯睚眦必报,这个亏当然不能这么咽了。
办公室,太师椅上,叼着烟斗吞云吐雾,烟雾里一双眼睛闪亮,刀芒一般。
一不做二不休,他打算赌一次,杀个人!
开始想杀王西天,杀了他王氏集团就会群龙无首,可这并不能解决根本,因为王西天一死还有王如辉,王如辉比王西天狠,只是太年轻。王如辉才是根本。王如辉是王家的独苗,是王西天的心头肉!
割了一个人的心头肉,这个人还能活?
金大凯的这个‘杀小王’计划已经启动了,只是还没有寻到时机。
临近中午,心烦意乱的曹山也没心思吃饭,直接回了住处。刚倒在炕上,孟寒六个人就来了。看他们得意的样子不用问,叶小田、狗子和李大肯定是把‘夹肥皂’通过了。
曹山现在懒得说话,练得再好有什么用?再好也是个受人摆布的小角色。就算顺断了手也没人家一笔买卖赚的多,永远也别想出人头地。
曹山之所以有了这种情绪,完全是因为这两天所传的一条新闻:作为礼物,王如辉送了秦冰瑶一条宝石项链,价值两三万大洋。
他不想再做偷儿了,再这么混下去,到死也是个在别人手下讨食儿的货。不过,承诺金大凯的事还是要完成才行,自己还得借着他这棵大树往上爬。
换水,换开水,继续夹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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