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家伙停住了脚步,一个个冷笑。
其中一个说:“我说市长夫人,你就赶紧给我让开吧,不要挡着我们,要不然,连着你一起揍!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庆丰在后边嘶吼:“敢打我妈,我跟你们拼了!”
“来呀来呀!”有人就招呼了:“高庆丰,有种你出来呀,不要躲在你妈的后边,你是怂货嘛?你不是怂货就出来啊!”
高庆丰一咬牙,喊道:“妈,你走开!”
接着,就要推开鲁春香。
市长夫人吓坏了:“儿子,你千万别啊,你打不过他们的,不要打!”
“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们不可,要不然,全都看不起我们家了!让我过去!”
高庆丰凌厉地吼着,他的双眼直冒火。虽然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些个家伙,但豁出这条命也得试试,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来呀!来呀!”
“你不来就是孬种!”
“就是怂货,哈哈哈!”
对方不断挑衅。就在这时,一辆越野款的警车开了过来,停在一边。
很快,从上边下来三个警察。
鲁春香这一看,眼睛亮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喊了起来:“钱所长,救命啊!那帮小子要打我儿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赶紧抓了他们!把他们拘留起来!”
这喊着,又有几分市长夫人的派头了。
为首的那个胖乎乎的警察看看情况,皱着眉说:“什么情况?你们在打架斗殴?”
说着,看都不看鲁春香一眼。
这让市长夫人很快就变得暗淡下来,心里头也恨得牙痒痒的。
这个所长,以前可是对她唯唯诺诺的,恨不得以当她的手下为荣,就怕她不开口。现在呢,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了。
那帮家伙中的一个就叫起屈来:
“我说所长大人,什么打架斗殴,你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可是受害者啊!看看我们的车子,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砸成这样了,我的这个兄弟,还被他用防盗锁砸得头破血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脑震荡什么的!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钱所长也是认识那个家伙的,当即,脸上就堆起了笑意:“原来是李公子啊,听说你父亲最近调入组织部做副部长了,恭喜恭喜啊!”
接着,脸一板:“请李公子放心,我们做警察的,就是要为民执法刚正不阿,谁有错处理谁,谁有罪要认罪。那个……高庆丰,是不是像李公子说的这样?”
高庆丰冷笑了:“钱所长,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叫我高公子的吧?改口改得这么快,让我不习惯呢!”
钱所长一阵尴尬,但果然是脸皮深厚的那种,立刻呵斥道:“现在你涉嫌违法,我怎么叫你高公子?你少在那插科打诨,立刻回答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庆丰咬着牙,还没有说话呢,一边的鲁春香插了口:“钱桂荣,我把情况告诉你,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啊。你不能看谁失了势就不帮,谁有势就赶紧巴结!”
钱所长又是一阵尴尬,把眼一瞪:“废话!”
鲁春香说:“是他们先开车吓我们的,差点都把我们撞了,你看看我这身上的伤!”
她边展现出身上的伤势,边把事发经过说了一遍。
然后,冷冷地盯着钱所长,看他怎么处理。
钱所长看向那个李公子。
李公子嘿嘿地说:“当然不是这样子的,我是完全按照交通规则开车的,谁让咱们的高大少开惯了好车,不会开摩托车,经不住刺激,就这么倒了呢?这还能怪到我头上来呀,真是岂有此理!钱所长,我建议你把这两个人都带回去,好好审问!”
稍微一顿,加强了语气说:“哼,我就不信没王法了!”
“好好好!”
钱所长赶紧应着,然后看向鲁春香和高庆丰,语气阴森地说:“在马路上也牵扯不清,你们跟我回去,好好给你们做个笔录!”
“那他呢?”高庆丰指着李公子的鼻子。
李公子傲慢地说:“我吧,我还有事,总之钱所长,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打个电话给我行,打电话给我老爸也行,行吧?”
“行行行,行行行!”
钱所长点头哈腰:“不过,我怎么敢打电话打扰令尊呢?倒是有机会,希望李公子给个面子,让我请你和令尊吃个饭,哈哈!”
“必须的。”那李公子得意地一笑。
然后,他睥睨地看向高庆丰,嘿嘿地说:“高大少啊,高公子,这会儿,我就给钱所长一个面子,不跟你计较。不过,山不转水转,下次被我遇到你,我就要你好看!特么,砸了我车子,打了我的人,你会付出代价的,而且是惨重的!”
鲁春香嗥了起来:“钱桂荣,你听到了嘛?听到了嘛?他们在威胁我儿子,他们以后会打我儿子的!你是派出所所长,你要把他们都绳之于法啊!”
