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伤心他所伤心,
高兴他所高兴,
恨他所恨,
爱他所爱
厉灼,你看,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爱你的吗?以你为中心,守着你,守着你的爱情,将自己置于尘土一样卑微,这样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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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所有人都说我很好。
我却这样卑微。
————叶念兮
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残月挂在高远的天幕上,天很蓝,很洁净。我抱着装了1460颗星星的透明瓶子,穿过清晨的薄雾,穿过那条熟悉的法国梧桐道,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这不是去赴一场令人愉悦的约,而是一场告别。青春落幕,曲终人散,这场虚幻的梦境也该有一个了结。
1460颗星星,1460天,整整四年,叶念兮陪在厉灼身边的四年。(
御灵天下)。。。。。。
怡婷打来电话,屏幕刚滑开那边就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叶念兮你特么的居然敢给我夜不归宿,夜不归宿就算了,居然不交代一声,居然关机,你是活腻了,还是想死?”
我想问: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但是听到那边隐藏在怒吼下的颤抖声,忍住了没敢问。
等不到回音,怡婷又吼道:”在不在听,在就特么的吱一声?”
”吱~”我吱了一声。
本以为那边的人又会炸毛,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怒火,疑惑之际,担忧而疲倦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出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滴答地一声,一滴凝结在梧桐叶上的露珠滴落在额头,冰凉一片。
我说:”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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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婷还想说话,但是被我按掉。
丁玲丁玲。
”咦?啊,小兮啊?这么早来?”开门的是张婶,看到我先惊讶了一下,然后惊呼了一声,随即佯装镇定,笑容牵强,眼神躲闪。
”少爷还没起床了,小兮有事吗?”
若是以前早就满脸笑容将我迎进去,挂着狡黠的笑容说:”少爷还没睡醒,小兮可以想办法把他叫醒,不然他又不吃早餐了。”如今却堵在门口,不想让我进去。
克制自己不把目光投向屋内,害怕看到什么,视线落在怀里圆圆肥大的玻璃瓶,这个罐子不太好看,里面却盛放着1460颗”心”,五颜六色的,放置在一起,别有一番景色。
我笑笑:”张婶,这是给厉灼的生日礼物,前天忘记带了,你帮我拿给他。”
”呃,好好,给我吧,等少爷起来我就交给他。”张婶急急忙忙的抱过玻璃瓶。
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到了别人手里却是这样随便廉价的存在,心一阵寒,仿佛那些沾湿衣裙沾湿长发的晨雾透过肌肤肌理弥漫到心脏,这样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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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停驻在玻璃瓶上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笑容尴尬的张婶,”谢谢你,张婶,再见。”
”再见,小兮。”
转身后,身后的门也关了,瓶子没了,怀里空荡荡,心里茫然苍凉,走出几步,经不住心里的渴望,抬起头看向二楼,那里有扇窗户,住着一个清俊风雅的少年。
抬头的时候,我期待它是开着的,让我看见那个深爱入骨的人。
可如今,我只希望从来没有抬头过。
站在窗前的那人,不是我心爱的少年,而是她--艾夏。
艾夏穿着裸色的吊带睡裙,素颜站在窗前看着我,眼神不屑,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刺痛了我。
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外星女在古代)”痛到极致,失望到极致,便不再抱有希望了,心仿佛碎裂成齑粉,盛夏的风吹过,什么都没剩下,胸腔里也空荡荡了,什么都没剩下了。
回了一次国,失去了最亲的人,殁了一颗心,若是连生命都没了,那就更好了。
若是以前我会回她笑容,因为高傲的自尊不许我露出软弱,如今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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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叶念兮。”
”小兮啊,张婶对不起你,张婶没有保护好你送来的玻璃瓶,它被艾夏给摔碎了。”电话那头传来张婶满带歉意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左手无端的颤抖起来,费力想要克制住颤抖,却使它抖的更厉害,连带着手腕上那副宽大的银手镯也晃动着,露出那道丑陋的疤痕。
我慌张地垂下手,手镯一滑,重新盖住那道痕迹。
”小兮,你在听吗?”
”张婶,我在听,那玻璃。(
妙手狂医)。。。。。碎了就碎了,没事的,把它打扫干净扔掉,连同里面的东西,别跟厉灼说这件事。。。。。也别说我去过。”
”可是。。。。。”
张婶还想说话,被我截断:”张婶,我还有事要忙,先不聊了,拜拜。”
张婶顿了顿,低落地回了句:”拜拜。”
挂掉电话后,我用右手狠狠地按压着左手,阻止它的颤抖,力气之大,手腕传来痛感,汗水顺着鬓边淌下。
蓦地,察觉到前方一道视线,抬头,看到怡婷站在不远处,神色悲伤的看着我,嘴唇嚅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近,拿了张纸巾,帮我擦干脸上的汗,然后抱住了我。
她说:”叶念兮,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声音比哭还要难听,末了,轻轻的叫了声:”小兮。”声音飘渺的竟不似现在发出的,像隔着巨大的时光洪流传来的。
多年以前,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揪着我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说:”小兮,我以后叫你小兮好不好?”
颤抖慢慢的止住了,我回过头,朝怡婷笑了笑:”怡婷,我没事。”
于潜走了过来:”念兮小姐,时间到了。”
告别了怡婷,登上飞机后,手机屏幕上和厉灼的合照,是最好的牵扯,想了想最终选择关机,拆开后盖,将手机卡拔了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盖上毛毯睡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有时候会想如果在中国发生的这些事,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梦醒了,什么都没发生,人还在,心还在。
张婶用吸尘器吸着地上的玻璃片和五颜六色的星星,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艾夏的坏心肠,一边庆幸厉灼要睡到10、11点才会起床,不会看到这些。
但是这些星星起码有几百颗,挺漂亮的,扔掉,可惜了。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张婶身体一僵。
清冷的声音:”张婶,你在做什么?”
我地祖宗啊,少爷居然醒了,现在还不到8点啊。
张婶笑的无比勉强:”少爷,你怎么醒了?”
厉灼也觉得今天醒的莫名奇妙,而且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
”这是什么?”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星星。
”那是。。。。。。那是。”张婶支支吾吾。
厉灼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张婶,弯下腰,捡了三颗,这是用彩色纸片折的,这么多星星,得折多久?
早晨的阳光照在一地的星星上,折射出星光璀璨般的光芒,厉灼心念一动,拆开一颗星星,摊开彩纸,白色的那一面,赫然一行字。
叶念兮的笔迹。
”叶念兮爱厉灼,但厉灼终不是叶念兮的。祝你生日快乐。--6月15日。”
厉灼生日那天的。
厉灼皱了皱眉,拆开第二颗星星:”我等了你一晚上,你没有来。--6月16日。”
这是昨天的。厉灼心一惊,忙拆开手心里最后一颗星。
站在一旁的张婶瞧着厉灼的动作,在心里责怪他糟蹋东西,忽然看到厉灼的脸色大变,大步走向座机,不知要拨谁的号码。
那三张彩纸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暴突的青筋彰显了他的滔天怒火。
”厉灼,天亮了。2010年6月15日-2014年6月17日,爱,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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