钱所长朝她一瞪眼:“你说什么呢?怎么我听不明白?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局子里再说,哼!砸人家的车子又打人,也幸好是李公子,才这么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但是,法律是没有情面可讲的。来,把他们带走!”
一挥手,另外两个警察就要冲上去了。
高庆丰喊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钱桂荣你特么的也是混蛋,我老爸如果还是市长,你敢这么对我们?要带走,李仁那混蛋也要带走,不能光带我们,不公平!”
“你丫的也跟我说公平不公平?你砸了人家的车子砸烂了人家的头你还好意思说公平?”钱所长呸了一声:“都带走,谁敢不听话就是袭警,枪毙都是行的!”
高庆丰真的是很不服,他狠狠地推开了要来抓住他的警察。
“按住他!按住他!”钱所长喝道。
那个叫李仁的家伙也幸灾乐祸地喊:“不听话就拿警棍抽他!手枪啊,拔出来,那家伙好使,用枪把砸他脑袋,一准把他给砸服帖,哈哈啊!”
他的那一伙儿人都在笑哈哈地喊着。
警察还真抽出手枪来,要用枪把砸高庆丰的脑袋了。
鲁春香哭喊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子啊!你们不能这样子啊!”
那个拔出手枪的警察喝道:“不听话是吧?我还真砸你了!”
嚷着,手枪就高高地举了起来,眼看那枪把就要砸到高庆丰的脑袋上了。忽然,警察感到自己的虎口那里被什么刺了一下,顿时一阵酸软,整只手都没有劲儿了。
一下子,手中一空,手枪不见了。
顿时,那个警察吓得大喊:“有人袭警啊,有人袭警!我的手枪被抢了!”
顿时,三个警察都如临大敌。
但是,钱所长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阳光灿烂了,眼神里甚至还洋溢着一种……也许可以称之为爱慕的光芒。
他就用这种眼神,看着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
正是那个年轻男人,用一种奇异的方式夺走了那个警察手中的手枪。
夺走手枪之后,他还优哉游哉地用一根手指拨着手枪玩,把手枪拨得跟陀螺似的。
那个警察赶紧跳开,吼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知道袭警和夺枪的罪名是很严重的嘛?赶紧把手枪还给我!赶紧!”
这喊着,无比紧张。
不单单是因为手枪被夺,还因为那个年轻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有一种很被压迫的不能呼吸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而李仁他们也看得一呆一呆的。
特么这个人敢袭警?
还敢夺枪?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精神病了是吧?
而高庆丰呢,也显得不敢置信,但他的是激动是惊喜。
“还给你是吧?”
那个年轻男人微微一笑,手中一晃,手枪就停止了晃动。他把手枪递给那个警察,还挺温和地说:“那你拿回去吧,但记住,不要用手枪砸我的兄弟,我会生气的。”
温和之中,又透着一股犀利至极的霸道。
那个警察却是吓得跳开了:“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你你……你把枪放到地上,踢过来!”说着,还担心那个年轻男人会在不经意间伤害他呢!
一边,李仁听着那话却觉得很不顺耳。
他狠狠地吼:“小子,你也是够大胆的,还是不要命了?高庆丰现在可不是市长儿子了,你还敢自称是他兄弟?还敢帮着他袭警夺枪?你不怕死了是吧?啊?”
吼着,又看向钱所长,大声说:“钱所长,赶紧把他给制服了,我看他也不是好人!没准,跟高海双的案子有关呢,听说高海双还涉黑来着!”
而钱所长呢,理都不理他了,大步走过去就朝那个警察的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下:“你特么的有毛病啊,王总就是跟你玩玩的,瞧你怕得跟老鼠一样,王总会吃了你啊?王总是一个大人物,逗你玩玩是你的荣幸,你特么的慌什么?”
说着,已经朝那个年轻男人迎了过去。
那真是迎得屁颠颠地,脸上充满了讨好。
要说之前对那个李仁,他还有几分矜持,那么,现在面对这个年轻男人,那是连脸都不要了。那声音都甜得能够引来一窝蜜蜂了:
“王总,王总!怎么您老人家来了这里啊,有失远迎啊,我就说今天早上起来喜鹊朝我叫,原来是今天能够看到王总!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王总,我就浑身有劲儿,哈哈!”
顿时,周围的人都虎躯一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李仁等人,脸色都顿时变了。
王总?
整个江北市的王总可以说是成千上万,能让堂堂一个派出所所长巴结的王总也不在少数,但能让他巴结成这样子的——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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